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卿聽得這話,起身就要同端親王妃理論,被嘴角仍帶笑意的言淮給拉了回去,依然穩穩地坐在屬於他們的位子上。
言淮跟定國公他們這番廢話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他沒想到定國公一派竟是這般急不可耐,逢場作戲都沒走過一輪兒就直接造反了,跟他們同陳諾相約的時辰差了點,如今時候也差不多了。
“對啊,本王就一瞎子,端親王妃何必跟本王這個瞎子置氣呢?”
“端親王妃莫要動怒,畢竟怡親王的心態非常人能比,太皇太後和皇上不顧他立下的赫赫戰功,毒瞎了他一雙眼,他不也忍過來了嗎?”
這話是原本跟定國公一派八竿子打不著的忠勤伯說的,這是開始戰隊表忠心了。
“你胡說八道!”
一直不說話的太皇太後開口怒斥道。
“笑話,是真是假,太皇太後你自個兒心頭不清楚嗎?這樣的人,哪裡能坐上高位?”
忠勤伯說完這話又覺著自個兒底氣不夠,也想多拉些人下水,便出聲尋求應和。
“大夥兒說是不是啊?這樣的人,簡直是……是德不配位!”
那些個牆頭草自然是不想說話的,耐不住現今殿內已經站了不少兵士,個個都拿著刀劍,凶神惡煞的,局勢顯是一邊倒了。
“是啊……”
一些抵不住壓力的牆頭草到底是硬著頭皮應和了起來。
忠義伯本來也是想出聲應和的,被駱如煙攔住了。
“你可彆多說話!現下局勢還不穩呢!且看著!”
駱如煙是跟駱卿過不去,可她也不傻,槍打出頭鳥,誰曉得端親王和定國公一派就一定會放過他們,還不若跟著那些個不表態的人走,到時候無論誰勝誰負,他們總是沒有錯處的。
駱文向來是不站隊的,這會子直往後縮,是生怕被人注意到了,畢竟自家女兒女婿這會子正不要命地打前陣呢,他是生怕這把火燒到自己身上來。
但駱卿到底是他的女兒,他又是頗為恨鐵不成鋼地,心頭直呼她做什麼招惹定國公啊,說不定好好苟著還能活一命呢。
“好啊,你身為太後,竟敢夥同旁人謀逆,怪不得一直同皇上說要大辦呢,竟是將這許多官員及女眷都請了來,原是為此。”
太皇太後起身,似是被氣狠了般,撫著胸口不無氣憤道。
駱卿心道,這太皇太後裝得也是像,今日之計劃,不說全部,十有七六她是知曉的,也無外乎騙過哥哥這麼多年。
就在此時,外麵突然亂了起來,一士兵滿臉帶血,踉蹌著跑了進來。
“國公爺、王爺,外麵……外麵陳諾帶著人……打進來了!說是來……來勤王的……”
“什麼?”端親王大驚,“那你們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阻攔他們!”
定國公心知今日的計劃是暴露了,但他征戰沙場、朝堂多年,氣勢和膽魄還是有的,當機立斷。
“來人啊,將太皇太後和皇上給我拿下!”
隻要太皇太後和皇上在他手上,他不信外麵的人能做什麼。
端親王妃立時接話道:“來人啊,將駱卿也一並給我抓了!我要為我妹妹報仇!”
言淮自是不會讓他們得逞的,立時帶著駱卿往後退了幾步,而一直偽裝成內侍的護衛們也撕掉了身上的內侍衣衫,穿著護衛服侍,持著刀,像銅牆鐵壁般將他們牢牢護在了身後。
“怡親王這一招用得好啊,原是一直在拖延時間呢。”定國公諷刺道。
言淮輕笑:“要說厲害,還是定國公厲害啊,本王可沒膽子謀逆的。”
定國公麵色一變,一揮手:“將他們拿住,事成之後加官進爵,重重有賞!”
這可就耐人尋味了。
駱卿立時出聲道:“定國公果真名不虛傳呢,不是扶持端親王上位嗎?端親王可沒說什麼呢,你這一句話就定了多少人的官位啊。”
定國公麵色不變:“怡親王妃,你就彆在這裡挑撥離間了,也彆妄想在這裡拖延時間了,說這麼多還不如比比誰的刀更快。”
端親王妃是迫不及待要將駱卿拿下,當下便道:“還不快將人拿住?”
這些個士兵都是唯定國公馬首是瞻的,哪裡會聽端親王妃的話?一時誰也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