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璋在洛陽幾年,養的白白胖胖,一臉憨厚模樣。
“臣劉璋,參見陛下!”劉璋急急忙忙行禮,手忙腳亂,衣服差點脫落,頭上都是汗,顯得十分惶恐、笨拙。
劉辯打量他一眼,笑嗬嗬的道:“劉卿家,陪朕走走。”
“是是是。”劉璋衣服散亂,腰帶也鬆了,一邊應著,一邊係著又一邊緊跟慢趕在劉辯身後。
潘隱,徐衍看著他的故作姿態,暗自搖頭。
這種小手段,能瞞得過當今陛下?
劉辯踱著步子,剛繞過嘉德殿,便見到劉愈帶著一大群人,吵吵鬨鬨的跑向永安宮方向。
“劉卿家,”
劉辯沒理會,微笑著與劉璋道:“你父替朕牧守益州多年,勞苦功高,而今病重,想來也是渴望你在病榻前伺候,朕想著,這幾日,便命人護送卿家歸蜀儘孝。”
劉璋小眼睛一睜,連忙道:“陛下,國事繁巨,這,忠孝難兩全,臣,還是想留在陛下跟前,為陛下儘忠,想必,父親也會體諒微臣……”
劉辯眉頭微動,暗自了然,這劉璋也是知曉的。
‘劉焉看來布置了很久啊……’
劉辯心裡嗤笑,劉焉為了讓這個幼子回去,真的是花費了太多心機啊。
“劉卿家,認為,何人繼任為益州牧較為合適?”劉辯走向芳林苑,微笑著說道。
劉璋一臉的惶恐模樣,躬著身道:“微臣,微臣謹遵旨意,不敢妄自揣測。”
劉辯嗯了一聲,道:“朝廷那邊,要任命成都,綿竹等三個太守,卿家覺得是否妥當?”
劉璋急急的道:“妥當,妥當,朝廷的命令,陛下的旨意,自是無有不妥。”
劉辯隨口嗯了聲,道:“潘隱,傳旨給尚書台,要他們儘早任命,護送入蜀。”
“是。”潘隱道。
劉辯走了幾步,回頭看向劉璋,道:“卿家,朝廷那邊,舉薦你為雒城太守、都軍事,但是又有人說,益州拖欠朝廷賦稅多年,高達五十萬萬,不同意伱的任命。”
劉璋滿臉緊張忐忑,聞言臉角一顫,心裡恨的罵娘,嘴上道:“回陛下,益州,益州疲敝,百姓群困,加上叛亂迭起,根本是入不敷出,加上朝廷拖欠官員俸祿,軍俸等等,著實不是有意,還請陛下明鑒。”
劉辯走入芳林苑,來到樹蔭下,感覺著絲絲涼爽,善解人意的道:“卿家說得有理,朕再與那些大臣說一說,好讓卿家儘快成行。對了,三羌馬騰的奏本,卿家看看。”
徐衍聽著,將一道奏本遞給劉璋。
劉璋小心翼翼接過來,看完又遞回去,與劉辯喜色的抬手道:“陛下,若是三羌歸附,涼州不戰自平,陛下聖明,天佑大漢!”
劉辯來到一處涼亭坐下,擦了擦頭上的汗,道:“馬屁不用拍了。馬騰說是派三千人,朕要他們至少一萬,暫且歸漢中太守調遣。漢中一直不太平,匪亂眾多,前幾年,還有匪徒打上了漢中城頭,簡直荒唐!”
劉璋越發的謹慎,滿臉寫著驚恐的道:“陛下說的是。”
劉辯接過徐衍遞過來的涼茶,喝了一口,又道:“還有人給朕提議,設立一個雍州,囊括益、涼等州郡,卿家怎麼看?”
劉璋心裡破口大罵,臉上遲疑著道:“微臣,微臣對這些一無所知,還請陛下聖斷。”
劉辯嗯了一聲,道:“這樣,朕命趙雲帶兵,護送卿家到漢中,而後觀看匪患的情況,再送卿家入蜀,卿家覺得如何?”
劉璋緩緩跪地,聲淚俱下,道:“臣叩謝陛下!忠孝不兩全,微臣對不起陛下,也對不起父親……”
“卿家快起來。”
劉辯上前,拉著他的肩膀,安撫著道:“卿家莫要這樣想,見到皇叔,同他說,朕甚是想念他,不能親往,內心著實愧疚不安……”
論演技,咱可是帝王!
劉璋哭的更大聲了,道:“陛下,隻此一言,微臣父子感恩肺腑,誓要為陛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劉辯安撫著劉璋,道:“卿家莫哭,朕還有諸多賞賜,你帶給皇叔,告訴他,好好養病,要挺住,朕希望能與他親眼見上一麵……”
劉璋哭的更大聲了,哽咽了幾下,突然栽倒在地,暈了過去。
劉辯眨了眨眼,愣了在原地。
這一手,他著實沒想到。
但依著他的記憶,這種事在現在這種時候是經常發生的,並不算離大譜。
劉辯反應慢一些,還是迅速的大聲道:“來人,來人,快,扶起劉卿家,傳醫生,一定要好生診治……”
不遠處的黃門、禁衛,七手八腳的抬起劉璋,急匆匆的送出芳林苑。
劉辯目送著這一切,暗自搖頭,自語道:“論演技朕沒輸,論臉皮,朕輸了……”
感慨了一句,劉辯坐下,喝著涼茶,推敲著涼、益二州的事情。
總體上來說,事態還是可控的,雖然各方心思複雜,但在朝廷還一家獨大,民心仍在的時候,劉焉以及三羌,還不會公然造反,隻會蠅營狗苟,繼續養精蓄銳,靜待時局變化。
所以,大漢朝野的注意力都還在董卓身上!
“老董啊,這是你幫朕的最後一次了……”劉辯喝著茶,頗為悠閒的自語道。
“司馬懿隨曹操去了嗎?”忽的,劉辯嘴唇離開茶杯,看向徐衍。
徐衍連忙道:“回陛下,去了。不過,司馬尚書進來病的嚴重,已經連上三疏請辭了。”
劉辯擺了擺手,道:“好,咱們且看看這位小司馬吧。”
徐衍有些聽不懂,麵露疑惑。
劉辯喝著茶,笑容越濃。
曹操與司馬懿,這兩人雖然不同,卻又有諸多相似之處,都是善於隱忍、善於捕捉時機,有才有能的梟雄!
而劉辯不知道的是,在武庫時,曹操與司馬懿都暗自在劉辯身前豪賭了一次。
曹操壓的是三族,司馬懿是前程——兩人都輸了。
曹操賭輸後,依仗著劉辯莫名的寵信,稀裡糊塗的活了下來。
而司馬懿則嚇的病了好幾天,在司馬儁的親自安撫下,這才緩過勁。
但在接到進入曹操的幕府後,差點嚇的又一病不起。
劉辯不知道這些事情,如果知道,或許還會懷疑司馬懿是不是在裝病?!
與那劉璋在他麵前裝昏一樣。,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