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女兒去看看弟弟們。”雙胞胎兄弟安文安武正是小嬰兒,不怎麼哭鬨乖覺的很,妙娘知道爹有話和娘說,便尋了這個借口。
顧清沅還真的有事和妻子說,他坐下來便道:“三弟的長女定了,定的是聶家的幼子,雖然是庶出,但是咱們送去的添妝也得厚點。”
“妾身曉得了。”程氏知道小叔子無利不起早的性子,他對自己都狠,當年妯娌範氏生的癡肥,在京中很難嫁出去,他卻笑眯眯的娶了範氏,隨後靠著範家混出名堂來了,但妾侍可沒少納,家中丫頭得手的不在十個,正式生孩子的妾就有七八個,當然,範氏依舊是家中主母,權威不容侵犯。
她又問:“聶平章子女眾多,三娘能嫁到聶家也是好福氣。”
“聶家十幾個女兒,八個兒子,哪裡有那麼好處,況且這三姑爺是庶出,這嫡庶之間關係可大了。”顧清沅知道弟弟也不是完全沒分寸的人,但聶家還真的不是什麼好歸宿,聶家素來有聶半朝之稱,但人員也相對複雜。
程氏卻“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大家族都是如此,三叔夫妻能攀上這樣的親事想必很不容易,咱們又何苦說多了,隻管送禮就是了。”
“也是。”顧清沅已經打定主意,他隻有一個寶貝女兒,必定要嫁給家庭簡單點兒的。
夫妻二人重新擬了一回單子,又加了一層添妝禮,到底三姑娘是小叔顧清茂的嫡長女,程氏也說給妙娘聽了,在妙娘有限的記憶中,她也不大認識三房的姑娘,隻知道三叔家人丁興旺,嫡女倆個庶女倆個,嫡子倆個,庶子四個。
家務事處理完了,顧清沅不免拿出一本《嶺南地方誌》在讀,他又把女兒喊在身邊介紹道:“這廣州府是兩廣的首富,也是極熱鬨之處,世人大多以為南邊瘴氣大荒蠻,殊不知廣州隨著開阜,海上貿易繁榮的很,其實也不失為一個好地方,且這年終年暖和,冬日要比江寧好過的多。”
妙娘認真聽著,時不時還讓顧清沅教導她四書五經,顧清沅本就是二甲進士出身,這些都是信手拈來,二房什麼都不多,書籍最多,這是顧清沅走到哪裡就要帶到哪裡的。
……
當然,生氣的人大概也隻有四老夫人了,她還在同大兒媳抱怨:“你說說我這不是為了妙娘好嗎?到了最後我倒是成了分開她們母女的歹人了。”
大夫人隻好勸道:“妙娘的身世您也知道,這孩子從小被顧家老夫人磋磨早就怕了,跟著自己親爹娘才享了兩年的福,當年希望和自己爹娘一處了,況且隻是個丫頭,學不學的也無所謂。”
“唉,真是不識好歹。”四老夫人帶著濃濃的失望。
大夫人不禁道:“娘,媳婦曾聽宗房大太太費氏說了,晷兒已經定親了,您這又是何苦呢!”
四老夫人聞言不屑道:“嗬,你們不知道,你們不知道啊,方氏那個女人分明知道你弟妹隻是來走親戚,為了自己的兒子,不惜嫁禍給自己的親丈夫,隻是想讓你二弟身上有汙點,好讓大家都同情晷兒這個沒娘的孩子。當年她明明宮寒不能生子,我知道後讓你二弟納妾,她不肯也就罷了,也不肯抱養,吃了虎狼之藥才生出晷兒來,晷兒外邊看著壯實些罷了,我本打算讓你二叔的小兒子去的,誰知道二房自作主張,選了個銀樣鑞槍頭。這事兒方氏一死無人知道,怕是晷哥兒自己都不知道,也是活該。”
大夫人聞言大駭。
也難怪婆母想讓妙娘嫁給程晷的,妙娘之母,也就是她小姑子生了四子一女,難得是好生養,妙娘被顧老婆子那般磋磨,身體依舊不錯,平素連傷風都能幾日就自愈,大概也隻有這樣的姑娘嫁進二房才能保興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