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進門,就覺得這屋子裡憋悶的慌,四處都是關著的,連窗戶都釘著,一絲風也沒有,屋裡的炭盆子倒是燒的很旺,再看向床上,魏令月一襲淺紫色的斜領鑲毛邊的琵琶衫,仿佛還在閨中一般。
妙娘不肯上前,隻道:“你說你要見我,到底有何事?”
這個時候妙娘也懶得再裝了神情淡漠如斯,這讓魏令月忍不住哈哈大笑指著她:“你看看你,隻要晏表哥不在,你就露出真麵目了吧,我早知道你如此——”
“那又如何?不然我還該感謝你嗎?”妙娘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冷笑連連:“你看我不爽,成日想算計我,隻不過算計不到罷了,你自己敗了,怎麼還怪起我來了。”
當年魏令月為難她是小事,在之後竟然和她的三嬸小範氏等人有往來,妙娘查過那些藥材,來源都是妙醫館,那裡是韓家的產業,韓渭的父親雖然並未分家,但是產業析出,魏令月身為韓渭的夫人,庶務她一直代勞。
哪有醫館做藥會在一塊藥材中,用好幾十種補藥浸泡的,一塊藥材抵人家十倍作用。
這於普通人吃了無礙,但對於孕婦而言,吃了就是大補,大補對胎兒反而不好,還看不出任何異常。
魏令月聞言重重的咳嗽幾聲,壓低了聲音道:“所以,你讓晏表哥疏遠我?”
她雖然恨程晏沒有按照小時候的約定娶她,有些憤恨,但也從沒想過晏表哥疏遠她,明明韓渭和程晏是關係非常好的朋友,是可以通家之好的,卻沒想到程晏在韓渭提議讓他們表兄妹見麵,程晏都故作不快的離去。
妙娘見她眼神充滿怨恨,不免歎了一口氣:“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晏郎是在避嫌。”
“可是,要不是你出現,她們程家沒人選擇,肯定就會選擇我的。你根本不了解我和晏表哥之前的情分,他——”
妙娘很快打斷他:“我們晏郎對家裡人都很不錯,彆說是你,就是隔了房的晷哥,他聽說他的處境後都幫忙。你總是在想我沒了你就會如何?可上天偏偏就冥冥之間注定了很多事情,我們要在一起的,誰也分不開。即便我顧妙娘出身寒門,又有流言蜚語在我身上,可他依舊願意娶我,這是你永遠都不可能比得上的,因為他從來沒有想過讓你當他的妻子。”
她每說一句話,就仿佛錐子捶在心間,魏令月神情痛苦極了,她看向妙娘,妙娘神情卻依舊淡漠,和平日那個純善之人完全不同。
她不禁大笑:“沒想到表哥娶了個蛇蠍婦人,他是看走眼了。”
妙娘平淡道:“錯,你身子骨弱,他早有考量,不會娶你。你總怪是女人搶男人,卻從不怪男人本身,即便你心裡清楚,也隻是恨一瞬間,之後又會替他開解。”
魏令月臉色更是蒼白,她幾乎是所有的遮羞布都被揭開了。
她從未想過,原來人家不費一兵一卒就能讓她立即死去。
卻見妙娘冷聲道:“韓渭的新媳婦人選已經定好了,我要是你就好好兒把身邊的人安排了,彆一天到晚腦子裡隻有情情愛愛的事情。”
說完,她就大踏步走了,沒有任何留戀。,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