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寰封王後便去了工部的營繕司任職, 主管宮府、壇廟、城垣等的修繕、核銷, 這職務有時清閒有時忙得團團轉,楚寰人在其位, 每日都會準時去工部做事, 風雨無阻。他勤勉認真, 行事低調, 雖然景隆帝不待見這個兒子, 大臣們對穆王殿下並無任何詬病。
楚寰習慣了早起, 雖然大婚得了三日婚假,第二天到了平時起床去參加朝會的卯初,楚寰還是醒了。
三月暮春, 窗外微微亮, 桌案上的龍鳳雙燭燃燒了大半截, 還在靜靜地釋放著柔和的光芒。
楚寰睜開眼睛, 看到一片紅色的帷幔,鳳眸中閃過一絲迷茫,在視線落到枕邊女子的背影時,楚寰記起來了,昨晚是他的洞/房花燭,他娶了虞相最寵愛的小孫女虞鸞珠為妻。
床帳間浮動著淡淡的幽香,昨晚壓著她快活的一幕幕重現腦海, 楚寰喉頭滾動, 手肘撐起上半身, 探頭朝背對他而睡的王妃看去。
紅色的帷幔垂落, 燭光經過帷幔變成了緋色,在這片緋色的光暈中,虞鸞珠睡得很香,細細的眉毛舒展開來,她白皙嬌嫩的臉龐泛著瑩潤的光澤,櫻桃小口微微張開了一條縫隙,中衣領口微敞,露出一片雪白的脖頸。
楚寰眸色幽深,他輕輕轉過她的肩膀,朝她輕啟的櫻唇吻去。
虞鸞珠無意識地張開了嘴唇,就在楚寰壓下來的時候,虞鸞珠忽然睜開了眼睛。
楚寰暫且離開她的唇,眸中帶笑:“王妃昨晚睡得可好?”
虞鸞珠剛醒就要麵對一個男人,尚未習慣這種場麵的她差點叫出聲來,待楚寰開口,虞鸞珠才反應過來,這個男人是她的丈夫,穆王楚寰。
睡得可好?
想到昨晚,虞鸞珠又羞又怕,下意識地將被子往上拉了拉,垂眸道:“還好,王爺要起來更衣了嗎?”
楚寰看著她緊捏被角的白嫩小手,低聲道:“時辰尚早,我再陪王妃躺一會兒。”
虞鸞珠臉一紅,還在想他的躺一會兒是什麼意思,楚寰低下頭來,似又要親她。
虞鸞珠慌亂地扭頭,以手擋住麵,聲若遊絲:“今日還要進宮,王爺莫要鬨了。”
楚寰親在她的手背上,嘴唇沿著她的手指往上移動,理直氣壯地道:“新婚燕爾,我與王妃恩愛,怎會是鬨?”
他的氣息越來越重,虞鸞珠感受到了危險,昨晚被迫承受的不適仿佛又回到了身上,她全身僵硬,因為躲避他的嘴唇,臉都要埋進了枕頭:“請王爺憐惜,今早若王爺堅持寵我,我怕自己沒有力氣進宮請安。”
楚寰動作一頓,他可不想抱著自己的王妃進宮。
可她泛紅的側臉太誘人,楚寰還是欺了過來,一手拉開她遮掩的小手,一手掰過她羞紅的臉,低聲笑道:“寵你是恩愛,親你也是恩愛,大清早的,王妃想到哪裡去了?我豈會因為貪歡耽誤了請安正事?”
虞鸞珠的臉更紅了,竟然是她誤會了嗎?
她無地自容,楚寰趁機扶正她的臉,如願吻了上去。
被他得逞,虞鸞珠再想躲也躲不了了,不過念及他隻想親親,虞鸞珠也沒有過於抗拒。
楚寰既已應了今早不會胡來,便不能再食言,可此情此景,楚寰也做不到真的隻是親親了事,反正還有半個時辰可以賴在床上,楚寰忽然想再仔仔細細地將她的王妃好好瞧上一遍。
虞鸞珠不知道他的打算,發現楚寰又想解她的中衣,虞鸞珠緊張地捂住領口,急得眸中帶起水光來:“王爺,你答應我的,今早——”
楚寰在她耳邊道:“王妃彆怕,我隻瞧瞧。”
瞧瞧?
領會了楚寰的意思,虞鸞珠隻覺得腦海裡都要炸開了,抓著被子就想往裡麵逃。
楚寰捉泥鰍一樣將她按在了懷裡。
虞鸞珠臉頰通紅,眼中真的湧出了淚:“王爺不要。”
她卻不知道,她越是哭,楚寰就越想。
“隻看一處,總行了吧?”也不想將她欺負得太緊,楚寰提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察覺他目光所落之處,虞鸞珠羞得欲死。
可她的力氣敵不過他,最終還是遂了他的願。
***
天漸漸亮了,昨晚留在這邊守夜的百靈悄悄起來了,她先去水房洗了臉,再端了一盆水過來擦拭堂屋、次間的桌椅,按照往常的速度,等她忙完這一切,畫眉她們三個也會到了,再等上一會兒,主子們也會起床更衣。
百靈先從堂屋擦起,來到次間,在百靈低頭擦拭一個汝窯花瓶時,內室裡忽然傳來了一道羞媚無比的聲音:“王爺,你彆這樣。”
百靈第一次聽主子發出這種聲音,聽得她尾骨尖都發顫發軟,差點碰倒手中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