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阿波!”
陳雲鬆氣喘籲籲的追了上來,三十多歲的他早已沒有了當年的體力,這一段石階跑下來簡直就是一種折磨。读零零小说
“……不要再叫我胡一波了!”
銀發的女孩跪在路虎旁邊,絲毫不在意周圍路人訝異的眼神,朝著陳雲鬆大聲說道。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
陳雲鬆走到她的麵前,打開了車門,扶她進去。
“你可以理解?”
璐璐安對著陳雲鬆露出了一個陰冷的微笑,“當你變成我現在這個模樣,然後你的所有親戚都當你死了,甚至連你的孩子都叫彆人爸爸的時候,你來試試看啊!你能理解?少開玩笑了!”
少女的情緒激動得顯得她此刻有些歇斯底裡。
“我是說,我雖然不可能設身處地的去聯係你的思想,但是,我可以理解你的痛苦!”
陳雲鬆分辯道,現在他麵前的這個女孩子十分敏感,十分脆弱,令人心疼。
“哈哈哈哈……我的痛苦?我痛苦嗎?其實,我不覺得什麼是痛苦。”
璐璐安大笑起來。
“彆這樣子了,你這樣看得我很心疼,真的。”
陳雲鬆的眼神帶著絲絲關切。
“你心疼我什麼?”
璐璐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現在的我,已經不再是你以前那個好兄弟了,我不過是一個和你毫無關係的旁人而已,自說自話的認為自己還擁有胡一波的思想。真是可笑吧……居然說自己擁有一個死人的思想。明明我都是這麼一副樣子了,我居然還認為自己是那個事業成功,家庭美滿的男人,真是可笑至極!”
“好了,彆這樣,我們離開這裡吧……畢竟這裡是公墓,不要這樣子吵鬨。”
“你不是說心疼我嗎?你是心疼我的這個樣子嗎?還是我現在這個女人的身體,在你眼中也有心疼的價值了?”
璐璐安賭氣的朝著陳雲鬆發著脾氣,她甚至乾脆在眾目睽睽之下,撩起了自己的短裙,“也許,是我的這裡還有一點價值吧?起碼,我這裡還是個女人。”
陳雲鬆在少女撩起短裙的一瞬間,看到了那令他有點發暈的美妙地帶,粉白的雙腿,還有纖白的小腹,以及小腹上一個奇怪的刺眼符號。
儘管從他男人的立場來說,這樣的情景十分美妙,但是,他是個十分理智內斂的男人,注意到四周的男人幾乎都向少女投來了猥褻的神色,他劍眉怒皺。
“彆鬨了!”
溫和的中年男人突然怒喝了一聲,隨即一巴掌扇在了璐璐安的臉上,幾乎把她打得當場倒地。
“進去!”
沒有理會被自己一巴掌打得驚愕無言的少女,陳雲鬆雷厲風行的將她推入了副駕座,隨即鎖上了車門,他自己在周圍的人一片詫異的目光中,徑直走進了路虎,發動了汽車。
“走,咱們倆去喝酒!”
陳雲鬆看了一眼被自己打得一邊臉有些微腫的少女,心中生起一絲愧疚和憐惜。
————
在一間酒吧中,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和一個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左右的銀發女孩相對而坐,一瓶接著一瓶的喝著啤酒,幸好現在還不是酒吧的高峰期,不然就他們倆這樣的古怪組合,的確能夠吸引很多人的目光。
“好多年沒這麼喝過酒了。”
陳雲鬆仰頭喝光了一瓶啤酒,他的酒量可是相當不錯,已經喝下去不少酒了,但依然能夠麵不改色。
“哼,啤的算什麼……要白的,那才過癮呐!”
璐璐安此刻臉色紅得快要能滴出血來,但嘴巴上倒是毫不示弱。
“彆胡來,喝白的要出事兒,你我都不是經常喝酒的人。”
陳雲鬆又開了一瓶,這次他慢慢的喝著。
“唉……老天爺啊,它可真不是個好東西!”
少女此刻吐出來的話語都有些不清了,但眼睛裡的淒愴卻清晰得一眼可見。
她兀自喃喃道:“你知道嗎?什麼……莫名其妙的東西,破穿越啊……媽的,把老子弄成個女孩子不說……還成了這副模樣,哼!”
陳雲鬆打了個酒嗝,笑道:“你這副模樣很好看啊,簡直可以當童星去了,你還不知足?知道什麼叫……矯情不?”
“矯情……哈哈哈”
少女笑了,但是笑聲卻十分淒婉:“對啊,我這個人……還真是夠矯情了,明明都活了三十多歲了,一下子變成一個十來歲的姑娘家,等於可以多活二十多年,完全就是賺到了!像我胡某人,明明長得也不算多好看的,一下子變成了超級漂亮的美人……根本就是大賺了呀!”
“嗯!”陳雲鬆點了點頭,“你要這麼想就對了嘛,你可是賺了一筆。再說了,你還去了另外一個世界旅遊了一趟,肯定見識了與我們這邊完全不同的風土人情,這可是彆的人做夢都體會不到的經曆啊。”他在試著勸解自己的好友。
“沒錯沒錯,嘻嘻嘻!”
璐璐安說著,一口氣將手中的啤酒一飲而儘,隨後張大了她那櫻桃小口,發出女孩子嘻嘻的笑聲來。
“彆喝那麼猛啊。”陳雲鬆小聲提醒道,儘管喝了不少酒,腦子有點發暈,但他還知道要好好照顧自己這個好兄弟。
少女輕輕舉起一隻玉臂,用纖細的柔荑將自己耳邊的垂髫往腦後扶了扶,她的動作十分嫵媚,透著一股與她外表年齡完全不符的成熟與妖豔氣息。
這個小動作令陳雲鬆皺起了眉頭,在他印象裡,自己的好兄弟可是從來不可能做出這樣女性化的舉止來,隻能說明這樣的細節動作都是胡一波變成了璐璐安以後形成的。老實說,他從這個女孩的很多細節行為中,感覺到了一股很深沉的風塵氣息。
璐璐安起身,一屁股坐到了陳雲鬆的沙發上,緊靠著他的大腿,對他說道:“知道嗎,雲鬆。我啊,可是連另外一個世界的妓院是什麼樣,都知道了。”
“那個世界也有妓院?哈哈,你……你去過啊?”陳雲鬆被她突然這麼一靠近,心裡有些發窘,大著舌頭敷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