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馬上開始。
主持人會提前入場,上台說些場麵話,引出市一中的考試成績,著重介紹衛沉,向豪門圈子展示衛沉的優秀,壓下暗中湧動的議論和猜疑。
鼓掌、慶祝,後麵就是輪番上一些表演節目,都是彩排過的內容,霍長英全權掌控,倒背如流。
不會出任何問題。
就算多出一個王安瑞,再多出一個韓佳,他還是有辦法處理解決。
霍長英知道,他該行動了。
但是看著周曉月疏遠的樣子,霍長英的腳就像被釘住一樣,根本無法移動。她是決心和衛沉一起計劃這麼做——
那些試圖粉飾的完美謊言在周曉月的抗拒、厭惡下不堪一擊。
霍長英的笑容裡露出越來越多的裂縫,破開成洞。
一張壞掉的麵具,再好看,也醜陋至極。
宴會另一處。
霍夫人章綺一邊觀察著周曉月三人,一邊又留心霍老爺子和其他人,生怕出什麼亂子。
她捏著高腳杯的手不自覺握緊。
就在章綺打算介入時,霍長英先一步離開,衛沉也在和周曉月說完話走掉,讓章綺大大鬆了一口氣。
隻剩下周曉月,章綺就沒那麼想過去了。
她被周曉月退婚的事落了臉麵,放不下身段。
但章綺也沒有輕鬆多久,不一會兒她就看到一個她更不想見到的女人,孫若男。
衛沉邀請養母的事,是告訴過她的。
霍家沒有理由反對。
尤其在衛沉以遠超預期的速度達到那個苛刻的高標準後,霍老爺子在這種事情上隻會順著衛沉,還稱讚衛沉懂得感恩。
衛沉贏得了話語權。
可真的看著孫若男被衛沉帶進來,章綺心裡還是有種說不出的複雜。
轉頭,章綺又看到周家的那對夫婦。
他們好說歹說也拿到了邀請函,隻是離了女兒周曉月,他們的存在感一下子就變得微弱。
霍長英不會再那麼事無巨細地額外照顧他們,衛沉更不會主動靠近。
而他們和周曉月的關係還沒修複,隻能遠遠地在一邊看著,躊躇不敢上前。
對比之下,章綺又有種心情微妙的優越感。
至少她還沒有和兒子鬨到這個份上。
但章綺心裡仍然空落。
她知道,和周曉月退婚的事情處理不妥當,她就會失去一個兒子,又或者是兩個——
“霍夫人。”
招呼聲轉移了章綺的注意力,她回過身,看到一個穿著中式西裝,半頭白發的先生。“王老先生,歡迎歡迎!”
章綺壓下自己的驚訝,“您能來參加這次的宴會,真是太好了。是長怡請您來的嗎?”
“是霍沉邀請我的。”王安瑞很平和,“剛好我也沒事,就來看看。”
章綺心裡頓時不舒服。
她最不喜歡的就是意外。
孫若男的事,她是知道的。
周家會來,她也知道。
周曉月一來衛沉就圍過去,還和霍長英對上,她也能想到。
可是衛沉請了王安瑞,就很奇怪。
她知道衛沉還沒有接納她,不聽話,可章綺不喜歡這種接連不在掌控之外的感覺。
這時。
王安瑞說:“我聽說,霍沉和霍長英並列第一,都是優秀的孩子,霍夫人有福氣。”
章綺笑意滿滿,終於舒心了些。
她應和:“霍家的孩子還不都是教出來的,王老先生帶著長怡學畫,辛苦教她成材了。”
這明顯是捧王安瑞的話,但王安瑞沒有跟著笑,反而露出一點無奈。
他擺擺手,“今天是慶祝的宴會,不說這些。”
章綺察覺他提起霍長怡的態度不怎麼上心,暗中記下。
章綺倒不是關心霍長怡,畢竟那隻是她的侄女,不是女兒。
霍家本來就有利益隔閡,出了衛沉和霍長英的事,二房拿著霍長英的血脈關係和衛沉的出身能力說事,不服他們分到的財產,矛盾鬨得更大。
作為霍家次子的女兒,霍長怡始終不待見衛沉,但很黏霍長英。
章綺正和王安瑞說著話,卻見霍長英大步走過來。
他眉眼間沉著一絲焦慮的陰暗,讓章綺心驚。
“長英?”
霍長英衝章綺笑了笑,再偽裝還是顯得冷淡。
他對王安瑞說:“王老先生。抱歉疏忽了,沒安排好您的位置,我已經吩咐下去了……”
王安瑞寬和一笑:“沒事,我就不喜歡坐著,讓我到處走走吧。”
“不行!”
章綺描畫仔細的眉毛跳了跳。
她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會是霍長英說出來的話。
他急躁得不像是霍長英了!
霍長英停頓一會兒,調整完表情立刻解釋:“您是長怡的老師,怎麼能隨便呢?而且我們邀請了您又沒準備好,本就是我們失責。”
這是衛沉私自做的邀請,當然沒辦法準備。
霍長英把一切攬下,是處理得圓滑挑不出錯。
但到底為什麼?
衛沉會突然做這種事情,霍長英還急得失態。
章綺表麵上順著霍長英的話往下勸王老先生,眼底的疑問卻越來越濃重。
王安瑞倒沒有計較那麼多,隻是說:“那好吧……”
霍長英直接帶著王安瑞往另一個方向,章綺落後半步,她留心四周,很快就注意到周曉月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他們原來的位置旁邊。
章綺心裡打上一個重重的問號。
周曉月是來找她的,還是找長英,又或者是……找王安瑞?
這一切,該不會還是因為周曉月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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