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卿看著跪在地上不斷求饒的丫鬟,輕笑,原是先前在背後編排自個兒閒話、妄圖爬上言淮床的那個丫鬟,真是記吃不記打啊!
“既然你貪得無厭,也彆怪我無情了,誰叫你在這時候還不知收斂,撲騰個不停呢!”
她的聲音是愈發冷了。
“拉下去,杖斃!”
那丫鬟忙不迭磕頭求饒。
“王妃,求求您,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隻是貪圖一點銀兩罷了,想著都……都知曉怡親王府的地形,不是什麼秘密……奴婢真的不知曉會……”
“王妃,您是天上下來普度眾生的菩薩,求求您,您就饒奴婢一命吧,奴婢……奴婢以後給您當牛做馬,為您擋刀……奴婢再也不敢了……”
“先前你犯了錯也是這樣說的,我都聽厭了!何況我剛來府上的那一日就說過了,我可以大度包容你們的一點小錯,可我最為看重的就是忠心,看樣子你也沒放在心上。”
“你們犯了錯,我不罰你們,不是我好欺瞞,隻是我不愛計較,如今卻是將你們給慣得無法無天了!”
駱卿慣來心軟,更不覺自個兒能隨意左右一個人的命,但進了這人吃人的京城她方才明白,你退讓一步彆人不會感激,隻會再欺你一尺,是斷沒得這個理兒!
“拖下去,杖斃!”
她是再也不看那丫鬟一眼,吩咐完轉身就回了自個兒的屋子,她到底還是看不得一個人活生生在自個兒麵前被打死,但要想護好這個家她就不得不這般做,警告一下那些個生有異心的人,她不是不管,隻是在給他們機會罷了,彆一再觸及她的底線。
言淮一回府就聽說了此事,知曉駱卿心頭不好受,立時就回房裡開解人。
“以後這些個事兒你不願做大可丟給我便是。”
他想將她練得心硬些,遇事乾脆利落些,少些感情用事,可事到臨頭總也不願逼她。
駱卿癟著嘴看著言淮,然後一頭栽進他的懷裡。
“不要,我可是當家主母,我要威嚴!”
她嘴上雖這般說,心頭卻是堵得慌,但她得心狠一點。
言淮沒再繼續說此事,而是伸手撫亂了她的發,隨即將她從榻上拉了起來。
“找上劉霄,我們一道去豫滿樓用飯,你不是最愛那家的糖醋魚嗎?”
“好。”
兩人先轉道去舒宅接了劉霄,這才往豫滿樓去了,要了個雅間,是點了一堆菜。
“大晚上的,你們倆吃這麼多?”劉霄放下手中酒杯,對駱卿打趣道,“小駱兒,小心啊,這一般都是男人的手段,說什麼你怎麼吃都可以,等長胖了就嫌棄你了。”
言淮順手拿起桌上的花生就朝著劉霄扔去。
“吃東西還不能堵住你的嘴?胡說什麼呢!”
劉霄撿起扔到自個兒懷裡的花生,當即就剝開嚼了起來。
“這不是逗小駱兒玩嘛。”
駱卿見兩人這般是笑眯了眼。
“你們啊,一湊在一起還真是像小孩兒。”
劉霄不置可否。
“這人生在世啊,難得遇一知己好友,老來喝茶還能像小孩兒般鬥嘴,豈不快哉?”
這屋中隻剩下三人,駱卿便主動起身將酒水給兩人滿上。
“是是是,劉大哥說的是。”
劉霄邊往嘴裡塞著花生,邊問道:“說吧,你們今兒出什麼事兒了?說出來讓我樂嗬樂嗬。”
說完這話,他就感覺周身寒涼,一抬頭,一花生正中眉心,他知曉這是自個兒多嘴了,這事兒怕是令駱卿不快的。
駱卿卻是渾不在意兩人這般互動,隻是微斂了笑意道:“無大事,就是我今兒杖斃了個不忠心的丫鬟。”
劉霄也是知曉駱卿性子的,其實她現今是難受著呢,可他也不說什麼安慰之語,而是如常玩笑著。
“怪不得,我說在清泉村都不讓我跟你們住一起的人怎地轉性了,好好的二人世界不過了要帶上我這個加縫的,原是你哥哥為了哄你開心,拿我做逗趣的呢。”
駱卿也給自個兒滿上了一杯酒,端起來對著劉霄道:“那我敬劉大哥一杯,真是辛苦劉大哥了,誰叫劉大哥總也這般豁達呢,性子倒是跟我那四姐夫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