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樣吧,且看看吧,長庚什麼都不清楚反倒才是最好的,往後知曉了,傷心一回死了心也好。”
當晚駱卿就同言淮說了此事。
“素素著急了,怕是想從長庚那裡打聽得什麼。”她怕言淮覺著她心狠,竟是連長庚也一起算進去了,又補道,“哥哥是如何想的?”
“我會給長庚透露一二點消息的。”頓了頓,言淮又補道,“長庚看著五大三粗的,到底是個拎得清的,我也會提點他一二。”
言淮知曉駱卿所想,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寵溺道:“卿卿做得很好。”
不出駱卿所料,接下來的日子素素確也同長庚走得近了許多,不過此事做得很是隱蔽,若不是駱卿留了心眼估計也覺察不出。
而言淮那邊也拋了條魚餌出來。
——是萬明河信上所書一老臣,也是太皇太後那邊的人。
定國公那邊果真是心急了,利用了素素那邊遞出去的消息,手起刀落將那老臣給拉下了馬。
言淮也沒停歇,又通過長庚給素素透露了一大臣的把柄,順理成章地,定國公那邊又為他解決了一個仇人。
牽一發而動全身,太皇太後也著急了,一直催促著言淮加緊行動,言淮這才同她透露了一二他和皇上的打算。
言淮這邊借機鏟除著自個兒的仇人,而宮裡頭的風雨也刮了下來。
宮中傳來消息,說是皇上近來一直寵著的婉嬪小產了。
婉嬪什麼時候有孕的駱卿都不知道,更彆說小產了,可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駱卿還是挺擔心尚在宮中的以歌的,故此她特意托了皇後讓她和以歌見一麵。
“這事兒還在查,說是麗貴妃那邊做的。”
駱卿疑惑:“都這時候了,麗貴妃還會惹事?她該不會這般蠢吧?”
舒以歌慣不會管這些個事兒,隻不過要在宮中生存才會多打聽一二,她也不懂朝堂的彎彎繞,當下搖了搖頭道:“不知,說是有人瞧見了,是麗貴妃將婉嬪給推倒,摔了一跤,這才讓她小產的。”
駱卿和舒以歌原本就是隨意找了處僻靜地兒說話的,提及此處聲音是壓得愈發低了。
“那婉嬪也是有些恃寵而驕的意思,怕是口角之爭,麗貴妃氣不過,就將人給推倒了,現下麗貴妃已經被圈禁在宮中了,就等著看皇上如何發落。”
這些個事兒駱卿也是聽聞了一二的,可在這當口,她免不得就會多想,莫不是皇上縱容……
她暗暗心驚,忙同舒以歌叮囑道:“這段日子怕是不太平,你留心著些,還有……”
她局促地舔了舔嘴唇,道:“君心難測,萬事給自己留點餘地,也……莫要再想著同皇上說王爺的好話了,到時候你自己當如何啊?”
舒以歌笑了笑,拉著駱卿的手道:“我知道,我沒那般傻,我平素裡同皇上提你們的好也是拐彎抹角地點兩下,不敢多說的。”
駱卿還是不大安心,這京城眼見著就要亂了,前朝後宮的格局也將全部推到重來。
若婉嬪是皇上選中的出頭鳥,那以後呢?以後誰又會成為皇上穩固江山的棋子?
就像為了印證駱卿所想,皇上那邊也沒猶豫多久,在她進宮見了麗貴妃的第二日皇上就下旨了,以麗貴妃謀害皇嗣的由頭賜了杯毒酒。
皇上這是逼著定國公下定決心造反了。
言淮得知這一消息後,勾唇一笑:“皇上比我想的還要著急,原是早都打算好的。”
定國公甫一回京就得知自個兒失了個嫡女,如今自個兒這親自教養出來的嫡女也要被賜死了,他哪裡甘心?當下就進宮去求了皇上。
皇上本就是想借此激怒定國公,讓接下來的事情愈發順理成章一點,榨乾他最後的價值,讓他在怒氣中失了理智,為自己多加鏟除朝中太皇太後母家一派的勢力才是。
外戚乾政,使得大啟積重難返,他要大啟在他的手中回到正途上來。
“陛下當真是一點臉麵也不給彼此留了嗎?老臣好歹也是新近才得勝回朝,轉身陛下就要處置老臣的女兒,皇上就不怕寒了眾朝臣的心嗎?”
定國公本就打算動手了,這會子說話是愈發不客氣了。
可皇上也不是省油的燈,乾脆同他打起了太極,末了,又補了句。
“朕也不想的,可麗貴妃著實恃寵而驕了些,朕不處置,豈不讓她翻了天去了?還有諸位朝臣、後宮諸人,皆不能服眾。定國公,你說呢?”
定國公自是不肯的,他就兩個嫡女,如今已經去了一個了,還有一個沒得就讓他眼睜睜看著也沒了,那他掙這麼多權勢來連這點都不能左右皇上還有什麼意思?
“陛下,眾將士還在京郊外等著呢,陛下就不怕傷了他們的心嗎?”
皇上看著他,麵上是顯而易見的怒氣,半晌,才一字一頓道:“定國公,這是太皇太後的意思,你這是讓朕左右為難啊。何況,朕是天子,說出去的話豈能輕易收回?”
定國公不為所動:“老臣也不想逼陛下,可是陛下,老臣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頓了頓,他又補道:“陛下不想收回的話也收回多回了,也不差這一回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