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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曉月也想快點去呀。
她對醫院那邊的事情什麼也不知道,就怕霍長英已經扔下她先去了。
但當周曉月找去1班的時候,霍長英就在門口外的牆側等她。
他個子高,比例好,隻要站著,就是學生裡最出挑的那個,更是人群的焦點中心。
周曉月從很遠的地方就能看到他。
在一些同齡男生還在試圖用把外套綁在腰間,在外套後背畫畫,或者是故意敞開不好好穿來展示自己時,霍長英隻是規矩地穿上校服,就已經和他們拉開了差距。
他生得那麼好,從眉毛眼睛鼻子嘴唇到整張臉的輪廓,都像是精心設計過的,處處分明,合在一起,便是一張優越的建模臉。
哪怕他不笑,也是好看的。
更何況他還總是麵帶笑意,就更吸引人了。周圍的女生都會在經過的時候忍不住多看幾眼,還有不少和他打招呼的。
霍長英那麼善解人意,體貼入微,也都一一回以微笑,無論男女。
隻是,他永遠對周曉月更溫柔。
當周曉月迎麵跑過來,霍長英就再也不看其他人了。
“霍長英!”
少女跑得急了。
嘴唇張開,不斷喘著氣,嗬得唇瓣更加紅豔。她臉也是紅的,暈染開漂亮的桃色,一點豐盈的頰肉隨著呼吸也輕顫著,讓人想要掐上去擰一下,看看能不能擠出水來。
周曉月停下來半扶著膝蓋,平複氣息,霍長英便垂下眼眸,一瞬不眨地注視她,他掛在唇邊的笑意也終於映入眼簾。
他仗著身高的優勢,將周曉月整個人收儘眼底,自然也看到了周曉月手中拿著的請假條。
“你自己請出假了?”
霍長英語氣不顯,眼中卻飛快地閃過一絲輕微的詫異。
“嗯呢。”周曉月一邊點頭一邊說,“我都聽薛老師說了。霍長英,我們快走吧,醫院那邊不是急著要你過去嗎?”
霍長英見她這麼急切,笑意盈盈的唇角微頓,他抿了一下笑,才繼續開口:“現在還沒到手術時間。醫院是提前來問的。”
他稍微解釋了一下。
其實這本來就是霍長英之前和醫院溝通過。
手術確實是需要輸血,霍長英也登記過獻血意願。但是醫院那邊的人能把電話打到學校裡來問,更多的還是為了配合霍長英請假方便,而不是真的缺血缺到追問至學校。
就算霍長英沒有特意開口要求,也有的是人想要主動示好。
這其中的機鋒,霍長英沒有完全和周曉月說。
周曉月也聽得一知半解,但也隱約明白,這事沒有她想象得那麼緊迫,隻是因為霍長英才獲得了額外的鄭重對待。
‘滋滋……’
係統還是在催她,‘快去……’
周曉月自己也放不下。
“那我們也還是先過去看看吧,等手術一定很緊張。”周曉月想了一下就忍不住直皺眉頭。
這不是周曉月自己的手術,她都覺得心神不寧的,更不用說當事人和親屬會怎麼想。周曉月替他們著急。
“我看你才更緊張,周曉月。”霍長英輕聲說出一句,眼神聚起一團說不清道不明的暗霧。
接著他又放鬆了語氣,溫和說:“放心吧,有我在。”
明明這是醫生、護士也不能保證的話,但偏偏在霍長英說來,是如此的有說服力,周曉月喘著的氣都平緩了一些。
這個時間點。
同學都準備去吃午飯,走廊上還有不少的人。
那些視線或明或暗地往這邊看過來,讓周曉月渾身不自在。她又想到上午那些議論,隱隱覺得怪異。
周曉月有些猶豫地開口:“霍長英,你知不知道他們都在說昨晚你來接我的事。”
“他們總是要議論的,不是這件事也會是彆的事,隨便他們怎麼說吧,我們做我們的。”霍長英笑笑。
“可是……”
“走吧。”
霍長英卻不再多說什麼,直接帶過她往外走。
‘滋滋……’係統中搖擺了一下,也選擇催周曉月去醫院見衛沉,‘先去……’
車子早就在校門口停著了。
車後座上還放著一籃之前訂好的水果。
都是霍長英安排過的。
第一醫院的位置靠近市區,離得並不遠,從學校過去沒有花太多的時間。
現在是白天。
視野更加明亮展闊。
周曉月已經吃過一次夜探醫院的虧,她便牢牢地記在心上,再也不敢忘記路線。她這次很清楚,要怎麼從停車位走到住院部。
“霍長英,這邊。”
她先下的車,又自己找到拐彎的出口,還一路帶著霍長英走。
霍長英提著水果籃跟著。
一開始,他仍是笑著的,到後來笑意便收了一些。他當然不需要周曉月教他,霍長英之前就是來這裡找的周曉月。
他知道該怎麼走,怎麼看指示牌,隻是他想不到,周曉月來過一次,就記得這麼深刻。
“你都記得呀,周曉月。”
霍長英恰到好處得表達了一點驚訝,他放緩了語速,將驚訝之外的其他情緒儘數從話語裡抹去。
“嗯呢。”
周曉月不好意思地點著頭,“我想快點認路。我也不能總讓彆人帶著我……”
司機、保鏢、爸爸媽媽、未婚夫……這些會跟在身邊,時時看顧的,是周家千金,而不是她。
周曉月是下定決心要脫離這樣的豪門生活。
雖然剛開始,她做得很慢,很不好,甚至還在和霍長英牽扯不斷,但是,周曉月也在一點點地努力。
現在,她的目標,不是做好周家的乖女兒,也不是當上霍家的好妻子。
就隻是成為周曉月她自己。
周曉月走在前麵,腳步微快,自然看不到霍長英落在後頭的眼神。那雙始終注視著周曉月的眼神,略微變得深暗一些。
霍長英忍不住想得更深。
那沒人帶的時候呢?
周曉月會自己來醫院看望衛沉的母親,和衛沉嗎?
霍長英嘴角上的笑半掛著,他沒有接話。
周曉月又說:“你上次帶我看了莫醫生,我也記住了。你不用擔心我啦,之後有什麼問題,我會自己掛號的。”
她不隻是記得衛沉的事。
霍長英這才舒心地微笑出來:“好。”
儘管那笑容裡,仍然帶著幾分不滿足。
他們到了住院大樓。
因為衛沉母親是申請更換過病房的,周曉月並不知道新的病房號,就被霍長英拿回了主動權。他們到達的時候,衛沉正端著一盆塑料製成的開口壺從衛生間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