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姒伸手捧住瓷碗,回過神來,“沒什麼。”
梁現在她對麵拉開椅子坐下,他今天穿的白襯衫是休閒款,沒有扣子,領子鬆鬆垮垮地垂落,隱約露出棱角分明的鎖/骨。
看到他鎖/骨的瞬間,明姒的腦海裡隱隱約約地劃過了個關鍵詞,但又抓不住。
她下意識抬把視線略微往上移了移。
啊對了,喉結。
昨晚上,她好像……伸手摸過他的喉結?
想不起前因後果,腦海裡隻突兀地出現了個片段——她坐在床上往前挪了挪,離他很近很近,然後手指在他喉結上戳了戳,還摸……
明姒迅速掐斷了思緒,心裡天崩地裂。
嗚嗚嗚為什麼會出現這個畫麵!這是真實存在的嗎?她怎麼會乾出這種事情?!
“想不起來就彆想了,”梁現將勺子遞給她,桃花眼挑著三分笑意,“我又沒要你負責。”
明姒:“……”
你先說清楚我到底乾了什麼再談負不負責的事好嗎!
她心不在焉地攪著粥,順時針攪了一圈決定緘口不言,逆時針攪一圈又覺得還是應該問個清楚。
最後,一碗粥都不冒熱氣了,她終於做出決定,“梁現。”
他“嗯”了聲,視線瞥過來。
“我問你的問題,你要如實回答,絕對、絕對不能撒謊,”明姒表麵上淡定地強調,實際上心虛得不行,她兩隻手擱在餐桌上,無意識地絞在一起,“我昨晚到底……對你乾了些什麼?”
她本想直接問有沒有摸他的喉/結,但話到嘴邊又覺得羞恥,硬是生生地拐了個彎。
梁現調整了下坐姿,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明姒覺得他的眸光有點深深的,好像夾雜了點兒她看不懂的情緒。
她猶豫,試探道,“很難說出口?”
梁現靜了片刻,“有點。”
明姒:“……”
這麼說真的摸了?!
她十分懊惱地咬了下唇,貝齒鬆開時,嫣紅的血色一下充盈上來,無意中有種嬌/媚。
梁現的視線落在她唇上兩秒,克製地移開。
昨天晚上,明姒醉得一塌糊塗,卻不知道為什麼對他的喉結有種莫名的執著。
在他流露出拒絕之意的時候,她嘴角往下一耷,眼看著又要哭。
梁現拿她沒辦法,喉結輕輕滾了下妥協,“就摸一下。”
明姒點點頭,有點兒乖地重複,“嗯,就一下。”
她滿意地翹起唇角,傾身上前,手指碰上來。
她靠得很近,幾乎能感知到溫度。
梁現的視線略低,就能看見她鴉羽似的睫毛,覆在白皙的眼瞼下,隱約可見眼裡氤氳的水光。
這樣近的距離,連帶著各種感官也放大了無數倍,他甚至能聞到她身上淺淡微甜的氣息,當即隻覺得嗓子一緊,渾身上下像是過了遍電流。
偏生明姒摸了不止一下,還要湊近看一看,溫熱的吐息帶著酒意掃過他的頸/側,繾/綣而勾/人,梁現脊背繃得緊緊的,牙都快咬碎了。
甚至有那麼幾秒鐘,他腦海裡隻剩下一個念頭——
她要是再靠過來,
他就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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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後來,明姒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危險般,本能地收回了手,安安靜靜地蜷回了被子裡。
否則今天兩人在餐廳裡麵麵相對,就不會是這樣平和的場景。
想到這裡,梁現抬手捏了下眉心。
昨天晚上,他出臥室之後就去衝了個冷水澡,並沒把身體上的反應當一回事——
作為一個正常男人,麵對明姒那樣的撩/撥,沒反應才不正常。
但此刻不知道為什麼,兩人明明隔得很遠,氣氛也不像昨晚那樣曖/昧,他依然有種揮之不去的躁意。
明姒就坐在他對麵,身上穿了條白色襯衫裙,是他在她衣帽間裡隨手拿的。這會兒背著光,隱隱約約有些微透,勾勒出窈窕的腰/身曲線。
梁現知道那腰的觸感。
……
“梁現!”明姒叫了好幾聲他都沒應,隻得把聲調揚得高高的,在他看過來時,她又莫名心虛,縮回了手,“你在想什麼?不許一個人想。”
她已經對摸喉結的事有印象了,剛才還追溯到了那個動作的根源——多半是因為昨晚看見梁現喝酒,覺得有一丟丟小性/感,下意識地想了解一下觸感。
但是除了這個,她還有沒有動過其他色/心?
有沒有……付出過行動?
她緊張兮兮的樣子,倒是讓梁現輕鬆了些,他回過神來靠著椅背,輕笑了下,“其實也沒發生什麼。”
明姒不信,“那你說說看。”
“不說我們還能做朋友,”梁現傾身上前,逗她,“說了,你就要對我負責了。”
他這話說的,好像被占了天大的便宜似的。要真是這樣,今早兩人之間才不會那麼平靜。
明擺著是在欺負她斷片了呢。
明姒哼了聲,連標點符號都不信。
“有這麼嚴重?”她掀了他一眼,“不就是摸了一下喉結嗎,你可不要趁機漫天要價。”
話音剛落,氣氛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明姒這才反應自己說了什麼,張了張嘴,本想補充解釋幾句,卻發現她一句話把自己給錘得死死的,再也沒有回旋的餘地。
她看見梁現撐著額,視線瞥過來,聲音裡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原來想起來了啊,不會是故意的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