曹操也沒想到,劉辯居然會給他這麼多權力,這說明,眼前的陛下有意迅速剿滅董卓,平定豫州!
“臣領旨!”曹操抬手應道。
在劉辯的一聲‘嗯’後,曹操,皇甫堅壽二人同時離開。
劉辯聽著他們的腳步聲,左手捏了捏眉心。
事情變得複雜了。
劉焉透露這些消息出來,明擺著是威脅劉辯。
但劉辯必須要顧忌,認真對待。
劉焉就要死了,而他唯一的兒子劉璋被劉辯一直扣在洛陽。
如果劉璋不回去,劉焉經營多年的基業沒人繼承,還不知道會乾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而且,劉焉死後,益州如果大亂,對朝廷來說,將是不亞於袁術叛亂的大麻煩!
“還有三羌……”
劉辯睜開眼,抱著茶杯,有些煩躁的自語。
在劉辯的計劃,優先序列中,三羌在益州前麵,而且,真的迫不得已發兵,涼州是一個巨大的潛在威脅。
“去尚書台。”
想了一陣,劉辯起身道。
一眾人簇擁著劉辯,出了芳林苑,前往尚書台。
剛穿過崇德殿,劉辯就看到不遠處,劉紹抱著一個大壇子,一個人,在大太陽下,靜靜等著他。
劉辯一怔,連忙快步過去,疑惑的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劉紹滿頭是汗,衣服都濕了不少,舉起手裡的壇子,道:“父皇,我給你釀的茶,去暑。”
劉辯有些反應不過來,伸手接過來,感覺壇子倒是冰涼,左右四顧,見沒有內監、丫鬟陪同,一手抱過他,來到屋簷陰涼下,道:“讓人送過來就是了,你怎麼跑過來了,這麼熱的天,還站在太陽下……”
劉辯說著,拉著袖子,給他擦臉上的汗。
小家夥沒有什麼表情,仰著臉,道:“我是剛來。”
劉辯見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又看了眼左手裡的壇子,道:“剛做的?”
小家夥點點頭,雙眼澄淨的看著劉辯。
劉辯本還想等他說話,過了一會兒,忽然反應過來,道:“你是要父皇喝嗎?”
小家夥點頭,小臉上出現期待色。
劉辯眨了下眼睛,餘光看到不遠處嘉德殿人來人往,隻好伸手揭開,抱起壇子喝了一口。
仔細感覺了一會兒,與劉紹道:“嗯,稍微有點苦,還有點辛辣。”
劉紹說完,一把從劉辯懷裡搶過壇子,道:“兒臣告退。”
還不等劉辯反應,小家夥抱著壇子,一溜煙的跑走了。
“哎……”
劉辯伸到一半的手又放下,無奈的歎了口氣,道:“朕還想說,口感不錯,可以喝。”
徐衍在一旁,陪著笑道:“陛下,殿下這是回去改了。殿下小小年紀,一片純孝之心,真是難能可貴。”
劉辯微笑著點頭。
他這大兒子,雖說是個悶葫蘆,可在孝順這方麵,倒是無可挑剔。
“走吧,禦廚晚上可以歇著了。”劉辯等劉紹背影消失,笑著轉身向禦史台。
徐衍陪著笑,心裡悄悄轉念。
對於‘東宮’的歸屬,宮裡比宮外還要著急。
二殿下調皮搗蛋,深得聖心。大殿下是長子,可性格古怪,但為人單純,孝心可嘉。
這‘東宮’到底屬於誰,即便是劉辯的近臣,也沒人清楚劉辯的真實心意。
不過,二位殿下年紀越來越大,終究是逃不過最終的決定。
劉辯倒是沒想到徐衍想那麼多,來到尚書台,一眾人已經在座了。
“臣等參見陛下。”荀彧,劉虞領頭,鐘繇,荀攸同時見禮道。
劉辯擺了擺手,道:“都坐下,信你們看過了,說說吧。”
荀攸一坐下,便搶先抬手,毫不掩飾怒意的沉聲道:“陛下,劉焉狼子野心,決不能姑息!臣意先發兵以做震懾,待等劉焉死後,陛下策令信任州牧,但有反亂,一律誅殺!”
鐘繇神色不動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荀彧同樣默不作聲。
劉虞忍不住了,道:“陛下,眼下發兵益州並不可行,臣建議,放歸劉璋,但兵權收歸朝廷,派一員大將,督益州軍事。”
有了劉虞鋪墊,鐘繇接話道:“陛下,或可雙管齊下,以劉璋為雒城太守,益州牧由劉焉舉薦,而綿竹、成都太守由朝廷任命,並將劍閣等交於朝廷。”
劉辯眉頭一挑,鐘繇這個想法倒是有意思。
劍閣是入蜀的要道,這個地方掌握在手裡,朝廷對益州將進可攻、退可守。
而成都、綿竹在朝廷手裡,其實等於將益州一分為二,一半在朝廷手裡了。
荀攸卻搖頭,道:“劉焉在益州經營多年,野心如狼,斷然不會答應。”
荀彧見有爭吵的跡象,開口道:“陛下,劉焉的第二策,朝廷任命州牧,劉璋督軍事,倒是未必不可行。劉璋無大才,不可成事,朝廷徐徐圖之,益州歸附,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劉虞對這種綏靖政策心裡不滿,沉聲道:“陛下,必要震懾,而且要震懾為主。臣請漢中太守發兵,先行進攻,而後再做商議。”
荀攸緊跟著道:“陛下,臣讚同大司馬之意,凡事不能任由劉焉取舍,豈不顯得朝廷無能?而今滅董在即,朝廷不能弱了聲勢!”
鐘繇嚴肅的臉上出現一抹凝色,連忙道:“陛下,朝廷經不起另一場大戰,還須從長計議!”
“劉焉撐不了多久,還要計較多久?”荀攸反口相駁。
坐在主位的劉辯,眉頭暗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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