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萊塢往事正文卷第二百九十章我認識你,就是希望能跟你賺錢好嘛!
羅蘭笑著點頭,認可了比爾-蓋茨的評價,“看來在威廉眼裡,我是一個非常摳門的人。”
“行吧,既然你來了,我的行程就由你安排了。”
隻要是翻過羅蘭個人資料的家夥,便會發現他是真的‘節儉’。
這麼多年來,衣服褲子鞋,全都是自家產的品牌貨,代步用的車輛,皆是大衛名下的商務車,飛來飛去的客機,不是問喬治-盧卡斯借的波音,就是問史蒂文-斯皮爾伯格借的龐巴迪,要麼就是以工作的名義,直接占用六大的配機,反正就是不自己買。
要知道,就連約翰-特拉沃爾塔那樣的家夥都能供得起客機,而那個為了蹭醫改卻屢次受挫,隻得發起輿論攻勢,以‘疫苗導致兒童自閉症’的荒謬言論攻擊競爭對手家產品的奧普拉-溫弗瑞更是在身家過億的當年,就養了一架四千多萬的龐巴迪。
羅蘭手中的現金是這些家夥身家的好幾倍,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喜歡到處蹭車。
這種行為在各大富豪的眼裡,那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如果不是年前為愛花了一個億,他們恐怕真會覺得,羅蘭這家夥會摳到死。
當然了,羅蘭早就知曉這一點,而他之所以這麼做,也不是嫌客機貴,更不是為了公司發展而節省資金,純粹就是仗著賴皮勁兒,維護各方的關係。
今天問這家借個不重要但很貴的東西,改明兒又去彆家蹭蹭對方心愛的玩具,看起來他就像是個葛朗台,但實際上,羅蘭要的就是那些家夥的‘抱怨’。
一個電話打過去,屁股還沒撅起來,彆人就知道你想拉啥屎,雖然這種記憶屬於中性偏貶,但這也比來了事才求上門要好得多,就像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係也比沒關係好一樣,平時用這種瑣事多溝通,真要是遇到大事時,彆人也就不會腦袋一拍,覺得你很陌生了。
而現在?
羅蘭還沒叫車呢,世界首富就已經把車軲轆碾他臉上了。
登上雪佛蘭開拓者,羅蘭和司機簡單聊了聊,得知這家夥的老板乃是奧馬哈先知後,他便放心的把一切交給了對方,在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那當然是聽取長者的人生經驗啊!
正當羅蘭以為,這群家夥會直接把自己帶往下榻酒店時,車輛卻沿著河港工業園,奔往西麵的中央商業區,順著利文沃街一路急行,瞧見南埃爾姆伍德公園的標牌後果斷右轉,駛上道奇街後不久,擁有鬱蔥樹木的北埃爾姆伍德公園便進入了眾人的眼簾。
大約過了三五分鐘的樣子,一雙無形大手這才揭開了翠綠麵紗。
隱匿其中的幢幢彆墅,呈現在了羅蘭麵前。
“這是哪?”
還沒等羅蘭好奇打量呢,承載著他的車輛就已經停了下來。
跳下汽車,疑惑張望,周圍一切,讓羅蘭懷疑自己是不是進了某個度假區。
迎麵而來的,便是鋪著褐色瓦片的半圓屋頂,一左一右兩個煙囪,就像是房屋的兩個耳朵,視線向下,從大到小的三個窗戶,給人一種登階之感,但又更像是大眼瞪小眼的滑稽麵相,繼續向下,屋簷下方的黃色主牆參雜著調色磚塊,就像是工業時代的路邊民房,剛建好時,顏色一致,明亮至極,但隨著年歲的增長,歲月的痕跡也攀附其上。
如此房屋在配上修剪整齊的草坪樹木,一看就像是讓那些富豪階級回憶往昔的度假山莊。
往這兒一住,就能向自己的子孫後輩講述當年創業時的艱苦,要是拉著老友一同療養,那就是懷念當年的崢嶸歲月,如果對方還是個異性……
那絕對會發展出黃昏戀。
啊不對!
是追憶荏苒青春的最好機會!
‘把我安排在這兒?’
‘搞沒搞錯嘛!’
‘我可不想吃什麼憶苦思甜飯……’
就在他想要向先知的司機,首富的保鏢求證現狀時,因為外界動靜而探頭打量的房屋主人,卻如同一枚磁鐵,吸引了羅蘭的注意力,在瞧見那名金發婦人後,羅蘭便把到了嘴邊的疑惑咽了回去,轉而綻放出友好笑容,率先向對方點起了頭,打起了招呼。
“蒙克斯夫人,你好。”
禮貌且親切的話語讓身著黑色長裙的婦人眼前一亮,主動踏出大門,伸出右手,和羅蘭握了一下,“噢~羅蘭~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來了?”
“誒?凱特呢?她沒和你一起來?”
“哇,果然和威廉說的一樣,現實中的你要比銀幕上的你帥多了!”
‘哎呦,不錯哦!’
雖然婦人一共說了三句話,並且拋出了兩個問題,但羅蘭內心裡的第一反應,便是股神未來的夫人,眼光那是真特碼的好!一眼就能看出電影裡的他根本就沒有現實中的帥!
沒錯,這個被羅蘭稱之為蒙克斯的老婦人,便是沃倫-巴菲特第一任妻子蘇珊-巴菲特在自己丈夫和‘美國報業第一夫人’凱瑟琳-格雷厄姆交往之後,為了照顧他生活,從而給他找的保姆,又或者說是替代自己的……情人?
“凱特有一些工作需要處理,所以是我一個人來的。”雖然暫時隻是情人身份,但知曉對方已經綁住巴韭特的羅蘭並不會因此而怠慢,而是笑著道:“當然了,這也和她不喜歡這種正經的商業聚會有關,她覺得我們一群男的湊在一起聊數字,那真的是太無聊了。”
“是嗎?”聞此言語,蒙克斯揚起了眉,遺憾地說道:“那她可能就弄錯了。”
“沃倫最不喜歡乾的事情,就是在那兒乾聊數字,每一年年會,他都會準備一堆娛樂節目,現在也是一樣,他正在為明天的出場而熱身呢……”
即便是第一次見麵,但雙方的話語可不生分,簡單溝通了兩句後,蒙克斯便在前領路,將羅蘭帶進了屋,在裝修的並不豪華,但卻複古溫馨的宅子裡轉悠了一圈這才上樓,當這位跟了巴韭特幾十年的保姆兼情人推開娛樂室的大門時,撲麵而來的嚴肅,讓羅蘭有些意外。
‘這明明是娛樂室啊!怎麼搞得和個會議室一樣?’
定睛一瞧,屋內共有四個人,圍桌而坐。
彌漫在空氣中的低壓,就是從他們的身上傳出來的。
戴著眼鏡的巴菲特和蓋茨麵對麵相坐,和他們相鄰的兩人,羅蘭並不認識。
當然了,羅蘭並沒有猜測他們的身份,因為掃了兩眼後,他的目光便被這些人身前的撲克牌給吸引了,不僅如此,他還瞧見了擺放在每個人手旁的紙和筆。
‘玩個牌也搞得這麼嚴肅?’
‘果然是老年人聚會啊……’
就在羅蘭暗自琢磨,未來幾天的股東大會或許會很無聊時,聽見開門響動的四人,幾乎是同一時間抬起了頭,朝著他所在的門口掃了一眼。
“羅蘭來了?”
“自己坐,我們這一局馬上就打完了。”
發現所來之人是羅蘭-艾倫後,那兩個陌生的家夥微笑的點下頭,而後便又眉頭緊蹙的投身戰局,巴菲特則是在二人的基礎上多加了一個動作,抬手用筆指了指一旁的沙發椅子,示意羅蘭隨意,隻有和他打過交道的蓋茨開口招呼了兩句,但在說完之後,也收回心神,抿著嘴巴看著巴菲特身前的明牌,不知道在那計算什麼。
‘得……這真的是友好的初次見麵……’
在來奧馬哈之前,羅蘭曾在腦子裡設想過無數幅和巴菲特見麵的場景,有會場碰頭,有蓋茨引薦,有提前交集,甚至還有交流互動,但任他怎麼想,他也沒想到第一次見麵竟然是這種展開,四個人窩在那兒打牌不理人?
知道的明白你們是在賭博,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在做百億收購呢!
當然了,在瞧見四人眉頭緊鎖後,羅蘭也懷疑這是巴菲特故意做出來給自己看的,理由很簡單,那就是老頭和狼王關係並不好,但他卻和狼王勾勾搭搭,可轉念一想,他便覺得自己有些異想天開了,如果真是擺臉的話,那彆喊他過來,不就完了嗎?
如此一來,羅蘭便沒把冷淡的回應往心裡代入。
可就在他順著蓋茨的意思,搬了條椅子,湊到他身邊,想要窺視現場局勢,分析分析哪個老頭會贏時,目光隻掃了兩下,他便收起了這個心思。
wdnmd!
這群人竟然在這兒打橋牌啊!
難怪不理人!
橋牌是二對二的四人遊戲,起源於英國,將一幅撲克牌抽掉大小王之後每人發十三張,按照花色理順之後,就可以開始叫牌了,而叫牌的目的,就是確定最後打牌的時候,哪一門花色是將牌,也就是直接斃掉其他花色的牌,然後確定哪一邊坐莊,並且確定坐莊那一方所需要贏得的分數,最後才能開始打。
聽起來很簡單?
但羅蘭不會。
橋牌和其他牌不一樣,即便你弄懂了規則,你也沒辦法立刻就打,入門和精通就是兩碼事,羅蘭在前世的大學裡,就選修過《橋牌藝術與人生》這門課,然後……
他上輩子就不打牌了。
因為他討厭那種被人洞悉心思的感覺。
在他注視下,四人牌局進展的非常緩慢,坐了差不多十分鐘,他們才開始算imp,等結果出來時,輸掉的兩個老頭直接就摘掉了眼鏡,用手搓揉起了眼睛。
“戴維,你和查理在紐約時,是不是天天在打牌?”巴菲特抄起桌上的可樂,砰地一聲,扯掉了拉環,喝了幾口後,他這才一臉無奈的看向蓋茨,抱怨道:“又或者說是,威廉你去年一整年都在家裡盯著自己的iexplorer?根本就沒時間練習?”
“我們這種牌都能輸嗎?這還不如我坐莊,你明牌呢!”
宛若怨婦一般的話語聽得蓋茨聳肩攤手,笑著道:“噢,沃倫,你這不能怪我啊!”
“我一個人和他們兩個人算,輸了不是很正常嗎?”
“這怎麼正常了!你讓我來,我一個人能打他們兩個!”
巴菲特吹胡子瞪眼般的看著蓋茨,似乎對方才那一把的輸贏,真的非常在意。
被對方diss的蓋茨隻是苦笑搖頭,而獲勝的那對贏家嘛,則展現出了勝者的風采,穿著白色襯衫的家夥安慰道:“玩牌嘛,有輸有贏……”
頭上僅剩幾縷毛,頭皮光溜似燈泡,鏡片厚如酒瓶底的老頭也讚同道:“對對對,戴維說的沒錯啊,有輸有贏啊!這遊戲又沒說隻準你們贏,不準我們勝啊!”
雖是安慰,但這些家夥的臉上,卻寫著滿滿的得意。
似乎讓巴菲特坐在這兒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是如何輸掉的事情,非常的有意思。
若是非要形容現場,那就是得誌貓兒雄似虎,敗翎鸚鵡不如雞。
就在羅蘭以為,生悶氣的老頭會再開一局時,昂頭乾掉可樂的他,直接就掀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