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夾起一片瑩白細膩的魚片放入嘴中後,饞蟲全被勾了起來,他頓時否決了街邊小攤的可能性。
但心裡的疑雲還揮之不去:淩宵行是怎麼搞到這家店的外賣的?還是在這麼晚的時候?
看看,人家這麼晚了還給你搞到了這麼好吃的飯,你還無情把人家拒之門外!!!
不管淩宵行是不是另有所圖,他都不應該對淩宵行這麼絕情。
雲遊的良心又開始被道德鞭撻,越吃越愧疚,最後深沉地歎了口氣。
明天一定好好補償他。
這麼想著,雲遊頓時被自己安慰了,按捺下愧疚之情,大快朵頤地吃起了外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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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七點,雲遊醒來。
好像是剛閉眼就天亮了,有點睡不夠的昏沉感。
他還惦記著上午十點的動車,打著嗬欠揉著睡得亂糟糟的頭發,勉強撐著爬了起來。
低頭穿上拖鞋,一抬頭看到了桌上擺列的還未收拾的餐盒,昨晚發生的事情漸漸回籠,還有淩宵行遞給他外賣後離去前的深深一瞥。
他的起床氣頓時數不清道不明地上來了,煩躁地踩了兩下拖鞋,趿拉著去洗漱。
七點半,他的房門被敲響了,是張思齊:“哥,要幫你收拾行李嗎?”
“不用,幫我把外賣盒收了就行。”雲遊蹲在地上打包行李,下巴一抬,指了下不遠處桌子上的外賣盒子。
張思齊“哦”了聲乖乖走過去收拾,卻在看到外賣盒子的包裝時,猛地“哇!”了出來。
雲遊“嘖”了聲:“乾嘛呢一驚一乍的。”
“雲遊哥,你居然,能搞到這間店的外賣!!”張思齊震驚地道。
雲遊掃了眼印著“靈韻”的外賣包裝:“你知道這家餐廳?”
“當然知道啦!靈韻餐廳在我們這裡很有名氣的!”張思齊是個地地道道的海城人,激動地道,“開了七八年了,但隻做私房菜,每個月開放一些固定名額,甭管你有錢沒錢,都得按規定搶名額,據說預約已經開到明年了!”
說著說著,張思齊又補充道:“至於外賣?堂食都一座難求,外賣更是想都不要想,絕對不可能。”
雲遊疊衣服的手一頓,似乎是在思考什麼。
“雲遊哥,你到底怎麼搞到這家餐廳的外賣的?”張思齊追問著,央求道,“你是不是有暗箱操作的方法?快教教我,我可是一直為能去靈韻吃頓飯而努力呢!!”
雲遊心裡亂七八糟的,敷衍道:“行行行,下次有機會帶你去。”
“真的嗎!雲遊哥我愛你!!!”張思齊歡呼了起來,蹦蹦跳跳地跑去繼續給他收拾狼藉。
“哢噠哢噠”兩聲扣上行李箱後,雲遊站起身,慢慢地挪到了張思齊身後,悄無聲息地伸出了一隻手。
張思齊還全然不知地哼著歌擦桌子,哼到興起的時候,屁股忽然被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
張思齊被嚇了一跳,滿臉愕然地轉頭看到了身後的雲遊。
“哥,你打我屁股乾嘛?”張思齊懵逼地問。
“我打你屁股,有什麼感覺嗎?”雲遊問。
“就……不疼?”
“沒彆的感覺了?比如從心裡感到羞辱之類的感覺?”雲遊追問。
“沒有啊,”張思齊撓了撓頭,“我們上學的時候同學之間經常這麼打,比這重多了……當然,是男生和男生之間。”
在雲遊變得意味深長的眼神裡,他急忙補充。
同學之間經常會這樣?
雲遊思考片刻。
“好,我明白了。”雲遊忽然說。
張思齊“啊?”了聲:“你明白什麼了?”
“沒什麼。”雲遊表情深沉地飄走了。
原來,是他太過敏感了。
淩宵行隻是跟他鬨著玩,其實男生之間這麼乾很正常,雲遊上輩子的同學情很寡淡,基本都是獨來獨往,等步入社會後才交了幾個朋友,然而到了那個年紀也不會開這種幼稚的玩笑了。
捋清楚問題後,雲遊頓時變得神清氣爽,他大步流星地拉著箱子走出房間,後麵跟這個不停叫“雲遊哥等等我”的小張。
竇欽嗬氣連天,有氣無力地站在電梯間前,旁邊淩宵行頻頻望著手表。
他估計著雲遊快要出門了,但是,怎麼還沒來?
要不要去他房間去看看?
聯想到昨晚雲遊想要迫不及待關門的動作,他又不由得有點難受。
……還是算了。
淩宵行按下了電梯下行鍵。
竇欽打到一半的嗬欠終止:“淩哥,不等了?”
“嗯,”淩宵行黯然道,“不等……”
“啪。”
一聲不輕不重的皮肉拍擊聲驀地響起。
淩宵行猛地回頭,看到了背後站著的雲遊。
雲遊淡定地用那隻打了他屁股的手舉起來揮了揮,風輕雲淡得仿佛是拍了個西瓜聽聽保不保熟:“早啊淩哥。”
張思齊:“……”
淩宵行:“……”
竇欽:“……”
雲遊剛剛乾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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