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兔子雙眼紅彤彤的,脖子上還係著個鈴鐺,跟她在儲秀宮撿到的一模一樣。
守在她身後的素素這會子也瞧見了她腳邊的兔子,一眼就認出這是誰的兔子,忙俯身將兔子抱了起來。
駱卿也想抱,就眼巴巴兒地看著素素,輕聲道:“給我抱一下吧,我認識這隻兔子。”
素素遞到駱卿手上時,低聲在她耳邊道:“這是平陽長公主的兔子。”
駱卿詫然,抬頭去尋,就見穿著一身碧綠衣裙的平陽長公主朝自己看來,兩人對視上後她是眉眼俱笑。
“呀,我的小白。”
她雖是低呼,可就坐在她身邊兒的麗貴妃卻是聽見了。
“長公主這是怎麼了?”
麗貴妃雖說是平陽長公主的表姐,可平陽長公主被人寵得性子單純、不諳世事,隻覺著麗貴妃囂張跋扈,也不管是不是家族連枝,從來都是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不喜。
可當著這般多人的麵兒,她性子又不驕矜,還是回了她的話。
“我的小白跑到那位姐……小嬸嬸那裡去了。”
她之前是在長樂宮前見過駱卿的,也打聽了她的身份,原是小皇叔將要迎娶過門的小皇嬸。
她此言一出,眾人皆看向駱卿,羞得駱卿一張小臉通紅,可心底莫名地又生出了絲絲甜蜜。
就在駱卿不知所措時,外麵傳出了一道闊朗男聲。
“平陽的小嘴兒還是一如往日的甜,小皇叔是不是該誇誇平陽啊?”
打趣的聲音由遠及近,待顯於人前,原是穿著明黃衣裳的皇上,落後他半步的不是穿著墨藍衣衫的言淮還是誰?
坐在亭中的一眾人起身同皇上見禮,皇上免了眾人的禮,這便同言淮往亭內行去。
待得太皇太後和太後近前,皇上和言淮便同兩人作了個揖。
太皇太後笑道:“都是一家子人,哪裡那般多禮啊,快快坐下。”
皇上也朗聲道:“朕不過是心血來潮,正好今兒朝中休沐,特帶小皇叔來坐坐,大家彆拘束了。”
話罷,一眾人對著皇上又是行了一禮,見得皇上在太皇太後身邊落座才坐了下來。
按理說照言淮的身份,合該也是坐在皇上身側的,可皇上右手邊是坐在上位的太皇太後,左手邊是皇後,他自是沒法子再坐了,可太後身邊又是麗貴妃,他更是不願去了。
他做人向來放肆不羈慣了,在宮中也是如此。
“不必另設位了,我去挨著卿卿坐就好了。”
聽得這話,在場諸人神色各異,麗貴妃更是當場黑了臉,好容易才掩飾了過去,就在言淮同太皇太後和太後行了一禮打算往最末位走的時候她到底是忍不住開了口。
“小皇叔待如卿姑娘果真是不同凡響呢,就是在此,也要同如卿姑娘坐在一起,真真是羨煞旁人。”
“貴妃娘娘大可不必如此,貴妃娘娘有陛下,而卿卿就隻有我這個瞎子,倒也沒甚好羨慕的。”
言淮這話真是毫不留麵,可偏他還泰然若素地被人引著坐到了駱卿身旁。
麗貴妃是氣得牙癢癢,恨恨地瞪了眼坐在末位、還在擼兔子的駱卿。
在宮中這幾年她是跋扈慣了,也沒誰能製住她,結果時隔多年,她好容易再同言淮說上話了,他就給自己吃癟,真是好沒麵子。
以前她就在他麵前麵子裡子都掉光了,如今還是這樣,還為了一個女人?
她被人慣了多年,差點就要拿捏不住自己的脾性了,太後也瞧見了,適時開口打起了圓場。
“這樣,太皇太後也能安心了。”
想了想,她又補了句。
“宸老太妃在天之靈也能安心了。”
久不聽這人的名號,乍一聽太皇太後麵色都不大好了。
宸妃娘娘早在先皇在位時就逝世了,哪裡還有什麼宸老太妃的名頭?言淮不在乎這些個虛名,他被人害死的母妃更是不會在乎。
駱卿怕言淮難過,借著麵前桌案的遮擋,悄悄握住了言淮的手,好似想借此給他些安慰。
言淮感覺到了,回握住了她的手。
這麼多年了,宸妃好像成了宮中的禁忌,甚少有人提及,更是不會有人在言淮麵前提及。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言淮其實從來不忌諱這些。
那是他的母妃,沒得就有什麼不能提了。
“太後娘娘說的是,臣的母妃自然會安心。”
他回得是不疾不徐、不卑不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