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支曲子結束後,從黑暗中緩步走上台前來一個身影。
那人帶著一身疏離的冷清,黑色羽毛麵具罩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眼睛和嘴唇。
禮服深沉如夜,麵具後的黑眸璀璨似星。他站在那裡,華麗而靜默,如瓊林玉樹。
白昱邈不言片語地扶住立麥,身後音樂漸起,他垂下眼眸開口。
“We are runnin' so fast
And we never look back
And whatever I ck, you make up
And not everyone sees
We got this crazy chemistry
Between us”
少年的汽水音低沉下去,透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成熟男人的磁性,如一塊投入靜湖的脆玉,為這衣香鬢影的商業場合洗滌掉寸許浮躁。
台下徹底安靜下來,那些談論著交易和股票的人自動消音,紛紛與女伴攜手,享受這片刻安靜優雅的時間。
白昱邈垂眸安靜吟唱,他心中十分平靜,什麼都沒有去想。唱完兩段旋律略一抬眼,卻見昏暗的台下,在一對對相擁婉轉的伴侶之間,有一人孤身孑立。
齊廷觀拿著一支空的高腳杯,站在台下最昏暗的地方,抬頭靜默地注視著他。
男人眼眸深邃,那注視中仿佛摻雜了太多的情緒,白昱邈心中忽然一顫,不知怎的就慌了。
他唱錯了一個音。
沉迷音樂的賓客們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他有些慌亂地去捕捉男人的視線,卻見方才沉靜肅穆的男人忽然挑了挑唇,低頭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不知怎的,四年前火車外笑得風輕雲淡的那個人,剛才在洗手間拉住他滿臉焦急憤怒的人,還有此刻台下那個低頭微笑的人,三個影子漸漸重合在一起。
白昱邈聽見自己的心跳,紛亂錯雜,不受控製。
他還是收拾好心緒,唱完了最後一段。
“You don't have to say I love you to say I love you
Fet all the shooting stars and all the silver moons
We've been making shades of purple out of red and blue
All I need is you, is you”
一曲畢,台下響起真誠而又克製的掌聲,這樣的場合常常會請到國內外優秀的歌者表演,並沒有人太在意到這位格外貴氣的年輕男子。
白昱邈微微欠身,從後台安靜離開。
他回到VIP休息室摘下麵具,靜默地坐了一會。
過了好半天,他給外麵的顧明遠打了個電話。
“齊廷觀人呢?”
顧明遠找了一會,說道:“可能走了?他本來也該參加明天那一場,但他明天有行程,也是提前來的。”
“好吧。”白昱邈吐出一口氣,掛斷電話,卻忽然覺得有些心空。
他隨手解開袖口兩顆扣子,深吸一口氣,起身走人。
車子還停在地下,他將鑰匙交給了侍應吩咐替他開回去,而後一個人邁出酒店金碧輝煌的大門,又拐進旁邊的人行道。
離那璀璨的燈火隻有一步之遙,林蔭路下卻是一片靜謐昏暗,恍若兩個世界。
晚上已經很涼了。
他深吸一口氣,下意識攏了一下自己的外套。可惜這禮服太單薄,並不能禦寒。
身後忽然出現一個腳步聲。
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你出來了?”
白昱邈心裡一驚,驀然回過頭去。
然而與此同時,齊廷觀輕輕蹲了下去,蹲在他的身前。
“跟你說過,不要露腳脖子。入秋了,天涼不知道嗎?”
白昱邈微愣:“啊?”
齊廷觀卻沒多解釋,他把手放在白昱邈的褲腳上。
這套禮服紳士而優雅,配色正統,帶著宮廷騎士的古典,唯一的時尚元素就在褲腳。
禮服褲的褲腳被提起了一塊,在褲線附近輕輕縫住,露出少年纖細精致的腳踝。
齊廷觀隨手扯斷了褲腳的縫線,把褲腿放下來遮住白昱邈的腳踝,風輕雲淡道:“禮服彆退了,既然買了就是你的,回去把吊牌也拆了。”
白昱邈愣了許久才找回語言能力,低頭看著那被破壞了設計的褲腿,聽見自己輕輕說了句:“哦。”
作者有話要說: 觀哥的城府和算計一對上小白就自動下線
終於回來更新啦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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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詞是戳爺的《For H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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