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妙娘聽程晏哭窮,倒是大方的從梳妝匣子裡拿了五十兩給他:“喏,給你。我可不小氣啊,你千萬彆在背後說我是管家婆。”
“你才不是管家婆呢!”程晏笑言。
“那我是什麼?”
“你呀,你是我老婆。”
“捶你。”
自從蔡雍搬過來後,馨姐兒跟哥哥們送甜湯的時候,也會跟他送一碗,這個時候倦哥兒可就有話說了。
“蔡兄,嘖嘖嘖,我說什麼來著,你這人看著老實其實一點都不老實,這麼快,我妹妹就跟你送甜湯了。”
蔡雍笑道:“不過是馨妹妹順手罷了,你做哥哥的還吃醋麼。”
這人……好生無恥啊。
但其實大家對於蔡雍和馨姐兒這種守禮的行為還是很讚賞的,他二人甚至都極少見麵,最多就是蔡雍在外看到什麼小玩意兒了,讓下人送去,但也是過妙娘的眼。馨姐兒也是多送甜湯、補湯多做一份。
這樣也讓長輩們十分欣慰。
這一年麟哥兒成了小秀才,他拜了明儒陳康夢為師,終日跟著先生做學問。
至於安文呢,積極準備鄉試,他其實學的很紮實,程氏和顧清沅都寫信給妙娘,讓他一心學問之事,至於媳婦等中舉之後再說。
且安文的婚事就拜托妙娘了,如此,信中程氏還送來一千兩銀票給妙娘收下,讓她到時候替安文置辦婚事。
一千兩當然是綽綽有餘。
私下,妙娘也說了蔣氏的事情,“她在那庵裡,不知道是被燒死了,還是跑了。你……”
安文很自然道:“她既然做出那等喪心病狂之事,娘沒有請家法浸豬籠就已經是格外開恩了,姐姐,你放心,既然大家都當她死了,就死了吧。”
安文比妙娘想的開,他甚至道:“姐姐,人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但我心思不在男女情愛上。”
其實就是安文對蔣氏也沒什麼特殊情愫,相處的時日又不長,本身蔣氏就與安文期望值不相附和,後來又一錯再錯,安文恨蔣氏還差不多,壓根談不上什麼愛。
待皇長子滿周歲後,宮中又有一昭嬪有妊,皇上很是高興。
這昭嬪聽聞出自沈皇後宮中,是沈皇後推薦給皇帝的,這位皇後也算是很賢德了,畢竟如果讓妙娘把程晏推給彆的女人,她還不如現在把程晏閹了呢!
聶六娘仿佛知曉不少,還道:“要我說這宮裡現在子嗣也略少了些,聽聞太後娘娘明年有意再選秀女呢。”
“依我看這貴妃惠妃都是賢良淑德,又正當齡,指不定今年就有好消息呢。”
“哎,說起來還是王淑妃的位置最穩了。”
其實聶六娘平日說話還是很有分寸,但不知道怎麼說起宮內的事情,妙娘笑著不接她這個話題,隻岔開說其餘的:“你們容姐兒的婚期就在明年了吧,嫁妝備的如何了?”
聶六娘呷了口茶道:“還好,備的也七七八八了,主要是女婿二十好幾了,方家急著呢,容姐兒還是我好說歹說才多留了這一年。”
但她很快又拉回話題道:“程夫人,我們也鄰居許久了,我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妙娘笑道:“你儘管說就是,不必拘泥。”
見妙娘如此,聶六娘也鬆了口氣,她隻道:“元輔位高權重,為國鞠躬儘瘁死而後已,現在皇上還年輕,國家又要用元輔這等濟世之才,方有大效。但恕我直言,時移世易,元輔也要早作打算才是。我也是不忍那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
妙娘明白聶六娘是什麼意思了。
同時,林寒哲聽聞聶六娘對妙娘說了,也鬆了一口氣,現在所有人都覺得王淑妃的兒子到時候肯定比不得皇後貴子,但殊不知皇後貴子葬送了整個江山。程晏就是之前在立儲上前麵也是同意立嫡長,就如同現在所有士大夫一般,後來又認為皇長子賢能,比太子強,想要易儲一事十分被動,最後明明一個留名青史的人物,因為這事被列入奸臣傳。
他這番旁敲側擊,也不知道程晏能不能了解。
即便程晏不了解,顧妙娘應該了解這段曆史,畢竟他們倆應該算同類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