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家小姐不是這麼聰慧,智計過人,恐怕孩子就要拱手相讓了。
沿著京杭大運河一路就很快了,妙娘早已在腦子裡想著怎麼安排一家人了,安玉現在年紀小,沒成家,肯定是住在自家最好,公婆還是住以前的院子,現在還得單開個院子給倦哥兒,他大了,不能再和自己住了。
零零碎碎的家務事也要功夫想和安排,但妙娘向來都是敏於行之人,和顧成家的商量了半天,才擬好單子。
及至京城,妙娘掀開車簾一角,向外看去,她覺得京城建築還是沒變化,但看起來已經呈蕭瑟之感。
到了門口,見韓氏身邊的嬤嬤過來了,是為她們接風的,韓氏還是這麼周到。
知道她們剛上京,還得收拾宅子,故而先派人接她們過去歇息。
妙娘還是當和以前一樣,還笑著給了賞錢:“正想說去看看大嫂,沒曾想倒是勞煩大嫂惦記我們。”
其實韓氏也自覺愧對妙娘,她當時一心想著程晏被貶謫,日後再無機會,而她們韓家卻又再度乘勢而起,如此倦哥兒過繼給她當然好,可卻忘記了,人家骨肉至親,誰願意分離的。
況且程晏東山再起,更是以二十六歲之年紀,就做了侍讀學士。
要知道翰林院最高的掌院也不過五品,但是卻是終南捷徑,韓氏生長於仕宦門第,對此等事情是門兒清。
故而,見到妙娘,她比以往更親熱幾分。
妙娘也是親親熱熱,仿佛毫無芥蒂的讓三個孩子給韓氏請安,倦哥兒已經記事了,連忙帶著弟弟妹妹們請安。
韓氏既喜歡倦哥兒,看了麟哥兒和馨姐兒也是愛不釋手,給每個孩子都送了重禮。
妙娘連連擺手:“大嫂,這使不得,也太貴重了。”
“你就放心收下吧,這有什麼,我給我侄子他們,又不是給你的。”
妯娌二人對視一眼,一切儘在不言中,妙娘也讓孩子們的乳母替她們收好。
席上,羅氏吃了幾口有些精神不濟,先下去歇息了,留下韓氏同妙娘說話,韓氏不禁提點她道:“不怕你知道,這京中幾年變化極大,晏弟雖然順利起複,可一定要留心才是。”
妙娘缺的就是人提點,她爹今年要調任山東巡撫,一直都是在地方,因此這幾年她對於京中人際關係是一點都不熟稔,就怕交際中犯什麼錯。
“外邊的事情我不大知道,但是這官眷之間的往來,我比你先來一年,倒是知曉些。現在宗藩勢頭大的很,在先帝時期,那些宗藩哪裡敢這般放肆,如今因為皇上顧念救恩,允許宗藩子弟上京讀書,不僅如此還有各地送了郡主縣主等進宮陪著太後皇後,尤其是福懋郡主,去年嫁了人,今年正守寡,滿城挑選夫婿,鬨的沸沸揚揚的。”
這些都是因為永嘉帝上位時,多靠宗藩幫忙,故而投桃報李。
甚至文官集團無法撼動,秦劭這等保皇派見皇帝貪婪些,都開始反抗,讓永嘉帝感到危機,一方麵啟用郭清這種大臣,一方麵又把宗藩作為擁立他的一派,可以和文官鬥。
其實在泉州時,慶王胡作非為,地方管不了,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妙娘看著韓氏道:“嫂嫂特地說這位福懋郡主,可是有何典故不成?”
韓氏有些擔心道:“你呀,不知道前些天發生了一件什麼事,貴妃所出的安平公主一心想嫁給蔡修撰,這蔡修撰係出名門,又生的俊朗不凡,還是上科探花郎,卻偏偏早已娶妻生子,你待如何,他們居然暗中讓蔡修撰休妻,這蔡修撰當然不肯,可蔡夫人卻不知怎麼就去了,皇帝就把安平公主賜婚給蔡修撰了。”
真是聽的瞠目結舌,妙娘覺得不僅僅是看上蔡修撰這個人這麼簡單,她不禁問道:“這位蔡修撰的父親是不是出自北方士族?”
韓氏訝異:“弟妹猜的真準,蔡家原本是福建人士,後來北遷至河北,和中山無極甄家等俱一時名望。”
“這也難怪了。”文官集團急需要找突破口,那麼蔡家就是這個突破口。
這場聯姻看起來好像是強搶民男,其實是強強結合。
那麼韓氏為何特地要對她提起福懋郡主呢?又拿安平公主作對比。
其實宗藩再厲害,他們和文官屬於不同體係,韓氏根本不需要特地提醒,但她平時這樣持正的人都說了,看來也許擔心這福懋郡主和自家牽連。
她不禁看向韓氏,波瀾不驚的問道:“嫂子竟然拿福懋郡主比安平公主,不知這福懋郡主是哪位宗藩之女?看來來頭不小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