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呢?
說被自己養的狗給啃了並不算確切,因為係統確實不是她養的狗,而是跟了她幾百年的老夥計。
而且他除了眼睛,都切切實實的是一副正常男人的樣子,現在他閉上了眼睛,手臂箍得龍甜甜腰都要斷了,司星海在外麵鬼叫得厲害,一副將老公和三兒抓奸在床的架勢,一身的酒氣悶在被子裡都能聞到了。
龍甜甜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去應對現在這個雞飛狗跳的場景,隻能竭儘全力地和係統較勁兒,試圖把他控製麵板的開關關了,好讓他趕緊滾回去。
結果係統不知道又是中了哪門子的邪惡病毒,這要命的關頭上還犯病了,龍甜甜搞到舌尖發酸才終於把係統的麵板關掉了。
外麵司星海拽不開被子,滿嘴狗男女地滿屋子找東西砸係統,係統在龍甜甜關掉麵板的時候就停了,水澤豐潤的嘴唇停在龍甜甜鼻尖上,喉結滾動,剛剛張嘴要開口,就被龍甜甜咬牙切齒地隔著後背的衣服抓住了脊梁。
司星海屋子裡東西扔得差不多了,終於找到被子的頭再次來掀被子的時候,龍甜甜屈膝頂在係統的肚子上,迫使他弓背的時候,手成爪猛地向下一抓,再一提,“哢嚓”一聲,係統頓時就軟軟朝她癱軟下來。
癱軟的同時身體化為淺白色流光沒入她,龍甜甜終於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地鬆出一口氣。
這時候,哪吒鬨海一樣的司星海終於紅著雙眼,帶著我殺你全家的表情掀開了被子。
被子下隻有端端正正躺著的龍甜甜自己,被係統掀起的睡衣露出的半截肚皮白皙中透著一點紅,正在迅速起伏。
她看向司星海,對上他傻兮兮的視線,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莫名有些做賊心虛,但是清了清嗓子,拉下衣服說道,“你乾什麼?”
司星海死死地盯著床上,接著狠狠眨了眨眼睛,用手揉了下,發現除了龍甜甜之外,沒有任何人之後,又看向了龍甜甜,鬆開了被子朝後退了兩步。
“你喝酒了?不說今天加班嗎?去酒吧加的?”龍甜甜盤起腿,抱著手臂皺眉,借著自己的姿勢暗自揉了下自己的小山峰,疼。
媽的係統死定了,等她把這料理好了,就把他送去銷毀,敢捏她!這狗東西中病毒不能要了!
她氣得要死,遭殃的肯定就又是司星海,“你喝酒喝成這樣子,我沒怪你先睡了,你回來還敢鬨?!”
她音量逐漸拔高,司星海被她嚇得一縮一縮的,都說酒壯慫人膽,但其實這話不太對,無論喝多少,有沒有膽子,都要看麵對的是誰,麵對魔鬼,泡酒池子裡麵,該醒酒還是會醒的……
司星海本來酒量就好,今晚上有點自我麻醉的意思,但是被龍甜甜喊上這麼兩句,頓時就醒了大半。
“我明明……我,”司星海
退到了門口,剛才的氣焰全都消了,身高腿長的,老大一坨,靠著門邊竟然有點瑟縮。
麵對龍甜甜明顯發沉的視線,他覺得自己還能搶救一下,於是掙紮著說,“我看到床上有男人的……”
龍甜甜盤腿坐著,真是看到司星海這張臉就心裡火蹭蹭直冒。
“男人?”龍甜甜心說那根本不是個人。
但是她冷笑了一下,看著司星海說道,“你沒看錯,這張床上,本來是有個男人,但是過了今晚是不是就不知道了。”
司星海猛的想到了什麼下意識地並了下腿,然後說,“我……我最近老是做噩夢,興許是我看錯了,你彆生氣。”
龍甜甜看著一屋子的狼藉,台燈倒了掉在地板上,倒掉的衣掛搭在床沿,她深吸一口氣,再吐出來,對著司星海笑得春光燦爛,“你過來,我不生氣,真的。”
然後司星海第二天沒有去上班,接下來,足足有一天一夜他都沒有怎麼睡,第三天早上醒過來睜開眼,看向外麵灑進來的陽光都有些恍惚。
他幾乎想不起來,自己曾經每天遊走在各種酒會和派對中間,被所有人捧著高高在上的那些日子。
他今天沒有很疼,事實證明,果然人類的潛能是無限的,沒有不可能,隻要有人敢做。
不過他吃了她買的消炎藥,今天不太疼了,現在是早上不到七點,屋子裡隻有複古掛鐘來回晃動的聲音,他沒有回頭,但是他身邊的人睡得還很沉。
曾經他有十幾次,在這樣的早上和某個深夜,企圖用枕頭把她悶死在床上,但是在失敗了十幾次,並且深深地受到了教訓之後,他現在沒有一丁點這樣的欲望。
司星海回頭看她,他們算不上戀人,嚴格來說是仇人。
她總是睡得這麼毫無防備,從來也不害怕他會對她出手一樣,當然了他出手了很多次都失敗了……每一次她都會第一時間從深度睡眠中迅速清醒過來投入戰鬥,然後秒殺他。
但是他們這樣同床共枕已經有兩個多月了,他甚至習慣了早上醒過來一側頭嚇一跳的感覺。
司星海想到這裡又被自己嚇了一跳,習慣可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那還要不要試試殺了她?
司星海視線在屋子裡反複查看,衣架不行,台燈不行,櫃子舉不起來,手機一下砸不死……最後,他
把視線定格在他前段時間暗搓搓地拿進屋子裡麵的玉石馬上。
這可是個實心的,不是上次在船上酒店裡麵那個沒有殺傷力的陶瓷擺件,這個砸上去人的頭會出現一個坑吧。
他慢慢地坐起來,慢慢地撐著床邊靠著,慢慢地把手伸到了玉石擺件的上麵,慢慢地拿起來,慢慢地……
“你知道很早以前,田裡耕地的牛嗎?”龍甜甜背後長眼睛一樣,突然間開口說道。
司星海像被紮了一針,嚇一跳,但是由於某種不可告人難以啟齒的原因,沒能跳得起來。
手裡麵抓著的玉石馬,險些沒有直接扔出去,抓緊了之後扭頭僵硬地看向龍甜甜。
龍甜甜還是沒有轉頭,把對於玉石馬來說脆弱的後腦對著司星海,像個無聲的邀請,有膽子你就砸。
司星海很顯然不敢輕舉妄動,直挺挺地坐著沒敢動,連呼吸都放輕了,儘量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龍甜甜等了一會兒,這才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然後轉頭半睜著眼,對上司星海驚慌的視線,笑了笑,接著說道,“畜生這種東西,經常不聽話,不自量力,還試圖用它那兩個破犄角頂人,農夫就會給他穿鼻環,穿在軟骨上,一直帶著,然後它一不聽話的時候,就拉鼻環,它疼得狠了,就動了。”
龍甜甜撐著手臂笑眯眯地說完,司星海已經把玉石馬好好地放回了原位,乾巴巴地嗬嗬嗬幾聲,而後溫柔得像個深情的新婚丈夫一樣,主動湊到龍甜甜的麵前,親了親她的臉蛋。
“親愛的你醒了,餓了吧!想吃什麼,我這就叫傭人準備……”
恩愛而美好的清晨,龍甜甜聽到係統哢嚓哢嚓取材的聲音,眉頭一擰,一把把司星海推一邊去了,起身徑自去洗漱。
整整五天,龍甜甜和係統沒有說過一句話,關鍵這不像用不到係統的那些世界,它明明每天還在工作,龍甜甜本來時不時就會問進度,就會翻看小甜文的劇情進展。
但是這兩隻現在不說話了,就像是感受不到彼此存在一樣。
龍甜甜的心情持續暴躁,司星海在家裡養著,像個小鵪鶉似的不敢吱聲,這樣每天強大的壓力他覺得再有一天就要瘋了。
所以他才好一點,就強撐著去上班了。
而龍甜甜一直等的轉折,也就在這時候出現了,和張欣然加的微信上,傳來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個身材高挑長發飄飄隔著不太清楚的屏幕都能看出清純好看的女人,她戴著墨鏡,穿著高跟鞋,嫋嫋婷婷地定格在圖片裡麵,不是彆人,正是司星海那個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蔣竹雨回國了。
她戴著墨鏡,龍甜甜沒看到眼睛,她還是第一次作為一個人的替身,真的有點好奇,劇情裡司星海連她這樣平庸的長相都肯帶在身邊,她的眼睛是有多像蔣竹雨。
而司星
海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是在手機上,齊未寒給他發的消息,消息後麵還有一張圖片,在他們常去的那個酒吧裡麵,是蔣竹雨時隔五年,再一次在流光溢彩的燈光下出現的側臉。
五年了。
她怎麼會突然回來那個約定的時間還沒到,那些人已經不會為難她了嗎?!
司星海久久地抱著手機,反反複複地看著那張圖片,像是陷入了一場綺麗的夢境,無法自拔。
她回來了!
這是不是說明當年的那個束縛已經解除了,他家的老頭子已經死了,這一次,沒有人能夠拆散他們!
司星海被龍甜甜壓製了這麼多天的心火,在這一瞬間死灰複燃,逐漸有燎原的架勢。
他第一次晚上沒有回家,也沒有報備,甚至龍甜甜打電話來了,他都沒有接聽。
隻是盯著手機,眼裡這些日子被逐漸磨滅的神采,都重新五光十色,他簡直想要馬上衝去酒吧找她,齊未寒說了她還問了他!
但是近鄉情怯,司星海現在連走路都還不太利索,得再等兩天,再等兩天,另外他還抱著奢望,他奢望蔣竹雨是為了他回來的,如果他不主動出現的話,她會不會來找他?
司星海整整心潮澎湃了大半夜,夜裡十一點的時候,才猛然回神,翻到了手機的未接,這才真的開始慌起來。
朝家裡趕的時候,司星海雖然嚇得要死,但是邏輯很清晰,他不能再和那個魔鬼混在一起了,會死的,他不想下半生生活在煉獄之中,今晚,就今晚,他就算豁出去半條命,隻要不死,他一定要分手!
他要把自己這邊的事情處理得乾乾淨淨,這樣他才能真的問心無愧地去找蔣竹雨,他還為她留著長發,她曾經說過,她走的時候說過喜歡的,現在還會喜歡嗎?
司星海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情回到了家裡,都準備好了他就算是那地裡的牛,被穿了環,拉著疼死也絕對不耕一畝地,他就不是耕那個魔鬼那塊地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