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駱卿要攜著駱如月去往清音觀,駱如煙卻突然說要跟著他們一起去,說是為了自己娘親做的事懺悔。
駱卿自是不信的,但她還沒來得及說話,駱如月便垂著頭一口否決了。
“不必了,三姐姐還是呆在家中吧,就不要去攪擾王姨娘的安穩了。”
駱卿很是詫異,駱如月倒是少了幾分以往的膽怯,但細想想她又覺著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王姨娘去了,駱如月定然是萬分傷心的,也沒人給她抵擋著那些個風雨了,隻能自己堅強些了,何況現今宋元春又被送走了,麵對著已經落敗的仇人,也不必害怕了,仇恨就一股腦兒地鑽了上來。
駱卿沒說話,隻同駱如煙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就攜著駱如月走了。
但腿是長在駱如煙身上的,她要去,又說是得了駱文應允的,她們自也沒話說,隻能任她獨坐一輛馬車跟在她們後麵了。
駱如月很是不安:“她到底要做什麼?跟著我們做什麼?莫不是又想什麼法子要來害我們?”
這時候,駱卿才從駱如月身上又看到了原先那個膽小怯懦、事事忍讓的駱如月的影子,是感慨萬分。
這人是真的拿自己當姐姐的,也是真的很依賴自己。
她覺著她不能辜負了她的信任,她得保護她。
“不會的,這般明目張膽,她們還不敢。”
其實她很想對駱如月說,比起你,她們更恨的該是我才對,但她不想駱如月太過恐懼,隻這般安撫了兩句便沒再多說什麼。
今兒天空很是陰沉,怕是要下雨,駱卿和駱如月不敢耽擱,也不管一直跟在她們身後的駱如煙,徑自去尋了主持,說明了來意,然後將兩個牌位供奉到了一處偏殿內。
兩人跪在蒲團上磕了三個頭,而後直起身子仰著頭靜靜地看著同不相乾的人供奉在一起的牌位,孤寂寂的。
其實駱卿很想同駱如月說明真相的,但還不是時候,她拿不準駱如月作何他想,更怕她知道太多露餡兒了。
兩人在殿內又待了會兒才起身往殿外走,可到得殿外兩人卻沒瞧見駱如煙,到了停放馬車的地兒一問,下人們也說沒看見。
駱如月不以為然,扯著駱卿的衣袖,小小聲道:“等她做什麼?不管她算了!”
駱卿搖了搖頭:“不行,她跟我們一起出來的,父親又是知曉的,要是被父親怪罪該如何?父親本就不喜我,我倒是沒什麼,但你比我小,呆在駱府的日子要更長,沒得平白惹父親生氣。”
駱如月還是聽得進駱卿的勸的,不甘不願地點了頭。
駱卿當即遣了下人去尋人,自己則帶著駱如月在清音觀裡逛了起來,當散散心,說不得也能尋到人。
人還沒尋到,倒是碰上了住在清音觀的莊嚴,兩人寒暄了一陣,就聽得他試探地問道:“如蘭姑娘沒跟你們一起來啊?”
說著,他靦腆一笑,用手訕訕地摸了摸鼻頭。
駱卿一直都看得出來他對駱如蘭有幾許愛慕的心思,可到底幾許她卻是不知,隻善意地笑笑。
“四姐姐沒有來,六妹妹和我,還有三姐姐也來了,你有瞧見她嗎?”
她一問出這話兩人不約而同地就想到了上回幾人一起“智鬥”駱如煙的事兒,這回人又突然不見,當真是……
不過好巧不巧,這回莊嚴又瞧見了駱如煙的蹤跡。
“身邊跟了個男子,好像是小侯爺。”
話罷,他一挑眉,駱卿會意。
幾人還沒來得及看看好戲,在戲中的兩人倒是緩緩朝他們走來了,不對,該是四個人。
莊嚴禁不住幸災樂禍:“還真是熱鬨呢。”
可不,成景在前麵走著,後麵跟著全平,還有個丫鬟,而駱如煙則是麵色不好地被那個丫鬟扶著的,似是傷了腳。
莊嚴玩笑是愛玩笑,但也是個有分寸的人,雖說他很是懷疑駱如煙這是真將腳給傷了還是假的,但他什麼也沒說,隻低聲對駱卿提點道:“淑華郡主也是來了的。”
駱卿了然,這就解釋得通駱如煙為何沒能得逞了,怕是被淑華郡主撞見了。
淑華郡主可不是個善茬兒,駱如煙想要攀的高枝兒未免太高了。
她突地想到了宋元春臨走之際同駱如煙的叮囑,不會說的就是這個吧?難不成宋元春想要借此回駱府來?
不論是與不是,駱卿都不會讓宋元春再回到駱府了,她要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奢望一個個破滅!,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