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泰的語氣充滿諷刺和鄙夷,他說的本就是焦海林這個畜生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而且,你們家會讓醫生開具證據,說你有精神病,就像你十二歲的時候,把同班的女生騙回家想強-奸,還拿東西捅人家……‘我現在就讓你還這筆債’,你欠人家女孩的這筆賬,今天也該還了。”
當時,因為焦海林不滿十四歲,不用負刑事責任,所以無法立案。
這件事他們全家都隱瞞起來,甚至通了各種關係把孩子送出國,鍍了層金回來,以為他就能脫去禽-獸的麵貌變回人。
可有些人早就喪心病狂,隻是披著人皮的魔鬼。
焦海林不料自己的這點底細都被查清了,他身體開始一陣陣的痙攣,眼珠子都在抖動。
顧泰的神情冰冷,似一把鋒利的刀,“彆怕,我會讓法律製裁你。”
不過他絕對不會活著出獄。
要不是顧及景霓醒了肯定會問焦海林的情況,他現在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顧泰一支煙剛好抽完,他側身看向焦海林的最後一眼,確實是在看一個死人。
“先讓他吃點苦頭,再聯係警察。”
“明白了,顧總。”
若是換作以前,他會親自把焦海林往死裡痛打一頓,讓他渾身內傷滾去坐牢,也不失為一種折磨。
畢竟不是過去的那個自己了,但……
好像也沒怎麼變過,他依然年輕氣盛,野心勃勃。
顧泰走出小屋子,身後響起撕心裂肺的痛呼聲,他仿佛置若罔聞。
男人雙手插在褲袋裡,望著外頭深濃的夜色,拿出手機給蔣醫生撥電話。
……
景霓從一個噩夢中突然醒來,冷汗涔涔。
她緩了一下呼吸,看見乾淨典雅的天花板,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嘗試著動了動手指。
除了心裡發慌,倒沒有其他不適的地方。
景霓再次睜了睜眼,此刻,她在一個安靜的高級病房裡,要不是有一些醫療儀器和矗立在邊上的輸液架,這裡更像酒店的房間。
仍是夜晚,窗外的一輪月亮又大又亮,照在屋中的雙人沙發上。
她稍稍動了一下身子,全身發熱的麻痹感還沒徹底褪去,但那種能夠操縱身體的感覺已經逐漸回來了,這才發現有些地方隱約作痛,大概是撞出來的。
顧泰緊皺眉心,將她一隻軟綿的小手攥在自己身前,他衣著整齊,第二粒紐扣解開著,安安靜靜地看她。
景霓撇頭,長睫撲簌,第一時間微微愣神。
她直覺這男人周身被一縷似有若無的戾氣籠罩,但他臉上的表情很柔軟。
視線再往下,忽然心裡一揪,顧泰褲腿膝蓋處的一塊深色痕跡……
是血漬吧。
這男人鎮定自若,實在不像打過架,不過他這樣的地位,手下人都替他搞定了,也不用親自動手。
景霓胡亂地想了很久,這才開口:“我沒事的,就是暈過去了……”
顧泰才意識到自己竟然一直沒說話,他笑了一聲,聲音沙沙的,格外動聽:“我知道,你隻是睡了一會兒,我不想吵醒你。醫生給你抽血做過檢查了,我不放心,想讓你住院觀察一晚。”
誰知道那畜生的藥還有沒有摻雜什麼彆的。
景霓抿了抿唇,覺得口渴。
顧泰扶她起來,轉身從櫃子上的玻璃瓶裡倒出半杯水,讓她緩慢地喝下一點點,還不能太多。
景霓潤好嗓子,還是問他:“焦海林怎麼樣……”
提及這個意外,顧泰免不了自責,是他沉迷戀愛的快樂太過放鬆警惕,前陣子聽說焦海林回國的消息,他就應該讓人盯得緊一點。
焦海林確實也察覺到有人跟蹤,甩開他們之後才實行計劃,但從根本來說,還是可以避免。
“他真的死不足惜,你知道他在十二歲的時候就傷害過彆的女孩嗎?”
景霓捧著玻璃杯,臉上的表情萬分驚愕。
當時姑媽給她介紹焦海林的時候,一口一個好人家,沒想到卻是這樣的。
顧泰也是在得知他回國消息的時候,同時聽艾倫彙報的。
他們查出了這個埋在焦家多年的醜陋秘密。
景霓聽完這些,心裡不知是為自己,還是為了那個曾經同樣被暴力襲擊,乃至被他毀了一生的女孩……
她用力抿了一下唇,眼圈泛起一層紅,一顆心不住往下沉。
顧泰輕柔地將女孩抱入懷中,雙手環住她的整個身子,低頭在她鬢角親吻,“好了,現在沒事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