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絲絲如今名聲大噪,客人早就滿了。
康王世子不想暴露身份,長隨也是有力無處使,隻得回來稟道。
“一個伎子,想見居然還見不著?”康王世子覺得這事真荒唐。
長隨問:“要不,小的通報一下身份?”
康王世子興致索然:“她也值當!回吧!”
原就是一時興起,他再想起這事,已是幾天後。
……
池韞從蘭澤山房回來,便接到了字條。
她立時改裝易容,避人耳目,悄悄出了朝芳宮。
經由一家茶館的後院,她上了一輛馬車。
樓晏放下卷宗,對她微微一笑。
“叫我來什麼事?還得穿成這個樣子。”池韞小聲抱怨。
樓晏慢慢掃過她的模樣。
男裝扮多了,越發像了。
“喝花酒,當然要穿成這個樣子。”
“哈?”
馬車啟動,一路疾馳。
兩人在折桂樓前下了車,一進去便被被迎入一間雅居。
樓晏推開窗,隻聽外頭傳來叮叮咚咚的樂聲。
池韞凝神聽了一會兒,對他做了個口型:“柳絲絲?”
樓晏點頭,俯在她耳邊小聲說:“那位出宮了。”
池韞“啊”了一聲,也湊過去:“你懷疑他會來這裡?”
樓晏笑道:“我不知道他除了這裡,還能去哪。”
皇帝從來沒有微服私訪的愛好,上次出宮,他直奔長樂池,沒去過彆處。
樓晏又說:“他這幾天,一直宿在承元宮。”
池韞一怔。這意思是,他好幾天沒見玉妃了?
“那……”
“靈秀宮給他送宵夜,也沒見到人。”
這事在宮裡已經傳遍了,上至皇後,下至低位美人,都覺得玉妃失寵了。
打從玉妃進宮,從來沒被冷落過這麼長時間。
當然,皇帝也沒去彆的地方,這讓她們不敢輕舉妄動。
池韞神情變幻,不知該作何想。
“他這是移情了嗎?”
宜安王那個人,頗有幾分癡性。當初戀慕玉重華,就一直惦記著。他把玉妃當成玉重華,也就三年如一日地寵著。不知道他突然冷落玉妃,是不是因為柳絲絲的緣故。
如果是的話,那麼這位柳姑娘,大概要發達了。
過了會兒,門外傳來三聲響。
“進來。”
一個夥計打扮的人推開門,輕聲道:“來了。”
樓晏點點頭,伸手在牆上一按,掛的那幅畫慢慢挪開,露出後麵的櫃子。
這個櫃子,比當日畫舫上那個大多了,跟個小房間似的,裡頭甚至還擺了凳子。
他伸手牽了池韞進去,也不知道在哪裡撥弄了兩下,一塊木板被推開,露出一條細縫來。
柳絲絲正在彈撥琵琶,聽得小廝稟報,起身理妝。
不多時,皇帝進屋,她迎上前:“姚公子。”
皇帝托了她一把,笑道:“今日事忙,好不容易脫開身,忽然想起你的曲子來,沒打擾你吧?”
柳絲絲含笑:“怎敢說打擾?公子駕臨,是絲絲的榮幸。”
兩人坐下來,柳絲絲命人置辦酒席,皇帝卻道:“不必了,喝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