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從哪裡聽到了風聲,有點坐不住了。
雖然說對方是衝著自己來的,不至於傷害明姒,但梁進宇這個人從小在平靜克製的外表之下,就有點不為人知的瘋病。
這麼多年過去,梁現也不知道這人是自愈了,還是朝更加反社會的人格發展了。
他收回視線,拿起手機撥了另一個號碼,聲線很靜,“石泰,替我找四個靠得住的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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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廳,沒有意外的,成昱又在賣力表演自閉。
喻川無奈地抬起頭,“梁現,你看著辦吧。”
柯禮傑同情地拍了拍喻川的肩。
他有時候覺得喻川真挺慘的,明明一個大好青年,硬生生把自己整成了成昱的老媽子——每天不是勸明姒讓讓他,就是勸梁現讓讓他。
比在實驗室操的心還多。
梁現邁開長腿,徑自在原位坐下。
他看也沒看成昱,彎腰拿過茶幾上的一聽可樂,單手勾開拉環,“起來。”
成昱跟個王八似的一動不動。
梁現喝了口可樂,將罐子放在茶幾上,笑了一下,“不聽我跟明姒的小秘密了?”
這句話比任何勸哄都有用,成昱一下子爬了起來,“我就知道你們有事瞞著我!還不趕緊交代!”
“上次在西郊那俱樂部,她落在我車上一個東西,我說下次送過去給她。”梁現依舊是慢悠悠的聲調。
成昱不信,“這種事不能當著我們的麵說?”
梁現瞥他一眼,抬指逗了下張開翅膀跳過來的賀歲,“是不太方便告訴彆人的東西。”
至於是什麼,就隨便他自己想了。
“哦……”成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過了會兒又挺茫然地眨了下眼睛,“但我還是不知道是什麼。”
“這個不重要。”柯禮傑適時補充,“重要的是他們沒有瞞著你有小秘密。”
喻川也點頭。
他們兩個都聽得出梁現是在瞎編,不過成年人的世界,本就不像小時候那樣透明,梁現不愛說也正常,他們並沒往其他方麵想。
“你和明姒真的沒有小秘密?你敢發誓嗎?”成昱抓過一個靠枕,目光炯炯地看過來。
“真沒和她有小秘密,”梁現晃了下易拉罐裡的可樂,眉角輕挑,“我用我的良心發誓。”
反正他沒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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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四點,黑色的賓利準時停在了明姒家樓下。
對於夏季來說,這個時間還早。天空透亮飄著雲,不遠處晚霞初升,金燦燦的光將高樓的尖角都融得圓潤了幾分。
車內,梁現合上手中的文件,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
他身旁的扶手盒上,賀歲正在籠子裡踱步,時不時靈感突發,蹦出一句新年賀詞。
就在這時候,石泰忽然開口,“先生,有一件事我一直不太明白。”
私下場合,梁現向來沒有老板的架子,聞言挑了下眉,“嗯?”
“既然您不喜歡明小姐,為什麼要來接她 ?”石泰轉過頭來,認真地問。
石泰從小生活的環境就是唯武是尊,並沒見過太多複雜的人際關係。他問出這話,與其說是八卦,不如說是真的納悶。
“我沒有不喜歡她,”梁現稍頓,看到石泰仿佛恍然大悟的眼神,無奈補充,“當然也沒有喜歡她。”
石泰:“……”
更聽不懂了。
“不是男女意義上的喜歡,不過,”梁現輕敲扶手盒的手頓住,目光漸漸靜下來,“我會對她很好。”
這是梁治宏和他母親的失敗婚姻,所教給他的。
“先生,明小姐好像來了。”石泰望著不遠處。
不用石泰說,梁現就已經看到。
雖然早就知道明姒今晚要去酒會,必定會好好打扮一番。但真正見到她的時候,梁現還是微微揚了下眉。
她今天穿了條無袖薄紗裙,陽光下膚白如玉。有一縷黑色的長發被側編成小辮子,落在耳後。旁邊斜斜彆著一枚粉鑽蝴蝶發夾。
與往日給人的明媚印象不同,今天的她看起來溫柔甜美,還有點兒仙。
石泰下車替明姒打開門,她彎腰進來的時候,車內飄來一絲淡淡的香味,像是橙花和晚香玉。
可惜,溫柔甜美隻是外表的假象。
明姒坐定之後便朝他攤開手掌,掌心向上,“東西呢?”
梁現笑了下,朝賀歲的籠子抬了抬下巴,“我要出差,幫我養幾天?”
他本打算空手而來,要是她問起,就說自己忘了。結果臨出門時賀歲張著翅膀搖搖擺擺地跟了好幾步,於是他也就順水推舟。
賀歲很配合地扭頭,一副等待認領的模樣,黑溜溜的小眼睛望著明姒。
明姒本來還想拿喬說梁現真是莫名其妙憑什麼給她塞一隻鸚鵡就斷定她會幫他養?但一看見賀歲這副萌噠噠的犯規樣,拒絕的話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不過,還是有個麻煩事。
“我總不能拎著一隻鳥去酒會吧?”明姒光是想到那個畫麵就覺得不太好。
梁現輕輕一挑眉,“不用帶著,我會來接你。”
半小時後,車子到達酒店門口。
明姒下了車,黑色的車門在身後關閉,卻沒有立刻駛離。
她走了兩步,若有所覺地回過頭,看見梁現一隻手鬆鬆搭著車窗,賀歲站在他的肩膀上,歪頭瞧著這邊。
“結束了不要去彆的地方,早點出來,”他看著她,輕輕笑了一下,“彆讓賀歲等太久。”,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