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寰隻是壓著虞鸞珠親了親, 並沒有真的在馬車裡要了她, 不是不想,而是時間不允許。
快到王府了, 楚寰壓下狂念, 扶著虞鸞珠坐了起來。
虞鸞珠被他親得魂兒都飄了, 軟綿綿地靠著他的肩膀, 嘴唇豔如塗朱, 一雙清泉似的眸子媚光浮動, 抬起長長的睫毛瞥向楚寰,嬌顫顫的模樣看得楚寰想將她變小揣在懷裡,想的時候隨時取出來憐愛一番。
楚寰按著她的唇角, 若即若離地貼著她的唇, 低聲道:“祖母說的沒錯, 你心裡想著我可以, 但絕不可妖媚惑主,像昨日貴妃那種做派,你若學她,我——”
虞鸞珠已經皺起眉頭,春情散去,她一邊推開楚寰一邊坐正,不悅道:“明明是王爺先親我的, 怎得現在又怪我媚惑?貴妃娘娘乃文武大臣公認的禍水妖妃, 王爺竟拿她警告我, 我做了什麼值得王爺這樣‘高看’?”
虞鸞珠是真的生氣了, 拿她與鄭貴妃比較,簡直就是侮辱她。
楚寰下意識地道:“我隻是隨便說說。”
虞鸞珠側過臉,嘴唇也抿了起來。
就在此時,王府到了。
虞鸞珠目光變了變,暫時按捺下不快,恢複了正常神色。
楚寰見了,同樣神色如常地下了車。
楚寰的清風堂與虞鸞珠的鳴玉堂都建在穆王府的中線上,一前一後,中間靠遊廊相連。
到了清風堂,趙恭良、項淵都在恭迎主子了。
楚寰便對虞鸞珠道:“王妃先回去吧,我去書房坐坐。”
虞鸞珠微笑點頭,帶著丫鬟走了。
楚寰的確是來了書房,可他腦袋裡想的全是虞鸞珠負氣的小臉,看她這兩日說話行事,雖略有嬌氣,禮儀規矩上卻無可指摘,所以聽他拿鄭貴妃來警告她,她才那麼生氣吧。
楚寰承認,是他口誤,不該意亂情迷將心裡話說出來。
她現在是不是還在生氣?
楚寰又想到昨日他晾了小王妃一下午她就胡思亂想,今日先是惹了她生氣,再不去哄哄,就那她嬌氣得受不了一點委屈的人,會不會哭?
楚寰隨便翻了兩頁書,默默坐了片刻,楚寰站起來,叫趙恭良不必跟著,他自己去了後院。
虞鸞珠有午睡的習慣,回來後淨了麵,換上一套淺綠色的中衣躺下了。新婚這幾日處處都是紅色,虞鸞珠看膩了,所以挑了套綠色換換新鮮。
與楚寰的事,虞鸞珠坐在馬車裡的時候的確不高興,現在一個人靜靜地待著,虞鸞珠慢慢冷靜下來。她與鄭貴妃都是一等一的容貌,鄭貴妃被景隆帝寵得無法無天,她也是百姓口中被祖父千寵萬寵的虞家嬌女,王爺有那種顧慮似乎也情有可原。
罷了,晚上王爺過來時她再服個軟吧。
虞鸞珠翻個身,準備睡覺,忽然聽到外麵百靈幾個喊王爺。
王爺來了?
“回王爺,王妃已經歇下了。”
聽到這裡,虞鸞珠臨時改了起來迎接王爺的主意,重新躺到床上,閉眼假寐。
楚寰走了進來,繞過屏風,透過新換的白色床幔,看見裡麵躺著一道纖細的綠衣身影。
紅色嬌豔,綠色淡雅,同樣看膩了大紅的楚寰隻覺得眼前一亮。
他挑開床幔,坐了下來,故意坐得比較用力。
床上的美人睫毛顫動,迷茫地睜開了眼睛,看到他,她先是驚訝,隨即垂下睫毛,輕咬嘴唇,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模樣。
“王爺不是去了書房嗎?”
沉默片刻,虞鸞珠緩緩坐了起來,一邊輕輕地用手理順長發一邊低著頭問道。
清新的綠色襯得她肌膚像最白最嫩的花瓣,在馬車裡淺嘗輒止未能儘興的楚寰看了一眼便不禁心猿意馬。他背對虞鸞珠坐下,脫下腳上的長靴,揶揄地道:“本來是在看書,忽然記起有人喜歡胡思亂想,我若不來,萬一她再去虞相麵前告狀,我如何自證?”
虞鸞珠看著他寬闊的脊背,心裡放鬆下來。
王爺也沒有介意她那時的小脾氣,這樣最好了。
“王爺多慮了,我才不是那種人。”
虞鸞珠扭著頭道。
楚寰放下床幔,整個人挪到了床上,麵朝美人王妃盤膝而坐,狹長的鳳眸看著她。
虞鸞珠有點慌,背對他躺下去道:“我並沒有胡思亂想,王爺若有正事要忙,自去忙吧。”
楚寰道:“晌午陪嶽父喝了些酒,我也困了。”
說著,楚寰躺了下來。
虞鸞珠想,那就一起睡覺吧。
她閉上了眼睛,楚寰聞著她身上淡淡的好聞清香,看著她側身而躺露出來的山巒般起伏的身子,楚寰便貼了上去,從後麵抱住她,在她身子一僵的時候低頭在她白皙的耳邊道:“車裡是我失言了,王妃再守禮不過,怎會是貴妃那種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