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蘅,我覺得這間屋子極好,窗後就是一片密林,夜裡若是啟著窗,想必是涼快極了。”謝渥丹在屋裡東瞧瞧西瞧瞧,一臉滿足。
太子早已命人安排好了寢殿,阮蘅與謝渥丹的這一處屋前還有小庭院,僻靜的很,羨煞旁人。
平白無故如此,免不了私下有人議論,都說太子這是有意謝家嫡女或是阮家二姑娘,二人其一怕是要入東宮了。
婢子們回來稟告這些話時,謝渥丹正在喝茶,氣得差些就將杯子甩了出去,“他們這些人就是這樣,得不到就酸的很,成日隻會在人背後編排,有本事當著我們的麵來說。”
可阮蘅卻是繞著房前屋後走了好幾圈,也不知有沒有聽進謝渥丹的話,謝渥丹提著嗓,“阮二,你聽見了沒,不氣嗎?”
“嘴巴長在他們身上,就讓他們說去唄。”阮蘅毫不顧忌將衣裙沾汙了,半俯著身子在院子裡查探,摸摸這個又看看那個。
“你做什麼呢?”謝渥丹一臉疑惑。
阮蘅抬起頭來,正色道:“這屋子不好。”
“啊?”謝渥丹不明白阮蘅這話何意,她左右瞧了眼,“哪裡不好了,我瞧著挺好的,你若是真的不喜歡,我們就去與太子殿下說,再換一處就是了。”
阮蘅拉住她,“彆去找太子,我會想法子。”
多年來的默契讓謝渥丹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她壓低聲在阮蘅身旁道:“怎麼了,可是有人在跟蹤我們?”
阮蘅沒有回應,拉著謝渥丹走到屋後,在竹林口比了比身子,讓謝渥丹仔細看周圍的竹子有何不同。
謝渥丹有時一根筋,哪裡明白阮蘅的心思,“沒瞧出來啊,這不就是普通的竹子嗎?”
阮蘅歎了口氣,走了出來,“這竹子在人身以下部位有彎折痕跡,說明有人來過,我們窗子正對竹林,若是有人藏在林子中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皆逃不出那人的眼睛,而且這兒隻有我們二人住,若是晚上出了什麼事,去喊人都來不及。”
謝渥丹被
阮蘅說得有些後怕,“當真?”
“假的也隻能當做真的,若是有萬一可就來不及了。”阮蘅又拉著謝渥丹去了屋前,隨意指了幾處,“這兒,這兒還有這兒,皆有死角,能藏得住人,若是我們隻從屋裡看是根本瞧不出的。”
“我如今不確定太子殿下將我們安排在這到底是有什麼用意,但我敢確定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而且八成是衝著她來的。
“不是,阮蘅,你彆嚇我啊。”謝渥丹臉色都變了,“你都是哪兒看來的這些?”
謝渥丹沒瞧見阮蘅神色微變,隻聽她淡淡道:“一位老先生告訴我的。”
阮蘅扯了謊,根本沒有什麼老先生,這都是李玠告訴她的。
跟著李玠時旁的不會多,刺殺一定不少,起初她也是擔驚受怕,後來也就當做家常便飯了。
李玠說怕她拖累他,便教了她些在外防人的法子,哪些地方易被監視,哪些地方容易藏人她如今也能摸個七七.八八了。
不得不說,法子真的管用,她約摸著也從這些小伎倆下撿回好幾條命了。
“那我們趕快換屋子吧。”謝渥丹說著就招呼著婢子要重新整理行裝。
“先彆。”阮蘅製止她,“如今換了也無濟於事,若是太子知曉了無異於暴露了自己,我們知道的越少越好。”
“等入夜吧,到時候你就去找謝大哥,他護著你總安全些,我去找大姐姐睡,那兒人多,他們總不至於胡來。”
“好好好。”謝渥丹對阮蘅的話從來都是深信不疑,因為阮蘅從來不會害她。
謝渥丹急匆匆就去另一處尋謝元睿了,此事有些嚴峻,不可瞞著他,阮蘅沒有攔她,隨了她去了。
阮蘅蹲在屋外門旁,又是摸又是嗅的,過了許久才說話,“銀春,你去拿件厚衣裳,再將我那顆夜明珠取來。”
銀春不知阮蘅要做什麼,但還是乖乖照做。
阮蘅接過夜明珠,吩咐銀春用衣袍將她背後的光擋住。
“姑娘這是要做什麼?”
阮蘅沒說話,將夜明珠朝著白牆之上探去,原本因衣袍遮擋光而形成的陰暗處此刻慢慢起了變化,在阮蘅拿著夜明珠所映照之處,白牆上顯現出異樣的光亮,正是一個“一”字。
“姑娘,這……這是什麼?”銀春大驚失色,很顯然,這不是什麼好東西。
“熒粉。”阮蘅起身收起夜明珠,神色如常,仿若方才什麼都沒有瞧見,“這間屋子被做了標記。”
銀春有些慌了,“姑娘,她們為何要在這間屋子門口撒上熒粉?”
這熒粉很顯然是夜裡才能看見,那就是說夜裡會有人來……銀春不敢再想下去。
阮蘅笑了,笑得肆意無畏,“為何要撒熒粉?”
“自然有人想殺這間屋子裡的人咯。”:,,,,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