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承載背負這麼多東西,現在卻是牽一發而動全身,隻要有哪一個細節沒做到位,就會被人口誅筆伐。
但這個時候,他很衝動想陪妙娘。
妙娘卻善解人意道:“晏郎,你千萬不要如此,我知曉你是想為了我去,可是你今日要去衙門,哪裡能無故不去呢。”
“為何?你好似很怕我去一樣。”儘管他見妻子這般善解人意,還是覺得不對勁。
妙娘攤手:“你要去就去吧,真是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她今天踏青是第一,還要鬨出一件大事來,怎麼可能會讓程晏知道,萬一中途出了什麼岔子,這可不成,她還得鬨成苦主來呢。
“好吧,好吧,我就這麼一說。”程晏拿她一向沒辦法。
妙娘重新又換了一身衣裳,再出來時,程晏果真已經走了,他向來忙的很,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籌謀了這麼久,妙娘真想知道若是那些人虛偽的皮被揭開,該會如何?
安廷和薛氏過來的時候,妙娘已經收拾妥當,薛氏見了她,久久無法言語,若說以前她見到的姑姐有傾城之色,今日卻是讓人無法挪開雙目,這種絕色是沒辦法用言語形容,一個“美”字形容她都是很俗氣了。
嫁給顧安廷時,薛氏就對這位大姑姐非常好奇,因為她時常聽人說顧家之所以有今日,完全是因為結了一門好親家的功勞。固然,她公公顧清沅是個有本事的人,但是若無人給你這個機會,你即便有滿身的才華,也無處施展。
其中,正因為這位大姑姐美貌動京華,又兼知書達理,以一介寒門之女,嫁到了鼎甲豪門世家。
端看程家所用器具,都與彆家不同。
彆家用器具,譬如這茶盅,旁人家喜歡成套買,程家卻是每一盞茶具都是與眾不同,精巧萬分。
再有茶點,每一次來吃都是不同的,從未有重複的。
故而,第一次見妙娘時,她就抱持著一種好奇的心態來的,卻沒想到大姑姐也沒有因為自己美就如何,反而跟小姑娘似的,時常嘻嘻哈哈,會皺著眉頭說她夫君喜愛那種繁複花紋的荷包,所以她繡起來會很累。
她還會談論詩詞歌賦,目前京中最時興的書她沒有沒看過的,非常的像待字閨中的姑娘,每日無甚大事,看看書寫寫字,最多有時候做做女紅,還會抱怨自己手酸。
你和她相處,不會覺得這是個婦人,成了親的女人一般嘴裡都是說的兒女經,要不然就是家裡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官夫人們更喜談論官場八卦,這些在大姑姐的身上渾然見不到,你會覺得她就是她。
這個人非常鮮活,你和她在一起,你也隻是你,不會有人時時刻刻提醒你你是誰的妻子,誰的母親,嘴裡渾然講的是哪裡的家務事,似乎沒有半刻的喘息之時。
說來也讓薛氏覺得反常,其實程家主持中饋不是一般的累,姐夫從外表看也並非溫柔小意之人,大姑姐上頭還有公婆跟著,下麵三個孩子,按道理而言,她應該是最累的,可她就是顯得比同齡人要更年輕更無憂一些。
就像現在,她還比著一支簪子道:“你看是不是還是戴這一支比較好?那一支雖然大家都說好,可我總覺得還差點什麼。”
這一問拉回了薛氏的思緒,她笑道:“都好看,我並不太會選。”大姑姐今日這個妝容,太似姮娥的清冷了,又帶了幾分楚楚可憐,這世上怕是沒人見到她這樣的人會側目,忍不住對她好的。
可今日出去踏青的,不是應該往明媚了化嗎?為何她要如此梳妝呢?薛氏想不通。,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