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回(1 / 2)

是夜,為了給璐璐安洗塵,弗魯西斯國王在臨時王宮的大廳內,舉行了一場盛大的晚宴。可以說,這是戰爭爆發的近半年來,利西亞王國上流階層所舉辦的最為華貴的一場宴會。這也可以說明,在弗魯西斯的心中,璐璐安的分量依然非常重。

而且,由於當年第二次調查的部分情報外泄,有不少的人聽到過關於璐璐安在基蘭鎮中淪為娼妓的傳言。弗魯西斯也算是用心良苦,他刻意如此誇張的為璐璐安接風洗塵,就是要以行動來打破那樣的流言。儘管,他本人其實很清楚那流言的真偽。可是,作為貴族女子,如果那些流言被證實的話,璐璐安也許會被輿論逼到絕路,他必須保護璐璐安。

此時的大廳,已經一改往日的蕭條和陰沉,到處擺上了華貴的裝飾物,頂端則以琉璃燈作為照明裝飾,此時交相閃耀,一派燈火通明。

此時的璐璐安,正端坐在化妝室內,為了讓她能夠以最優美的姿態出現在宴會上,弗魯西斯為她準備了名貴的衣裙,以及宮廷最優秀的化妝師。

“璐璐安殿下,您的皮膚實在是太完美了,我當了這麼多年的化妝師,還是第一次看到如你這般晶瑩剔透的膚質,完全找不到一絲瑕疵呢,根本不需要利用化妝品來遮掩那些皺紋和雀斑什麼的。”

為璐璐安化妝的人是一個中年女子,從她嫻熟的上妝手法以及犀利的眼神來看,應該無愧於宮廷第一化妝師的稱號。

“謝謝你。”璐璐安淺笑著回應道,說實話,她對自己的皮膚還是非常有自信。以前還是男人的時候,她就從來不是一個邋遢的人,那個時候他就知道如何保養自己的皮膚。而現在變成了少女,膚質的底子很好,再加上她這些年來的保養,自然是完美無瑕。隻是,唯一讓她感到麻煩的是,想不到她出於很基本的對美麗的維護,保養好自己的膚質和容貌,卻隻能為她招來男人的糾纏。

“好了,璐璐安殿下,您看……還滿意嗎?”

隨著化妝師的話,璐璐安睜開眼睛,看向鏡中的自己——那是一個將銀白色長發梳成了貴族女子間流行的盤發,隻留了少部分劉海覆在額前,看起來優雅高貴,又不失可愛。鏡中的少女無疑是完美的:肌膚潔白細膩,宛若羊脂一般,碧藍的雙眸閃爍著水盈盈的光澤,一雙彎彎的細柳眉略帶嫵媚之色,纖細高挺的瓊鼻,還有塗著類似於唇彩的櫻桃小嘴,顯得稚嫩而又充滿女性的誘惑。

此刻璐璐安身穿一套點綴著淺藍色寶石以及粉白珍珠的絲綢連衣裙,露出了她纖小可人的香肩,但為了保暖,她的頸部籠上了一層薄而保暖的銀狐皮。亮銀色的束胸穿起來根本沒有任何難度,不像很多電影裡,外國女子為了穿戴上束胸簡直是吃儘苦頭。璐璐安的纖腰隻是盈盈一握,所以自然沒什麼問題。腳上一雙像是水晶的高跟鞋,讓她自己都產生了:今天是不是扮演著希德瑞拉的感覺。

璐璐安轉過身來,看向了侍立在一旁的安:“我這樣子……看起來怪不怪啊?”反正,她已經看慣了自己的相貌,這次打扮得雖然有些誇張,但已經沒什麼感覺了。

安卻是眼前一亮,微笑道:“殿下,你簡直漂亮得沒話說了……等會去了宴會廳,肯定會讓一大群人看傻了眼的。”

“是嗎?”璐璐安稍微扭了扭脖子,剛才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讓化妝師上妝,令她感到有一點麻木了。其實,她並不喜歡自己這個模樣,畢竟璐璐安的外表現在看起來像是不滿十五歲的小女孩,少女應該有少女的清純模樣嘛,這個樣子略施粉黛,雖然夠妖豔,但並不適合她這樣的外表。

“弗魯西斯陛下到。”化妝室外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和通報聲。

“那麼,我們就先告退了。”化妝師們恭敬的退了下去。

弗魯西斯很快走進了房間,當他看到璐璐安的時候,隻感覺一陣耀眼:她……太美了,還是如同五年前那樣的完美無瑕。

“璐璐安,你真漂亮……”弗魯西斯說著,竟然有些臉紅,他已經好多年沒有這樣心動的感覺了……果然,隻有璐璐安才能燃起他心中對愛情的渴望。

“謝謝陛下。”璐璐安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雖然語氣非常禮貌,但也表達了一種疏離感。

“璐璐安……”弗魯西斯有些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這個妖豔可人的少女,他從很久以前就知道,璐璐安很美麗,美得讓人感到睜不開眼……不過,真的再次麵對她的美豔時,他又感到一陣惶恐:害怕再次失去她。一想到她曾經被人……弗魯西斯皺了皺眉頭:可以的話,每一個玷汙過璐璐安的男人,他都要讓他們不得好死。

“陛下,非常感謝您為我安排的這一切。”璐璐安恭敬的道謝著。

“沒關係,你不必向我道謝……”

弗魯西斯明顯能感覺到璐璐安對自己的刻意疏遠,他感到十分沮喪……難道她真的會永遠記不起來他?記不起來他們兩人之間的一切?

“我應該道謝的,陛下貴為一國之君,竟然能在百忙中為我個人舉辦如此盛大的接風宴會,這實在令我感到惶恐……”璐璐安越發的恭敬,其實就越發的表達著她不可能再次接受弗魯西斯的愛意這樣的信息。

“你……”弗魯西斯的心口微微刺痛,難道說,真的是因為她忘記了自己,所以才如此刻意的疏遠他們之間的關係?亦或,她並沒有忘記,隻是無法原諒自己沒有遵守約定,娶她為王後的事情?

他想問的事情,其實還有很多……然而,有的話,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很有可能一開口就對璐璐安造成莫大的傷害。比如,他知道的,璐璐安曾經在基蘭鎮成為了娼妓,但他不能開口去對璐璐安說,他是真的並不在乎這些。

老實說,他真的能不在乎嗎?弗魯西斯實際上並不敢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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