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爭執(1 / 2)

駱卿再是傷心難過第二日也是要去書院讀書的,隻是青杏和紅梅伺候她洗漱的時候發現她一雙眼睛紅腫得很,給她用水煮蛋敷了敷,一時半刻也沒消腫,奈何要趕著去受學,就隻能這樣頗為狼狽地去了。

隻是她這雙眼委實太過惹眼,駱如蘭一瞧見她就拉著她好一番問,到得池中書屋,又被舒以歌拉去好一番盤問。

“你這釵子也尋到了,怎地昨晚上還哭了一場?”

駱卿見舒以歌這般實實在在擔憂著她的模樣心頭微暖,但到底是不好說實話的,乾脆玩笑道:“喜極而泣。”

舒以歌可不比駱如蘭好蒙,雖說兩人性子都分外單純天真,但舒以歌總也多了份通透和決絕。

“罷了,你不想說我也不逼你了,你若想說我聽著便是。”

駱卿無法,總也不能說實話的。

誰料到這昨兒惹自己傷心的人今兒就出現了書屋的大課堂上。

頭發還是那樣隨意地披著,拿一支簪子半挽起,仍是一身墨藍衣衫,但衣衫的料子卻是要比在清泉村時細軟些,做工自不在話下,倒更與他周身的氣質相符些。

她覺著腦中一陣轟鳴,萬籟俱寂,好似心裡眼裡隻有那個人了,好在舒夫子的話拉回了她的神智。

“這位是誰想必也不用我多做介紹了,我大啟的戰神,用兵如神啊,當然,琴棋書畫也是不在話下的,不過因著那赫赫戰功平白讓人將這些都忽略了。”

舒夫子提及言淮滿臉都是驕傲,難得地臉上一直都含著笑,沒了往日那般嚴肅。

“我這是腆著一張老臉去求來的啊,王爺這才答應了我給你們授學,當然,講的是兵法,你們可彆給我丟臉啊。”

言淮一直含笑坐在一旁聽著,這會子見舒夫子講完了才開口道:“夫子謬讚了,夫子乃在下的授業恩師,不過是來給學子們授學,在下也是高興的,恐在下學識淺薄,教不了什麼。”

言淮這話頓時讓在場諸人對他好感倍增,且不說他是怎樣讓人佩服的人物,單看著他就能讓人熱血沸騰,就說他對著夫子的謙遜,那也是讓他們一眾會文不會武的欽佩不已啊。

“彆,王爺可彆這樣說。”舒夫子也高興,笑得是見牙不見眼,但還不忘擺著威嚴訓道:“還有你們,彆以為自己學文的這兵法不學也可以,男兒該有誌氣保家衛國,能去軍中當個軍師也是好的。”

言淮笑著搖了搖頭:“在下倒是希望學子們都能入仕為官多為百姓謀福,至於軍師這行當,愈少愈好。”

成景心氣兒盛,昨兒回去想了一夜,還是覺著不甘,這會子聽得言淮的話,也顧不得涵養,當下就犀利發問。

“不知王爺這是何意思?難不成是看不起我們這些學子,覺著我們去軍營也是添亂?”

駱卿再生氣傷心也是容不得人待自家哥哥這般無禮的,立時就站起來反駁道:“小侯爺,話也不能這樣說。小女子見識淺薄,可願聽小女子一言?”

言淮嘴角笑意更深了幾分,但隻是坐在那裡聽著,沒法子,被人護著的感覺委實太好了。

成景卻是嘴中發苦,這人果真是……一點也容不得人說她心心念念的哥哥。

他也站了起來,對著屏風那邊的人道:“駱五姑娘有何高見,成景洗耳恭聽。”

“高見談不上。”駱卿看著坐在上麵嘴角含笑,手中拿著折扇擺弄的人,這才道,“駱卿鬥膽,王爺並非是駁了夫子的話,不過是王爺早年侵染戰場,更知戰爭給百姓帶來的傷害,王爺不過是望國泰民安,再無戰亂,那軍師自也不用那般多了。”

舒夫子大笑:“不愧是王爺一手教出來的。”

說著,舒夫子不禁就同言淮提及了駱卿和自己第一次見麵發生的事。

“她是真的膽子大,我還道是誰教出來的,原來是我們大名鼎鼎的怡親王。”

言淮輕搖了搖頭:“她做事心細大膽,倒也不用怎麼教,將該做好的做好便是,也就不怎麼拘她了。”

舒夫子捋著自己的胡須,調侃道:“那王爺可很是會教啊,可彆謙虛了。”他又抬頭對成景道,“成景,可明白了?”

成景揖首:“是學生狹隘了,冒犯了王爺,也多謝駱五姑娘為在下解惑。”

駱卿在屏風後回了一禮:“不過班門弄斧。”

閒話也聊得夠多了,舒夫子又說起了正事:“劉夫子的意思呢,說是女子也來聽聽王爺的課,長長見識,王爺的課也不多,每五日兩堂課。”

言淮走這一趟本就隻是舒夫子說要在這每五日一回的大課上同學子們都說說他,如今說完了他便起身離開了,隻等著安排他的下午那堂課。

劉霄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言淮:“你昨晚上怎麼不同我說你要來書院?”

言淮掀起眼皮瞟了他一眼,而後勾唇打趣道:“你跟吃了炮仗樣,怎麼同你說?”

劉霄見言淮這番動作,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瞟什麼瞟,反正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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