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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崔昉要在京城住上一陣子,次年二月,春寒料峭,虞、崔兩家將婚事辦了。
虞鸞珠知道二姐姐與二姐夫會過得十分恩愛,她一點都不擔心二姐姐的婚後生活,隻為離彆而不舍。
夫妻離京之前,崔昉陪虞紫英來丞相府辭彆,虞紫英那麼堅強的一個姑娘,在這日哭成了淚人。單獨與虞鸞珠道彆的時候,虞鸞珠見二姐姐哭得這麼難受,她一邊跟著落淚一邊安慰道:“二姐姐彆怕,二姐夫會對你好的。”
虞紫英呸了一口,紅著眼圈道:“他好什麼啊,天天冷著一張臉,好像我欠了他一樣,哪像太子見到大姐姐,笑得跟花似的,就連穆王殿下見到妹妹也會笑上一笑,就他崔守川天生死人臉,無趣死了!”
虞鸞珠愣了愣,隨即記起來,上輩子二姐姐剛嫁給二姐夫時也這麼抱怨過,過了兩年回京探親,二姐姐的態度才完全變了,想必現在兩人剛剛成親,還沒有熟悉。
“可能二姐夫就是這種性格吧。”虞鸞珠笑著道,拿起帕子擦掉虞紫英臉上的淚,“不管怎麼說,二姐夫長得一表人才,容貌上完全沒得挑,瞧祖父對二姐姐多好,知道二姐姐喜歡俊俏的。”
這話說到虞紫英心裡了,她哼了哼,小聲嫌棄崔昉道:“他也就一張臉還能看,多一樣長處都沒有。”
虞鸞珠假意去拿紙筆:“我要把這句話記下來,過個一年半載看二姐姐怎麼說。”
“你個臭丫頭,怎麼越來越壞了?”
虞紫英撲過去抓住虞鸞珠,姐妹倆最後一次像小時候那樣鬨了一回。
第二天,崔昉帶著虞紫英返鄉了。
兩個姐姐都出嫁了,丞相府裡隻剩虞鸞珠一個待嫁姑娘,虞鸞珠沒有姐妹作伴,隻好每日陪在祖母、母親身邊。
虞丹華、虞紫英出嫁後,虞護終於有心力解決小孫女的婚事。
虞護始終覺得,妻子與小孫女那麼排斥謝懷儀,完全是嫌棄謝懷儀的出身,但在謝懷儀的努力與虞護的有心栽培下,謝懷儀現在已經是戶部的正五品官了,他才二十三歲,繼續進取下去,前途不可限量。而且,謝懷儀貌似潘安,如果不是虞護一直暗中阻止,這兩年謝懷儀早被彆的官員搶去當乘龍快婿了。
虞護相信,隻要妻子與小孫女見到謝懷儀,一定會改變想法。
這日休沐,虞護將韋氏、虞鸞珠一起叫到了他的書房。
“有話不在大廳說,來這邊做什麼?”韋氏奇怪地問。
虞護笑道:“彆急,你們先去裡麵休息,等會兒我讓你們見個人。”
彆說虞鸞珠,便是韋氏這個枕邊人,也猜不到老頭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虞護猜測人快來了,讓韋氏快帶小孫女進去。
韋氏隻好照做。
書房內室有張簡樸的床榻,虞鸞珠扶著祖母坐過去,她走到茶幾旁去倒茶。
祖孫倆一邊喝茶一邊猜測虞護要她們見誰,忽然,外麵書房門口傳來胡總管的聲音:“老爺,謝大人到了。”
虞護笑道:“請。”
韋氏還沒有反應過來“謝大人”是誰,虞鸞珠臉色一變,放在膝蓋上的手輕輕地抖了一下。
就在此時,她果然聽到了謝懷儀向祖父行禮的聲音,那聲音清雅溫潤,一如往昔。
這兩年被虞鸞珠刻意忘卻的前塵往事一股腦全部湧了上來,謝懷儀與她的恩愛,謝懷儀與藍小姐的暗度陳倉。
早在虞鸞珠決定改嫁楚寰的時候,虞鸞珠就恨不得將與她謝懷儀在一起的那三年記憶挖出腦海,不是恨謝懷儀恨到了這個地步,隻是單純地不願再想起舊事,隻想全心全意地做她的穆王妃,為何祖父明知她心意已決,還要用這種辦法騙她去麵對謝懷儀?
“祖母,祖父非要逼我改嫁,非要逼我做背信棄義的小人嗎?”
虞鸞珠心裡委屈,淚就落了下來。
韋氏心疼壞了,也被老爺子氣壞了,虧他還是文人出身,從小教養子孫守信重諾,現在這麼做又算什麼?
得知來人是謝懷儀,那個被老頭子誇成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狀元郎,韋氏原本還想去門簾後麵瞧瞧狀元郎到底長什麼樣的,小孫女一哭,韋氏對謝懷儀半點興趣都沒了,隻摟著虞鸞珠坐在榻上輕聲安撫,保證她會替小孫女做主。
虞護看不到祖孫倆在做什麼,猜測兩人已經窺視過了謝懷儀,虞護便找個借口叫謝懷儀走了。
謝懷儀跨出丞相的書房時,心中莫名,丞相方才所說之事並不緊急,為何不等明日進宮再議,反而要叫他過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