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妃轉身回花廳,聽得柳絲絲與樓晏打招呼,語氣殷勤:“樓大人,你醒了啊!”
她嘴邊浮起一個不屑的笑,心道,憑你一個伎子,也想對樓四公子示好?可惜,他已經是我的人了,你再怎麼收買都沒用。
看著玉妃走遠,柳絲絲壓低聲音:“樓大人,她打擾您了嗎?”
樓晏回道:“沒事,就說了幾句話而已。”
柳絲絲笑了笑,隨後叮囑:“玉妃最近這段時間,性格大變,好像換了個人似的。不但頻繁出宮,還經常收買人心。每天風雨無阻,去華春宮請安。清寧宮那邊,太後雖然不見人,但她還是經常送東西過去,什麼鞋墊暖膝之類的。對了,甚至我都得了個暖袖。”
樓晏點點頭:“果然想明白了。”
柳絲絲擔憂地問:“樓大人,我現在看到她,心裡總是毛毛的。您覺得,我是不是想多了?”
樓晏道:“娘娘不必太過憂慮。她想做什麼,我心裡有數。你隻要牢記進宮的初衷,陛下的心裡,就一定有你的位置。”
柳絲絲被安慰到了,笑著謝他:“還好有樓大人時時照應,不然我一個風塵女子,陡然進了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地方,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樓晏拱手道:“娘娘已經是娘娘了,一定要忘記前塵。什麼風塵女子,日後不要再提了。”
“樓大人說的是。”柳絲絲最後屈了屈膝,“我回去伺候陛下了。祝您和池小姐百年好合。”
樓晏目送她離去,過了一會兒,內侍來請,朝會要開始了。
……
晚上,樓晏去了趟朝芳宮。
他拿出那卷字軸,交給池韞:“皇帝陛下給的訂婚禮物。”
池韞展開一看,就笑了。
“都三年了,他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就這個字,也送得出手?”
樓晏浮出笑意:“你還不知道他?讀書從來就沒認真過。這三年按在那張龍椅上,被各方逼著看奏章,已經很難過了。”
池韞回想了一下,讚同地點頭:“也是。”
樓晏想到自己處理過的雞毛,腦殼都痛了:“以前還好,我畢竟在刑部,不會時時進宮。自從到了通政司……”
他皺眉搖頭,不堪回首。
池韞驚訝:“不會吧?他都當了三年皇帝,怎麼還這個樣子?”
樓晏道:“空長野心,不長本事,大概就是這樣的吧。學會了用皇帝的腦子思考,偶爾也懂得去掣肘權衡,然而如何處理政務,還是一塌糊塗。”
池韞不禁皺眉:“倘若他不懂這些,如果把握得住大權?”
樓晏苦笑:“所以,政事堂那些相爺,根本不搭理康王府的一地雞毛。反正真正左右天下的權力,都在政事堂握著。”
說到這裡,他語氣沉了沉:“這個局麵,絕對不是康王府想要的,隻怕以後還有得折騰。”
池韞倒是想起了一件事:“西寧王。”
樓晏不解:“怎麼了?突然提起西寧王。”
池韞說:“我們先前不是弄不明白,究竟誰陷害西寧王嗎?我突然想到,兵權這個東西,不在政事堂手上。”
樓晏被她點醒了:“你是說,有人想要用兵權,來對抗政事堂?”
池韞默默點頭。
樓晏想了一會兒,露出嘲弄的笑。
“我真是錯了,這家人根本不能用正常的思維去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