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嶼給她解釋這件事情,最重要是想告訴蘇然,這些錢是屬於他的。
並不是唐家。
少年的手指輕輕捏著蘇然的手掌,是她一抽應該就能抽開的力度。
但她沒有抽手,隻是有點後悔帶他來買戒指。
不但自己可能花不了錢,唐安嶼還要把老底拿出來給她買禮物。
蘇然抬頭,看著少年認真而虔誠的目光,試圖掙紮一下:“我可以拒絕嗎?”
唐安嶼聽出蘇然語氣中的無奈和妥協,但他還是輕輕揚起嘴角,吐出兩個字:“不行。”
這種奢侈品的戒指,如果沒有正好合適的尺碼需要訂做,刻字的話也要訂做。
明天是周二。
為了讓唐安嶼能在今天就拿到戒指,兩個人把一樓這幾家奢侈品店都逛了一圈。
最後在B家選中一對剛好有他們尺碼的。
樣式很簡單,隻戴了一個小小的鑽石,但款式上一看就知道是情侶對戒。
也因為兩個人今天就要把戒指帶走,也沒有選擇刻字。
訂下戒指後,唐安嶼拿著卡去結賬。
蘇然也跟著他,萬一他卡裡錢不夠,她好付錢。
事實證明是她多心了。
唐安嶼那張卡很順利刷了這對戒指的幾萬塊錢。
兩人付完款後也沒有馬上戴,而是拿著戒指去吃飯。
吃過飯,才開車準備回家。
上了車,蘇然說:“你哥跟你關係不錯吧?等會你回家先給你哥解釋一下,然後明天戴著戒指去上班,來向你表白的人應該就會少很多,不過,如果有人看見你戴戒指還跟你套近乎,這種人就是……”
“綠茶。”
唐安嶼很自然把話接過來。
蘇然:?
“你還知道什麼是綠茶呢?”蘇然都被唐安嶼逗笑了,同時也認可了他的話,“對,這種就是綠茶,離得越遠越好。”
“嗯。”唐安嶼篤定點頭。
蘇然發動轎車,一邊將車開出停車位,一邊說:“你可以現在就戴上,免得明天早上忘了。”
唐安嶼看了眼蘇然“哦”了一聲,也沒動。
這個時間晚高峰已經過去了,一路暢通無阻,用了不到二十分鐘,蘇然就把車開了回去。
她下車時已經注意到唐安嶼沒戴戒指,倒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有的人沒有戴戒指的習慣也正常。
一進家門。
蘇然換了鞋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糖糖。
糖糖似乎也是聽見了動靜,她過去時,糖糖已經趴在門口等著看她了。
“哇,糖糖知道我們回來了嗎?”
蘇然先檢查了一下糖糖的飯盆,看見裡麵還有一半的倉鼠糧才放下心來,“我先去換衣服,一會再來陪你玩。”
蘇然回房間換了身衣服,之後去洗手間卸妝。
她卸完妝抹麵霜時還不忘問唐安嶼:“小唐,你有沒有查怎麼樣才能讓倉鼠躺在手上呀?”
“查了。”唐安嶼認真給她解釋,“網上說,金絲熊屬於比較親人的性格,所以等它熟悉了環境,主人經常喂食,也可以用棉簽互動,等它熟悉了主人的味道就可以拿出來玩了。”
“好,那我一會去喂它。”
“蘇然姐,金絲熊視力不好但嗅覺和聽力敏銳,所以你記得洗一下手。”
蘇然抹完麵霜又洗了一遍手,把手上化學香氣洗掉之後,才去和糖糖玩。
她過去的時候,糖糖已經趴在門口迫不及待了。
蘇然翻了翻旁邊的零食櫃,從裡麵拿出一塊小蟲乾遞給糖糖,看著它風卷殘雲吃完後,又拿起一根磨牙小餅乾遞給它。
糖糖似乎是個小吃貨,蘇然給它的東西,來者不拒。
嗅了嗅小餅乾後,二話不說,抱著就開始啃。
大概因為餅乾太硬了,糖糖小牙齒“嗑嗑嗑”個不停,餅乾也沒下去多少。
蘇然就這麼蹲著看它吃,看得高興了,乾脆用右手戴著手套,去摸摸它的小腦袋。
見它不反抗,又摸了兩下。
糖糖隻顧著吃,完全不反抗蘇然的動作。
最後蘇然得寸進尺,直接用右手把它抱了起來。
蘇然這麼一抱它,糖糖第一時間明顯愣住了,所有的動作都停住。
也不知道是被嚇到了,還是沒反應過來。
蘇然下意識用手指揉了揉它脖子兩側,糖糖似乎才意識到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它左右看了看,牙齒又動了兩下,最後像沒事鼠一樣開始繼續嗑餅乾。
蘇然看糖糖吃東西的時候,唐安嶼已經在她身後轉了三圈了。
但蘇然完全沒注意到她,隻對著糖糖傻笑。
唐安嶼忍無可忍,隻能在蘇然身邊坐下來,說:“蘇然姐,如果被倉鼠咬到是要去打狂犬疫苗的。”
“啊?”蘇然嚇了一跳,剛想用沒戴手套的左手去摸摸小家夥絨毛的手頓住。
唐安嶼見她這樣,莫名有點心虛,“就是……概率很低。”
蘇然剛才其實注意到唐安嶼在她身邊轉來轉去了,她也隱隱感覺到唐安嶼為什麼會來說這個。
她故意說:“我戴著手套呢。”
唐安嶼:“可你另一隻手沒戴……”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糖糖就在蘇然手裡拚命乾飯,一秒都沒有停的意思。
大概是這塊餅乾太硬了,它吃了半天連一半都沒吃掉。
蘇然目光又看向糖糖,一邊看一邊笑:“可是糖糖真的好可愛,又軟又萌,和你一樣可愛。”
唐安嶼沒想到蘇然會突然這麼說,有些不自然地說了一句:“男人怎麼會可愛。”
“會啊,你就特彆特彆可愛。”蘇然用左手捏了捏唐安嶼的鼻子,笑著說,“而且我非常感謝這麼可愛的你,為我養了這麼可愛的糖糖。”
蘇然誇得真心實意,唐安嶼反而知道怎麼接。
蘇然用左手又揉了揉糖糖腦袋頂部的絨毛,才說:“其實我很喜歡小動物,從來沒養過不過是怕自己照顧不好它們罷了。”
唐安嶼:“蘇然姐你這樣是對的,外麵許多流浪貓和流浪狗都是因為一些遇見了一時興起的主人。”
蘇然笑笑,她抬頭看唐安嶼,“好像沒給你說過,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兩個人都不要我,我隻能跟著年邁的奶奶生活,那時候我就覺得,生而為人,要對每一個生命負責。”
蘇然很少提小時候的事情。
主要因為她很少回憶過去。
她的過去也沒有多少好的記憶。
唐安嶼湊近蘇然:“我很會照顧動物和植物,以後你想養什麼都可以,我都可以幫你養,你負責觀賞或者玩就可以。”
少年說得非常真誠,蘇然看著手裡吃貨糖糖,“先把糖糖養好吧,我記得倉鼠壽命不長,也就兩三年,先為它養老送終。”
“好。”
“我們說好了,你可彆變卦。”
唐安嶼大概是怕蘇然信不過自己,將右手伸到蘇然麵前,豎起小指,“我和你拉鉤。”
拉鉤。
蘇然感覺自己大概有二十年沒聽人對她說過這個詞了。
她右手抱著糖糖,隻能把左手伸出來,“好,拉鉤。”
由於兩個人是一隻右手和一隻左手,隻能以一個非常彆扭的姿勢將小拇指勾在一起。
等拉鉤結束,蘇然自己都想笑,她抬頭問唐安嶼:“這麼拉鉤應該也算吧?”
“算。”
唐安嶼篤定。
少年話音落下時,蘇然才發現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過近。
鼻尖幾乎要碰到一起。
蘇然看著少年淺澈眼眸裡自己的輪廓,看著少年那白皙的皮膚寸寸變紅,目光描過輪廓明顯的薄唇,腦袋裡冒出一個想法,直接就用嘴巴說了出來。
她說:“我想親你,預支一下,行不行?”
蘇然說完,根本不等唐安嶼同意,直接就仰頭吻了上去。
在此之前,她也想過吻唐安嶼是什麼感覺,可此刻的感覺和之前猜想的都不一樣。
少年不僅僅是耳垂和頭發柔軟,連嘴唇也過分柔軟,和他溫柔善良的心一樣,是讓人忍不住流連的領域。
蘇然輕輕吮住少年的下唇,用行動告訴他嘴唇貼貼並不是接吻,引領著他去做。
唐安嶼確實是聰明的人,學什麼好像都很快。
少年伸出右手,從蘇然的後背一路攀到腦後,手指穿過女人散落的發絲扣上後腦勺,將她更深地推向自己,還沒有撬開牙關,可唇齒間淡淡的薄荷味已經散開。
煞有反客為主的感覺。
曖昧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漸漸散開,蘇然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卻不受控製的緊張起來。
她的右手不自覺收緊……
“吱!”
“啊!”
糖糖一聲尖叫,蘇然嚇得鬆手的同時牙齒用力,瞬時間什麼也顧不得,低頭就去找糖糖。
糖糖也不知道是真的和蘇然親近還是怎麼回事,被蘇然捏了一下摔在地下後,也沒有跑遠,就在半米外的籠子旁站著。
蘇然怕它跑了,趕緊伸手把它抓起來,放進籠子裡。
等她回頭再看唐安嶼時,發現少年下嘴唇明顯紅了一塊。
又,又,又被她咬破了!!
“對不起。”
蘇然有種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的衝動。
她正想伸手看看唐安嶼傷得重不重,少年先緊張問她:“這算我的初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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