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過神時,隻見阮蘅已三兩步上前,向著那巍峨朱門而去。
銀春抬起頭來,望著門匾上浩然的“獻王府”三個大字,差點昏死過去,門口佇立的石獅瞋目而視,隻叫她心底發怵。
這……這究竟是怎麼了!
阮蘅恍若未見,徑直往裡走,可不過兩步,便被守衛攔下,“此乃獻王府,閒雜人等勿入。”
阮蘅本就因與李玠爭吵而憋著一口氣,如今聽得“閒雜人等”幾字,氣血湧上心頭,“何意?李玠竟還不準我入府?”
守衛神色一變,“大膽,竟敢直呼獻王名諱!”
阮蘅平日裡也不是吃素的,她捋起袖子就向前邁了兩步,“你們可是今日新來的?當真一點規矩也不懂,也不瞧瞧你們麵前的人是誰,我可是你們獻王明媒正娶的獻王妃!還不讓開!”
那守衛嗤了她一眼,滿是鄙夷,一把將她推開,“哪裡來的瘋癲女子,速速離去!”
“姑娘姑娘,你這是怎麼了!”銀春死命將阮蘅往外拉,她這下是明白了,她們家姑娘魔怔了,怕是方才撞壞了腦子,“姑娘,我們先回阮府!”
“銀春,連你也幫襯著他說話。”阮蘅將她推開,氣得七竅生煙,指著那侍衛憤憤道:“我知曉了,你們可是那姓杜的安排在此的!她就是不安分,成日裡想著挑撥離間。杜若思,你給我出來,瞧我不撕爛你的嘴。”
那二侍衛麵麵相覷。
這一出引得臨街的人紛紛圍觀,議論聲此起彼伏。
“這是哪家的姑娘,竟敢在獻王府外喧嘩?”
“我瞧著像太傅家的那位。”
“阮家的二姑娘?”
“可不就是她,太傅真是寵愛這女兒,養得她愈發嬌縱,這下好了,簍子捅到了獻
王府,我倒是要瞧瞧此事該如何收場。”
“這姑娘莫不是瘋魔了吧,竟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獻王妃。”
“誰知道呢,哈哈哈哈。”
……
這些話阮蘅自是沒聽見的。
“我要見李玠!讓他出來見我!”今日不見著李玠,她根本咽不下這口氣,“李玠,今日與你爭吵就當是我的錯,可你也不該這般羞辱我,若我父親知曉了,你也討不著好果子吃。”
他竟敢在眾人麵前這般不給她麵子,那就休要怪她不客氣。
“姑娘姑娘。”銀春也顧不得什麼了,將懷中的紙包一丟,上前就捂住阮蘅的嘴,手止不住發顫,“姑娘莫要說了。”
銀春向著二位不住地躬身以示歉意,“二位大人,我家姑娘身子不適,方才她是胡言亂語的,莫要責怪,我這就帶她回府。”
獻王是什麼身份,這冒充皇戚可是要掉腦袋的。
銀春也不知阮蘅哪來那麼大氣力,掙紮了片刻,還真就掙脫了。
“銀春,你在胡言亂語什麼?我今日就覺得你不對勁,你彆來摻和,給我站一邊去。”
“姑娘姑娘。”銀春急得跳腳,這圍觀之人愈發多了,此事若是傳了出去,姑娘名譽都受損。
那侍衛見阮蘅是個未出閣的女子,也不好真的動手,對另一人道:“你速速去稟報王爺。”
銀春將阮蘅拉直一旁,心急如焚,“姑娘,你定是方才傷著腦子了,什麼獻王妃什麼杜若思的,都是沒有的事兒!你還未出嫁呢。”
阮蘅一怔,什……什麼?
“說什麼呢,我嫁入獻王府了,我是他的正妃,今日一早我還與他爭吵了,這不就帶著你出了府嗎?”阮蘅生怕銀春不信,指著地上的紙包,“這是李玠最愛吃的茯苓糕,我特意給他買的。”
“不是的,不是的……”銀春確信她家姑娘是失了智,當務之急是將她送回府,“姑娘你還未出嫁呢。”
阮蘅心中咯噔一聲。
還未出嫁……怎麼可能呢……
可銀春不會誆她,銀春的話讓阮蘅也懷疑起自己來,她腦中混亂不堪,思緒翻湧,可毫無頭緒。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不一會兒那侍衛匆匆而來,“王爺說了,今日之事王爺不予追究,還請姑
娘速速離去。”
銀春終是鬆了口氣,“姑娘,我們回去吧。”
阮蘅未動,身子有些發顫,“他是這般說的?”
難不成真的是她弄錯了?可不可能啊,她對天發誓,她當真早已嫁給李玠了。
“我就想見他一麵,見了一麵我就走。”這究竟怎麼一回事,她得弄清楚了。
阮蘅拾起茯苓糕,撣了撣紙包上沾著的塵灰,“勞煩大哥將這個替我轉交給李……獻王吧,見到這個他會明白的。”
那侍衛頭一回瞧見這般難纏的主,沒了法子,又抱著茯苓糕入了府。
這一回,他還未至書房,“王爺”二字剛出口,便聽屋內傳來似玉如石之聲。
“丟出去。”
“人也丟出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