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星海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爬不出來,隻要一動就越陷越深的泥沼,這導致他都沒什麼心情去關心他在平海號上麵成了自己小情的奴隸,並且差點被玩死這件事現在給他帶來了什麼樣的流言和影響。
自從那天他試圖提出分手失敗之後,他就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司星海從來沒有覺得上班是一件這麼幸福的事情。
淹沒在各種文件和會議中,能夠讓他覺得自己生活還是正常的,他還是個擁有絕對影響力的企業董事,哪怕流言滿天飛,但是司家跺跺腳,昌安市還是得顫三顫的。
不過因為司星海的異常勤奮,最近員工都開始議論紛紛,說他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總最近不知道怎麼了,每天紮在辦公室裡麵,突然間變成了工作狂。
而司星海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想賴在公司,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他走進自己的家裡,都感覺在走向一個張著大嘴的怪獸。
不是沒有嘗試過在公司,甚至酒局上麵拖拉,但是代價無疑是他承受不了的。
每一次他試圖反抗,才冒出一點點小苗頭的時候,家裡的那個魔鬼,總是能夠找到新的方法來折騰他。
不至於死人,但是大多讓人痛苦不堪,而且後勁兒很大,有時候甚至一兩天都會直不起腰,司星海每次都覺得自己壞掉了。
不是沒有嘗試過雇傭人把她從家裡扔出去,可是她一個能打多少司星海不知道,隻是前些天找了三十幾個人來,醫藥費他賠了十幾萬,要不是他及時跪下認錯,估計還得給他找來的其中幾個人賠喪葬費。
他甚至試過報警,但是沒有證據,警察來了她一身傷強顏歡笑的樣子,活像他才是個虐待犯,天知道他現在都不敢主動碰她一下,鬼知道她那些傷是哪裡來的,搞得他差點被扣上非法拘禁虐打的帽子立案偵查。
司星海是真的沒有辦法了,為了不被折磨得爬不起來,為了每天都能正常地出來上班而不是在家對著那張讓他肝膽俱裂的臉,他不得不像她嘴裡說的那樣“乖”起來。
但是當回家變成恐怖片,司星海看著外麵逐漸暗下來的天色,焦灼地在椅子上坐立不安,活像是痔瘡犯了。
隻有合理的加班不會惹她生氣,司星海看著自己桌麵上乾乾淨淨的連個文件都沒有,心慌地打電話給他的助理,也就是他的阿姨張欣蘭。
“小姨,今天沒有工作要處理了嗎?”
司星海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鬆開了一顆係到領口的扣子,落地窗上麵倒映著依舊帥氣逼人一絲不苟的側臉,看起來沒有任何的異常,但是隻要你現在站在司星海的麵前,就能看到他解開一顆扣子的領口若隱若現的深深淺淺的痕跡。
而這隻是冰山一角,他耳朵上有些紅腫,帶著一隻耳釘,那是前幾天龍甜甜親手給他紮的,司星海靠著座椅把梳得一絲不苟
的頭發揉亂,勾下鼻梁上的眼鏡,掛掉電話之後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有些想哭。
他耳朵發炎了,又疼又癢,但是昨晚上那個魔鬼說要給他不乖的要命地方也穿環,起因是他沒有經過她的允許嚇到不能起立。
司星海手背貼了貼自己的鼻子,壓下酸意,清了清嗓子,顫抖著手指撥通電話。
“喂……親愛的,”司星海說,“我,我公司今天有些事情,不能那麼快回去了,嗯,要晚一點,大概兩個小時,我結束後一定會儘快回去,你早點睡不用等我,嗯,愛你。”
掛掉電話之後,他窩在辦公室的椅子裡,手指在電話上撥了撥,想要找人出來喝酒,從前他的酒伴很多很多的,但是現在他從上滑到下,竟然一個人都沒能篩選出來。
當初在平海號上麵,那些平時滿口馬屁的所謂朋友,倒是真的讓司星海看得清楚透徹,他以為自己變成加害者的身份就能夠為所欲為,可是那一切都是依附於金錢和權勢的假象,一但失去那些,哪怕隻是短暫地失去,他都會被瞬間踩回原形。
司星海無法再麵對那些人,不光是因為怕在平海號上麵的事情會被嘲笑,更多的是他麵對著那樣一張張虛假的嘴臉,會想起他們在船上避之不及裝作不認識的樣子。
距離從平海號下來,已經過去了一個半月,司星海起身到窗邊打開了窗戶,初秋的涼風吹動他有些亂的頭發,鑽進他微微敞開的領口,像那個魔鬼的觸碰一樣激起了他一身的雞皮疙瘩,司星海立刻就把窗戶關上了。
回到辦公桌旁邊摸出了煙,結果剛要點,想起她說不喜歡煙味,親起來很惡心,又抖著手放回去了。
他走到窗邊,來回地踱步,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整棟辦公大樓都已經逐漸熄燈,連對麵的辦公大樓也已經熄燈,還亮著燈的隻有他這裡。
他站在窗邊上,這一次沒有開窗戶,而是雙手趴在窗戶上,貼著玻璃朝著外麵看。
其實什麼都沒有,除了孤零零的路燈,根本什麼都看不見。
但是他寧願這樣看著,也不想回家,他害怕,那裡怎麼能穿環呢
她肯定不會給他用麻藥,司星海隻要想起來那種滋味,就恨不得自己沒有長過那玩意,會死人的,真的會死人的……
而把司星海嚇得不敢回家的魔鬼,現在卻也不在家裡,她就是昨晚上故意說那種話嚇
唬司星海,讓他找借口不敢回家的。
因為今晚她要出去一趟,火候差不多了,她準備用張欣蘭這張牌了。
司星海在她有意的折磨下每天殷勤地去上班,一個平時什麼都不管的撒手掌櫃,現在每天搶著活兒乾,最著急的會是誰?
當然是想要“謀朝篡位”的人。
算算時間,也該是白月光蔣竹雨回歸的時候,尤其是司星海異常,張欣蘭開始慌的時候,
她肯定要提前把蔣竹雨這張牌給弄回來,好迷惑司星海。
這時候她出手才正是時候,司星海雖然現在基本上不會試圖做過激的事情,但是他的逆反心理一直是在的,而且每天都防著他搞事情很煩的,還是要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既然這個世界的小甜文是替身上位,那麼她作為替身,肯定要把白月光從司星海身上挖出來才是正道。
於是司星海不敢回家的這個晚上,他不知道,有一場比給他命根子穿環還要讓他崩潰的陰謀在無聲地醞釀。
龍甜甜在停車場截住張欣蘭的時候,張欣蘭一開始是很高傲的,但是龍甜甜給她看了一張照片,她的表情很快青青白白。
“怎麼樣,你外甥看起來很誘人吧?”龍甜甜靠在車邊上,滑動著舉在張欣蘭麵前的手機,上麵是她拍的司星海被吊著捆著的好照片,這幾張看上去他也不像是不情願,反倒像是在討好人。
“有興趣聊聊嗎?”龍甜甜把手機收起來,把口中的泡泡糖吹了個響泡,在深夜無人空蕩蕩的車庫裡麵回蕩。
“你是星海養的那個小情兒?”張欣蘭語氣淩厲,“星海知道你拍了這些照片嗎?!你這樣是犯法的,你想要錢也要清楚你是個什麼東西!”
龍甜甜又吹了個泡,臉上笑意盎然,她真的見過太多太多的壞人,流膿淌水卑鄙無恥種類比口紅色號還齊全。
但是像張欣蘭這樣,看著光鮮靚麗職業女強人,背後卻齷齪得讓人作嘔的人,龍甜甜見到得還真不多。
地下車庫裡麵的燈不太亮,但是張欣蘭聲色俱厲的樣子就像一條瘋狗。
不過龍甜甜淡淡地用一句話就讓她連個屁也放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