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彆說,駱如煙跟她娘一樣,是個狠人,對自己也狠,還真傳出消息去,說是忠義伯相中了駱家的三姑娘,已經同駱家定下了,不日就要成婚。
“外麵是傳得沸沸揚揚的。”紅梅正拿著個碗狀長柄的火鬥熨著駱卿的披風。
“按理說,沒宋元春幫她,她沒法子將此事傳得這般快的。”駱卿正拿著針線做著衣裳,看著該是要做完了,已經在修邊角了。
青杏這時候進屋了。
她先將身上的雨雪撣去,邊給放在駱卿身邊的火爐添上幾塊木炭,邊道:“王爺那邊遞了消息來,說是三姑娘做事不夠老練,消息一直傳不出去,念著是姑娘的姐姐,這就幫了她一把。”
駱卿沒說話,拿起小剪刀剪斷了縫著衣裳的線,隻是嘴角笑意是愈發明顯了,好似吃到了這世上頂頂甜而不膩的東西。
紅梅瞧了眼眉眼俱笑的駱卿,禁不住打趣道:“王爺待我們家姑娘就是好啊,待以後姑娘嫁過去,可不再受這些個窩囊氣了。”
駱卿斜睨了紅梅一眼,嗔道:“瞎說什麼呢。”
其實駱卿想說,瞎說什麼呢,我那是回家,有哥哥的地兒才是家。
她沒想到的是一向穩重的青杏也調笑起她來。
“那是,王爺跟姑娘,郎才女貌,是極為般配的。”
“不理你們了。”
駱卿手上的衣裳已經做完了,她站起來將衣裳攤開來瞧了瞧。
衣裳是墨藍色的,無甚裝飾,隻兩隻衣袖處各繡有幾朵粉白梨花,駱卿從衣裳的上肩處提著它下擺都有好大一片堆在地上,看起來很是寬大,顯然是男子穿的。
紅梅也將披風給駱卿熨好了。
她提起披風走到了駱卿身邊,將上繡有一枝椏粉白梨花、間或有綠葉點綴其間的白色披風同駱卿做的墨藍衣裳擺在了一處,嘖嘖歎道:“真是好不般配啊。”
青杏又搭腔了:“是啊,好不般配啊,不過,姑娘的繡工真的是一等一的好,真是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
駱卿被她們打趣得羞紅了臉,趕忙將手中的衣裳給收了起來,嘴裡還在嘀咕著:“你們就知曉欺負我,我繡工不好的,及不上王姨……”
提及此,本來暖烘烘的屋內驟然襲上了股子冷風般,讓人透徹心涼。
瞬時,屋內落針可聞。
紅梅想開口打個圓場的,張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駱卿卻是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罷了,本不該這樣的,逝去的人本該拿在心頭好生惦念著的,沒得因著為免活人傷心就成了不能提了,那得多讓人難受啊。”
她眼神一變:“王姨娘的仇還沒報完呢。”
她將衣裳親自收好,又道:“陳媒婆在京城做了這麼多年媒婆,如今出了這檔子事,這事兒若真讓她受著了,她做媒婆這條路怕是毀了,她總得趁此好好撈一筆,或是將事情給捅出來,讓人知曉不是她做的。”
她回身讓紅梅將披風給自己披上,款款往外行去:“她還會上門來。”
過了兩日,陳媒婆見事情愈演愈烈,到底是按捺不住上駱府來了。
這事兒對駱府很是不好,特特是駱府還有好幾個未出閣的姑娘,宋玉靜自是對她沒好臉色,是拍桌子打掌地揚言要讓陳媒婆在京城混不下去!
陳媒婆上趕著上門來說明此事就是害怕駱府跟她來這一招,到時候她在京城媒婆做不了就算了,為此背井離鄉那才是真的慘。
“冤枉啊,駱夫人,這事兒真不是我捅出來的。”
“你冤枉,我駱府還冤呢,家裡一大家子人,就兩個兒子成親了,四個姑娘,還個個都養在深閨中呢,你這是讓我駱府騎虎難下啊!”
宋玉靜猶覺氣不過,叉著腰在屋裡走來走去。
“誰家的大家閨秀,親事還沒定下外麵兒就傳得沸沸揚揚的?”
“我都知道,但真不是我說的啊,我一個做媒婆的,做了這麼多年,這京城,誰家我也得罪不起啊,我真是冤大了。也不知是誰,多嘴多舌的,見我連著出入駱府兩日就亂說。”
陳媒婆拍著大腿直呼冤枉。
宋玉靜是嗤之以鼻:“你冤枉?你之前同人說媒,連著出入旁人府邸好幾回的時候也沒見著傳出這些個謠言啊?我瞧著你就是故意的!你不義,彆怪我駱府無情!”
陳媒婆見宋玉靜是鐵了心要將此事賴到自己頭上,也不打算隱瞞了,不帶勁兒地兀自坐到了椅子上。
“此事確實與我無關,是你家姑娘自己傳出來的!”
“什麼?”宋玉靜大驚,腦子一時沒轉過彎兒來,呐呐問道,“誰……誰家姑娘?”
“你家三姑娘!”陳媒婆說得更清楚了些。
這一語石破天驚,震得宋玉靜久久未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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