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蘅與餘鴻才麵麵相覷,不知發生何事?
領隊的下馬與守城的交涉了一番,這才往後頭的馬車而來,“後麵的人都下來吧,將行囊打開。”
阮蘅不解,“這是怎麼了?”
身後有一同出城的一家四口也探了探腦袋,不明所以。
“昨夜城中失火,有人趁此作亂,太守府與彆院失竊,今日便在關口盤查,在找到行竊者前蓉城隻進不出。”
阮蘅歎了聲氣,真是什麼事兒都叫她給遇見了,早盤查早走,阮蘅沒耽擱,將行囊都打開任由他們查。
那侍衛眼尖,瞧見了阮蘅手背上的傷,“姑娘這手可是燙傷的?”
阮蘅將手縮了回去,沒有回應。
“可是昨夜去過望江樓?”
阮蘅心口一緊,有些警惕,“問這個做什麼?”
“所有去過望江樓之人皆有嫌疑,還請姑娘移步,隨我前去一番,查明後若姑娘什麼都沒做,自然會放姑娘回來,不會耽擱太久。”
另一頭的餘鴻才探過身望來,“丫頭,怎麼了?”
“沒什麼。”怕餘鴻才察覺她昨夜去過望江樓,便隨口扯了謊,“說是還要查驗身上藏物,這裡都是男子多有不便,讓我去女眷盤查處。”
餘鴻才並未懷疑,“好,那你快去快回。”他不禁嘟囔了句,“都是些什麼事啊。”
阮蘅示意了那侍衛一眼,侍衛會意,將她往另一輛馬車上帶。
阮蘅原本還有些猜忌,可見與她們隨行那家的夫人一並上了馬車,她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馬車三麵閉合,隻有麵前的帷裳微微搖曳,阮蘅有些不安,“這是要去哪?”
馬車坐慣了,她能很顯然察覺這路走得有些久了。
“太守府,如今望江樓掌櫃的正在太守府中,隻需問兩句,姑娘就可離開了。”
馬車停下,阮蘅走了出來,隻見高牆聳立,身側隻有一道小門。
小門開啟,有婢子守在一旁,見阮蘅來了,輕語,“姑娘裡頭請,太守大人與掌櫃正在裡頭。”
阮蘅將信將疑跟著走了進去。
這偏門後就掩映著假山,假山後彆有洞天,入眼的亭榭回廊藏在林間,移步一景,與京城的庭院倒是大不一樣,多了些許秀氣。
分明是第一次來,可她不知為何覺得這裡有些熟悉,可又說不上來。
“大人在何處?我還急著趕路呢。”
那婢子也是有意思,不在前頭帶路,反倒是跟在她身後任由她在院子裡瞎竄。
阮蘅心頭的不安愈來愈甚,“為何見大人要來這兒?”
這很顯然是個後院,哪有人會將她往這兒帶的,阮蘅扭頭就要走。
“姑娘,查驗完即可離開,還請姑娘配合,如今不少百姓皆等著出城,不可耽擱在姑娘這兒。”
“我又未偷竊……”
婢子不再多說,引著她穿過回廊,這才到了主院。
阮蘅越想越不對,轉過身要與婢子說什麼時,這才發覺人已經不見了,她見四下無人,便準備偷偷折回去。
卻見主院之門緩緩打開,一身白衣玦玦,叫她恨得不行,“你究竟要做什麼!”
“進來瞧瞧,喜歡嗎?若是哪裡不妥,你告訴我,我讓人換了。”
阮蘅沒理他,轉身就走,可方才空蕩蕩的院外此刻站著幾個侍衛將路堵得密不透風,為首的正是青雲。
“阮姑娘,彆為難我們了,王爺也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為了我好就不由分說將我帶來這兒。”阮蘅怒瞋,“獻王殿下一回回騙我,有意思嗎?”
李玠走了過來,擺了擺手示意青雲眾人退下,“我若不如此,你會來嗎?”
阮蘅扭過頭去,“不會。”
李玠失笑,“那不就得了。計劃有變,我明日就得回京,你與你師傅就住在彆院中,彆院都是我的人守著,你平日出門帶上青雲就好。”
“這是王爺彆院,民女可住不慣。”阮蘅懶得與他多說,就要往外走去。
“這不是我的彆院,是你的。”
阮蘅步子一頓,顯然不明白他這是何意。
“你不是一直想問我你的身世嗎?”
阮蘅分明想走的,可是腳下沉重,挪不開半步。
隻聽李玠緩緩道:“這裡原本就是你的府邸,十三年前,你便是住在這兒。”
消息來得太過突然,阮蘅一時混亂不堪,理不清思緒,“十……十三年前?”
“是,這座彆院就是原來的宣平侯府。”
“宣平侯府?”阮蘅怔然,“是我想的那個……宣平侯府嗎?”
“這世上還有幾個宣平侯府?”
阮蘅沒有再說話,她低垂眼眸,瞧不出是什麼情緒。
這世上非但沒有第二個宣平侯府,唯一的那個也是全京城的禁忌。
有傳聞,宣平侯謀逆造反,誅九族,大梁薛氏一脈無一幸免,就連護城河也血染三日。
“那……那我呢?”
這一次,李玠並未再瞞她,“你是侯爺唯一的女兒,滅門之時,是阮家趁亂救下你,換了個死嬰頂替,後將你帶回京城撫養。京城中知曉你身份的人不多,應當隻有阮謝二家,其餘人隻心知薛氏一脈無幸存。”
“所以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你不是說我的身世會牽連很多人嗎?”
“阮蘅,那些我會去扛,你不必管。”他無聲歎氣,“你好好待著,我就彆無他求了。”
李玠揉了揉她腦袋,不等她躲閃避開,便在她耳邊低語,呼出的氣絲纏繞,猶如哄著孩子,“乖乖待在這兒,好嗎?”
阮蘅一把推開他,就往屋子裡去,沒再看他一眼。
李玠眉眼藏著幾分笑意,許久才淡去。
曾經總是黏在他身後他趕也趕不走之人,如今他費儘心思卻隻能將她堪堪留下。
作者有話要說:啊,下一章終於要開始最後的大故事線了,暗搓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