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信是件好事。”AFO說。
他對歐爾麥特的話語並不意外, 甚至還有些不以為然。
因為他已經見到過很多人說這句話,OFA的繼承人總是這樣, 說著冠冕堂皇的漂亮話,隨意的做出絕對不會死承諾, 結果還不是死在了他的手中?
還說什麼信念?可笑至極。
AFO的手指動了動,經過剛才的休息,他的體能已經恢複了一些, 腦無站在他旁邊,半蹲著身子。模樣乖巧。
這時,從他背後的坑洞又冒出三個形態各異的腦無,歐爾麥特心中一凜, 口中發苦, 神色越發凝重。
“被嚇到了嗎?”AFO拍了拍其中一個腦無的頭,“這些腦無都是消耗品,像這樣的東西, 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歐爾麥特,你以為能贏我嗎?”
歐爾麥特沒有說話,他瘦弱的手臂在身後微微顫抖,肌肉已經到了極限,液態水的功效越來越弱,胃部的疼痛牽扯著他的神經。
“先殺了他們吧。”AFO指著歐爾麥特身後的那群人。
英雄們被嚇了一跳,卻無人想要逃跑,在最初慌亂過後, 他們按照之前鑿晶體的時候對對方個性的了解,自行選擇組隊,進行簡單合作。
腦無們的動作很快,迅速跑到英雄跟前,一腳踢出,再迅捷的揮拳,鋒利的指尖勾出一塊血肉,有的英雄拽出受傷的同伴,馬上後撤,立刻有人補足他的位置。
“可惡!他沒有痛覺的嗎!”一名職業英雄呸了一聲,吐出被打掉的半顆牙。
衝到他麵前的腦無有著極為發達的肌肉,皮膚硬化不懼打擊,再加上本身沒有理智,隻知道聽從AFO的命令,對於英雄們的傷害極大。
歐爾麥特死死盯著AFO,他不能過去,也不能分心,因為他知道一動就會被AFO抓住機會逃脫。
必須要抓住他,將他送進監獄,以償還這些年他所犯下的罪孽。
“嗬。”AFO眯眼看著倉皇逃竄的英雄們,臉上忍不住露出愉悅的神色。
“不回頭看看嗎?那些年輕人被傷的很慘啊。”
伴隨著這些話的是英雄們受傷時的痛呼。
歐爾麥特抿緊了嘴唇,內心有些動搖。
“歐爾麥特!!”並不熟悉的聲音朝著他喊道:“不要動搖!也不用管我們!就算不如你,我們……可也是英雄!”
“你繼續你的戰鬥,後方就交給我們!”
說話的英雄手腕折斷,斷口處露出森然的白骨,手掌並未被完全削下,還連著一層紅色的皮肉,他悶哼一聲,用著染血的手去觸碰麵前的腦無,隻見他的血液滴在上麵,發出令人牙酸的腐蝕聲。
腦無吃痛,張大有著尖利牙齒的嘴巴,毫不遲疑的朝著那位英雄咬了下去。
就在這時,一條藍色的像是果凍一樣的觸.手卷在英雄身上,將他從腦無口中救下。
“沒事吧!”
“我沒事。”
兩位英雄目光交觸,又很快移開,各自簡單處理傷勢,再次朝著那三個瘋狂肆虐的腦無跑去。
“我們還沒有死……”又一位陌生英雄倒下,他的眼睛瞪大,頭骨被打飛一塊,紅白的血液混合交織順著臉頰滑落。
“歐爾麥特,我們還沒有……死。”他低聲說著,目光堅毅且平靜:“所以,不用為我們擔心,這是英雄的使命,也是我們一直在做的事情。”
成為英雄,就是隨時與死亡共舞,沒有英雄可以百分百肯定自己能夠活到職業生涯結束,甚至安全退役都隻是奢望,他們選擇這個職業,在最初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舍身取義的準備。
“我不會退。”他捂著胸口艱難站了起來。
“我也不會。”,又一位英雄說著。
“我也是。”
“我是。”
“還有我。”
隻要還有意識的英雄,都不曾有過退縮,他們清楚知道自己不是那三個腦無的對手,也知道現在實力懸殊的對抗太過可笑。
可是,在他們的背後,都有著想要守護的人或者事,再加上歐爾麥特的現在落魄的樣子,深深刺痛了他們的心。
“加油啊,歐爾麥特!”
憤恨,懊悔,苦痛卻又有著希望。
英雄們的身上傳出種種矛盾到複雜的情緒。
在遠處的可琳娜看向霍克斯,後者的眼睛裡有著從未見過的嚴肅,他抿緊了嘴唇,俊朗的臉上蒙著一層陰影,手指微微一動,在誰也不曾發現的角度,用羽毛將腦無攜帶的晶體勾了出來。
晶體落地的瞬間,所有人驚訝的發現天黑了。
等他們抬頭看去,才看出那並不是什麼烏雲,而是一層濃重到讓人窒息的巨大陰影。
令人膽寒的威壓從天而降,沒人敢在此時動彈,因為不管是直覺還是身體都在訴說著一個事情。
——危險!不要動!
仿佛比他們更高等的神明由天空縫隙中投下的一撇,無人敢在此放肆,陰影降下,短暫又漫長的一秒鐘過去,英雄們驚訝的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而那三個腦無原本呆著的地方已經沒有了他們的身影,隻剩下一灘血肉模糊的辨不出本來麵目的肉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