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經過多年的準備,加上滅董的威勢,阻塞的‘新政’,已然到了臨界點,必須要進入最為艱難的時刻了。
政務是,軍政更是!
“曹操啊……”
劉辯望著曹操轉入大司馬府,不由得輕笑一聲。
這麼多年下來,劉辯還是沒辦法確定曹操的真實心意。
“陛下。”
徐衍悄步過來,在劉辯耳邊低語了一陣。
劉辯雙眼微睜,哦了一聲,道:“母後去了陳留王府,擺足了鳳儀,還帶了禮物?”
徐衍道:“是,稟報的中黃門說,太後娘娘好像很高興。”
劉辯隻想打消何太後殺劉協的心思,卻沒料到何太後會親自前往陳留王府。
想了想,劉辯也不覺得何太後會失分寸,便道:“讓人盯著,有什麼事,第一時間通知朕。”
“是。”徐衍應道。
劉辯的目光從大司馬府轉向尚書台,道:“丞相入值了嗎?”
“還沒有。”徐衍道:“不過,袁譚已經在禦史台了,說是下午送廷尉府過堂。”
“荀彧這件事倒是處理的很冷靜,”
劉辯麵露讚許,旋即頗為期待的道:“處理了這件事,想必就差不多了,該做事情了。”
準備了這麼多,這麼久,劉辯摩拳擦掌,躊躇滿誌。
另一邊,曹操進了大司馬府。
與賈詡仔細說完,曹操看著他,道:“文和,你怎麼看?”
賈詡神情思忖,道:“從將軍的轉述來看,陛下,似乎對將軍並不太放心。”
曹操狹長雙眼眯起,這種話,即便是郭嘉也從未說過,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放在心底。
賈詡與曹操對視,臉上毫無畏懼或者其他情緒。
曹操雙手放在膝蓋上,淡淡道:“文和,這裡是大司馬府,上次勸我自立之人,已被我親手斬殺。”
賈詡仍舊沒有任何異樣,道:“下官知曉。”
曹操的目光如毒蛇一樣盯著賈詡,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沒有在賈詡臉上看出一絲想看的,收回目光,淡淡道:“文和,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將軍想怎麼做便怎麼做,將軍的功業不在此時。”賈詡語氣平靜如常。
“三年嗎?”
曹操轉頭看向門外,眼神深邃。
隔了嘉德殿的尚書台內,鐘繇,荀攸,劉協,司馬儁,王朗五人在座,在討論著‘袁譚構陷丞相’一事。
劉協做了簡單的通報,道:“目前,洛陽城的輿論已經翻轉,隻要判定袁譚,便可了結此案了。”
對於劉協來說,這個案子與他關係不大,隻是不想被涉入朝爭之中罷了。
王朗心下些許失望,道:“下午,我親自審斷。”
荀攸,鐘繇沒有說話,兩人昨晚便已經知曉了,現在反應倒是從容。
司馬儁如置身朝廷之外,洞若觀火,輕咳兩聲,道:“袁譚的事情,怎麼審,怎麼斷都簡單,關鍵在於袁紹。尚書台,是否有了應對之策?”
劉協,王朗聞言,轉向荀攸,鐘繇,心裡暗動。
到現在為止,荀彧還是沒有露麵。
而袁譚犯的是死罪,不可嫩不對袁紹做應對。但到現在為止,他們一點風聲都還沒聽到。
貌似他們是朝廷大員,實則上仍在權力核心之外。
鐘繇道:“此事已經通報大司馬府,自有大司馬府應對。”
“那便審吧。”王朗心裡升起無名火,直接站了起來。
司馬儁手裡拄著拐,仿佛沒聽到,道:“還有一個,鴻臚寺可住著很多人。”
鴻臚寺裡,住著各地來的‘質子’,除去大漢境內,還有烏桓、鮮卑,匈奴等的使臣。
要是朝廷誅殺了袁譚,或許將對那些人形成某些衝擊與影響。
鐘繇輕輕點點頭,道:“司馬公說的是,我會親自去解釋,安撫他們。”
司馬儁這才不多說,拄著拐,慢慢閉眼假寐。
“是否,該見一見丞相?”劉協道。
出了這麼大事情,丞相至始至終躲著不見人,這叫什麼事情?
荀攸意味難明的看了他一眼,道:“丞相有其他事情要處理。”
劉協本想緩和氣氛,但見著荀攸的眼神,心裡莫名一突,不再接話。
他還不知道,袁譚構陷荀彧的後手,是嫁禍給他!
而這會兒,何太後已經到了陳留王府。
對於何太後的到來,陳留王府瞬間緊張、警惕起來。
陳留王妃伏壽戰戰兢兢的迎到門口,禮數周全的道:“臣妾見過太後娘娘。”
對於何太後來說,簡直是陳留王府的夢魘。
她即是董太後嘴裡,毒害陳留王劉協生母王榮的凶手,也是一直虎視眈眈,企圖殺害劉協的人。
不等何太後走下鳳鑾,董太後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她滿頭白發,臉角蒼老,冷眼注視著走下來的何太後。
何太後一身華服,見到董太後,雖然心裡萬般不願,還是頗為恭謹的屈身行禮道:“臣妾見過母後。”
董太後一怔,何太後的反應,令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作何反應?
要知道,哪怕先帝在時時,她們都生活在宮裡,婆媳倆也是極其不對付,即便是公開場合,何太後對董太後那也是不冷不熱,行禮更是萬般不情願。
這樣的情形,還是第一次!
好一陣子,董太後才醒轉過來,淡淡道:“太後免禮。”
“謝母後。”
何太後起身,臉上如花綻放,一把拉過伏壽,道:“陳留王妃也免禮。本宮聽說陳留王奏請立世子了,想著,也是本宮的孫子,本能偏差了。今日來,就是好好看看那孩子。”
伏壽瞬間渾身冰冷,麵色緊繃,聲音顫抖道:“回回娘娘,孩子,孩子已經睡下了……”
何太後不管那麼多,一擺手。
身後的黃門、宮女端著,抬著眾多東西進門,擺放在門內。
一個小黃門站到門內,尖銳著嗓子道:“陳留王妃,太後娘娘有賜,賜陳留王妃錦緞十匹……賜陳留王子,長命金鎖……”,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