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婦進門,程府當然又是一番熱鬨,妙娘還好有薛氏幫忙,才不至於一力事務全部都壓在她一個人身上,薛氏向來寡言,今日見賓客滿朋,也不由得被這氣氛感染,眉梢眼角多了幾分喜意。
就像大運降臨到你身上時,再沉穩的人都繃不住。
“姐姐,這焰火好美啊。”薛氏不禁仰天望著。
這是程晏為了安玉特意請人尋了炮竹來,妙娘在這等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之下,卻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但她沒有讓人發現,畢竟今天是安玉大婚,遂笑道:“煙花多絢爛,人這一輩子,若能有此絢爛時刻,也不枉此生了。”
薛氏深以為然。
待賓客儘散,程府也到了深夜,妙娘打了個哈欠,程晏看她這個樣子,因為打哈欠眼淚都沁出眼角了,顯得眼睛越發黑白分明,跟委屈巴巴的小姑娘似的,看的他神魂顛倒。
“妙娘,是不是很困了?”
妙娘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我腳跟都跑細了,安玉成婚尚且如此,咱們倦哥兒若是成婚,我那個時候恐怕都三十大幾了,年紀更大,也不知道還有沒有精力操持。也難怪大伯母常常睡不好覺的,以前我不覺得,現在方才體會到了。”
程晏蹲下身去,嚇了妙娘一跳,隻見他褪下妙娘鞋襪,妙娘把腳一縮:“人家還未沐浴呢?”
都知道程晏最愛潔淨,況且沒有洗澡的妙娘,她自己都嫌棄自己臟,隻是太累了,還要等下人送水來,才坐在這裡打哈欠。
程晏卻置若罔聞,把她小巧玲瓏的腳放置在懷中,或輕或重的捏了起來,還特彆貼心的說了一句:“妙娘怎麼樣都是香的。”
這話說的,妙娘笑道:“怪道外麵的人都說你會做官,真會說話。”
妙娘的腳掌都起了薄繭,看來這些日子是真的忙的腳不沾地,但她的腳真的很小,程晏悄悄的用手這麼一量,居然還沒他的手長。
但是她的腳白皙的很,腳踝更是細,大拇指上的汗毛他都覺得漂亮。
還是妙娘自覺不妥,抽回了自己的腳:“你乾嘛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看什麼稀世珍寶。”她還是挺保守的,太野的可玩不來。
這程晏也真是的,以前他對她,就是很喜歡,現在年逾三十,反而對她這般癡迷,有時候妙娘都懷疑他是不是被下藥了。
“妙妙,你每日忙來忙去,有沒有經常想我?”
程晏看著她,卻覺得怎麼都看不夠。
“當然有想了,而且是時時刻刻。”妙娘歪著頭看他,像一隻狡黠的小狐狸,似乎知道他想聽什麼話。
程晏心頭一熱。
這邊老夫妻你儂我儂,新夫妻亦是感情不錯。
薑氏今年二十,並不是小姑娘,在閨中也是看過西廂記的人,雖然對無媒苟合之事頗為厭惡,但是少女心態的她總是期望自己能嫁給一位如意郎君,恰好她覺得安玉就是。
自安玉進房後,二人喝了交杯酒。
安玉本人倒是淡淡的,他對新娘子容貌當然有些不滿意了,比如鼻梁有些塌,身材略豐滿了些,皮膚也不夠白皙。但同時,他也知曉這妻子是姐姐選的,想必是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