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原來真是宋元春,駱卿想。
她將王姨娘的臉抬起,緩緩蹲下來,直視著她,勸道:“饒是父親沒看破,有人在查了,那春姨娘勢必會收斂,不敢如此肆無忌憚。何況還有主母呢,主母可是看不慣她的。”
王晴歌可算是冷靜了下來,到底是點頭答應了:“那就……拜托你了。”
隻是還不及駱卿出門,今兒休沐在家的駱文和宋玉靜聽說駱如月落水的事兒後就來了。
“這好端端地怎地會落水啊?”宋玉靜緊蹙著眉頭走到了駱如月的床邊。
王晴歌慌忙拾掇好自己臉上的淚痕,可是眼圈還是紅紅的,顯是剛哭了。
駱文掃了眼床上躺著的駱如月,問了她兩句,轉而就對著王晴歌噓寒問暖了起來。
“你怎麼哭了?小六這不是無事嗎?”他伸手攬住了王晴歌的肩頭,眉宇間滿是關懷。
王晴歌看了駱卿一眼,到底是沒開口,隻搖了搖頭,艱難地扯了扯嘴角:“六姑娘這樣,我瞧著有些傷心。”
駱卿暗歎了口氣,隻聽得駱文道:“你啊,現今有了身子,可得當心著些,切忌傷心過度,是吧,小五?”
駱卿微微勾了勾唇角:“話是這樣說,但這事也無怪王姨娘如此傷心。”
駱文疑惑:“什麼?”
駱卿恭敬答道:“此事我正要去同父親母親回稟,六妹妹落水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為之。”
一語石破天驚,屋內霎時靜得落針可聞。
宋玉靜率先反應過來,她向來快人快語,當即憤憤道:“誰沒事竟敢謀害小六的性命?還是在府中,簡直是豈有此理!”
話罷,她就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了什麼,眼神有些飄忽,而後泛起了一簇光。
她又道:“此事定然要查究到底!”
駱卿知曉,宋玉靜這是猜到是誰乾的了。
駱文卻渾然不知,或是在他心裡,宋元春就是一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隻見他緊擰著眉,問道:“怎麼回事?”
駱卿便替駱如月將事情經過說了。
駱文當即大怒:“真是無法無天了,給我查!”
他又借此動怒於宋玉靜:“還有你,是如何管理這後宅的?連些下人都管不好嗎?”
自從駱文升官之後,宋玉靜母家壓不住他了,他總也有意無意地給她找茬,她又是個要強的,初時還說忍讓一二,可到後麵是愈發忍不住了,最後每每兩人相處總也不歡而散。
這回她是逮住宋元春的狐狸尾巴了,好似得了理,有所依仗,更是不想忍了。
“這單單是個下人能做出來的事兒嗎?若是沒人授意,他推小六做什麼?”
駱文被這話一噎,頓時明白了宋玉靜言外之意,也知曉她是在指誰,但有些事情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他軟化了些態度:“許是他不滿府中給的銀錢,辦事不得力被罰了,或是小六莫名怎麼招惹了他,他性子偏激,就拿小六出氣,都是有的。”
說著,他又白了宋玉靜一眼:“家中安穩多年,從未出過這種事,是不是你最近府中調度有問題?也不定就是就有人指使的。”
這話誰敢接?
接下來的話,說不好不定就會得罪宋玉靜,要麼就是得罪駱文,總也是不討好的,故此誰也沒多嘴。
宋玉靜氣得臉紅脖子粗:“我最近調度那也是為了闔府上下著想,為了節省銀子,到頭來還都是我的不是了?”
駱文懶得聽宋玉靜鬨,回身坐到了一邊兒的凳子上,不耐地敲了敲桌子:“要是你管不來這個家就將管家權交出來,讓旁人來管。”
這話可不是輕易能說的。
宋玉靜是這駱府的主母,為駱文生了個兩個兒子,他殊不知他竟絕情至此,為了維護宋元春竟將這種話都給說出來了。
駱卿也是沒想到,駱文就算猜到了什麼,他也是極力維護宋元春的,除非證據擺在了他麵前,辯無可辯,那長偏的心或許才能見得一絲公正。
王晴歌聽著兩人的話,是萬分惶恐,忙勸道:“主君、主母,切莫為了六姑娘和晴歌生了咀唔,此事……”
“此事自然是要查的。”宋玉靜隔著小方桌,坐到了駱文坐的另一邊的榻上,直直看著駱文,“不但要查,還要一查到底!我倒是要瞧瞧是誰乾的。”
她梗著脖子,心頭那口氣是不上不下的,放在小方桌上的手緊握成拳。,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