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惴惴,想起男女大防,特特是京城這地界兒,忙又往後退了一步,因著奔跑而逼得通紅的小臉是更覺燒了。
“額……”不醜陋,就是有點凶,“駱卿斷斷沒有這個意思,小侯爺玉樹臨風,非常人能企及。”
她著急著要走,又道:“小侯爺,駱卿著急去書院,這就辭彆了。”
成景又伸手將人給攔下了:“五姑娘,你這跑過去怕是要遲到,也費力,不若我帶你一程?”
駱卿又同成景行了一禮:“謝過小侯爺,隻是駱卿為女子,總有不便。”
成景一愣,而後灑然一笑,同駱卿作了個揖:“讓五姑娘見笑了,倒是我疏忽了。”
恰在這時候,駱家的馬車來了。
“五姑娘,二哥兒方才下了馬車沒瞧見您,特特讓小的來接您。”
駱卿隻覺果真還是二哥哥最為靠譜,派來的人來得也忒及時了,當下便對成景道:“小侯爺,我家已經有人來接我了,勞煩您了,駱卿這就告辭。”
然後她果斷上了自家馬車。
成景見狀,倒是被氣笑了。
上了馬車他還逮著全平問:“本侯爺真的長得那般醜?”
全平瞧了瞧自家小侯爺的麵色,心頭是叫苦不迭,但話還是要回的。
“我們家小侯爺可是這年輕一輩中的頭一號人物,長得那叫一個玉樹臨風,京城多少姑娘都愛慕著您呢,怎麼會醜呢?定然是駱家五姑娘臉皮薄。”
成景聽得這話,白了全平一眼,擺手道:“去去去,我怎麼聽你的?”
說著,他雙手放到了自己後腦上,仰躺在車壁上道:“不過你說得對,你主子我,確實是風流倜儻啊!”
成景此話倒也所言非虛。
他確實長得好,家世更是不必說,還有才華,有許多大戶人家的姑娘私心裡都愛慕著他,幻想著有朝一日能嫁於他。
至於人有些輕浮這事兒,倒也無傷大雅,倒更顯得他像個風流才子。
看著上首案幾上還有點餘燃的香,駱卿隻覺好險,自己好在沒遲到,可她這番作為卻是引得屋內的人紛紛都望向她,或好奇,或不屑,但她全不在意,隻顧兀自站在一邊兒喘著氣。
就在她急喘氣的當口,一婦人就帶著兩個丫鬟來了。
駱卿小心偷瞧了眼,隻見那婦人發髻梳得很是規整,用華勝裝飾,再簡簡單單地彆了支釵子,耳上則戴了對跟華勝顏色一樣的瑪瑙紅,妝容也很是簡單,再配以素色顯沉靜的衣裙,整個人說不出的大氣。
隻是鼻頭有些發青,嘴唇還有些爆皮,卻也無傷大雅。
想必這便是舒夫子的夫人劉夫子了吧。
據說這劉夫子雖說出身書香門第,可人卻是不拘小節,舒夫子也很是尊重她,待迎了她入門後誓言不再納妾,隻一生一世一雙人,就算後來發現劉夫子難以有孕也沒動過納妾的念頭,還收養了個兒子跟著劉夫人姓,又特特在白鷺書院開了女課,平日裡旁人來這裡受學,他也不讓旁人以舒夫人稱呼她,而是都叫她夫子。
好在,上天總是眷顧有情人的,兩人老來終於得了一女,歲數還跟駱卿他們差不多,還都在白鷺書院一起受學。
劉夫子站定在駱卿麵前,柔聲問道:“你就是駱家五姑娘?”
駱卿同劉夫子行了一禮:“駱卿在此,見過劉夫子。”
誰成想劉夫子倒是先朗聲大笑了起來。
“真是好樣的,那老犟頭,可算是吃癟了。你不知道,活了這麼多年,能讓他吃癟的也就三個,我一個,他兒子一個,還有就是怡親王一個,如今有了你,就是四個了。”
駱卿羞紅了臉,忙垂頭告罪道:“都是駱卿搞了個大烏龍,駱卿臉紅得很,萬望劉夫子莫要再玩笑駱卿得好。”
劉夫子聽得這話,眼中欣賞之意愈濃。
這小姑娘不說讓她莫要生氣、莫要介意,隻說讓她莫要玩笑,既讓她將此事就此揭過,也不會讓她覺著她是在說自己小氣,最為重要的是偏還不讓人覺著她世故,隻是覺著教養讓她如此。
“好好好,不玩笑你了,你的位子我也讓人備好了,你後來,就坐後麵吧。”
駱卿隻覺這劉夫子親人得很,心中也放鬆了幾分。
“謝過劉夫子。”
她就要轉身往自己位子上行去的時候卻見劉夫子恰好低頭用手拭了拭眼睛,想起她方才看自己的眼神,帶著幾分疲累,她心頭有了幾分思量。
“劉夫子,冒昧問一句,您近來是否脾胃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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