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有和家裡人說過他的情況,但是他的父母總是不會體諒他的難處,總說這彆人家的女兒兒子在他這個年紀又拿了這麼多的錢。
他們供養他上了大學,是多麼的不容易。隻會讓他省一點,再省一點。
然後轉頭,弟弟餘家寶一哄,他們就可以毫不心疼地給他買昂貴的玩具,買奢侈品,在物質上千依百順,對他就隻知道索取。
那二十多年的歲月裡,並非沒有半點溫情,可是隨著他漸漸長大,父母越來越偏心,這點溫情也漸漸被磨滅光,消失得乾乾淨淨。
都是說爺娘疼小兒,可難道第一個孩子就半點愛意都得不到麼。
明明都是他們的孩子,得到的待遇卻完全不一樣。
有時候餘嶼秋甚至懷疑,他到底是不是親爸親媽的孩子。畢竟餘家寶和他爸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而他不像爸也不像媽。
但家裡留著的準生證明,又告訴他,他的的確確是餘家的一分子。
“不就是問你要點錢嗎,你這麼小氣做什麼!”餘家寶顯得很生氣,他嚷嚷說,“我都看了新聞,你和那個什麼大老板是朋友,他還給你過生日,他一輛車都好幾千萬,問他要點不就好了。”
不提衛空青還好,一提,餘嶼秋的臉色更陰沉:“餘家寶,又沒有人教過你,什麼叫做禮義廉恥,你平常都學到什麼東西,自己想要錢不去掙,就知道問彆人要。”
一個勁算計他,想從他身上撈錢也罷了,居然還把主意打到了衛空青頭上。
彆說他和衛空青的關係並沒有那些吃瓜群眾腦補得那麼好,就算更好,那是衛空青的錢,憑什麼要衛空青來給錢給沒有關係的餘家寶。
他掛斷了餘家寶的視頻,又給餘父打了電話:“家寶現在年紀也不小了,正好他放暑假,他要是想要錢,你就讓他去打暑期工,不要總是慣著他。”
後者含含糊糊地說:“那他還小嘛,暑期工多辛苦。 ”
餘嶼秋就問了:“那我呢,當年你不是這麼說的,我當年在他這個時候,不是還幫你去工地上乾活了。”
“現在家裡和以前情況不一樣啊,你那個時候家裡負擔重,現在這不是有你麼,沒有必要搞得這麼辛苦。”
這種情況,他爸是絕對不會再讓餘家寶乾半點活的。餘嶼秋實在是聽不下去,掐斷了手裡的電話。
那邊的餘父聽著嘟嘟聲,皺起眉來。果然不是親生的養不熟,沒大沒小的。
那邊他的寶貝兒子又在喊他:“爸,媽喊你,說是一個叫王姐的人打來的電話,她說是餘嶼秋的經紀人。”
這邊餘嶼秋掛了電話,表情看起來不太高興。
他打電話的時候,並沒有刻意避開彆人,至少沒有避開自己的經紀人。
後者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有些父母注定不可能一碗水端平,你看開些,先顧好自己,你好好演戲,等出了名,日後等日子過好了,就幫一把的事情,更多的沒有那個必要。”
餘嶼秋很少和旁人說這種事情,因為舍友都是獨生子,根本就沒有體會過這種感受。
難得有個經曆過頗多的老大哥,還是站在他的角度著想,餘嶼秋感覺心裡被爸媽割開的那道小小的口子又慢慢愈合:“謝謝安哥,其實我也沒有那麼難過。”
這麼多年過來,特彆是隨著餘家寶一天天的長大,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爸媽打著餘家寶還小的借口,做得越來越過分,他都習慣了。
不過這種習慣倒不是逆來順受,而是他一件件的記在了心裡,等到累積到了質變的時候,可能就會突破他那個臨界點,他會翻臉,然後和家裡人斷得乾乾淨淨。
那個時候,他父母的財產他一分錢不要,他們也不要想從他手上扣出比法律規定的金額多出一分的錢。
安立笑了笑:“彆不開心了,附近有家很好吃的火鍋,今天慶祝你人氣大漲,粉絲破百萬,我請你去吃火鍋吧。我可是聽說,等進了李導的劇組,他家的盒飯難吃的很,走!帶你去吃大餐。”
這個城市裡出名的火鍋店也不算很多,大概真的是緣分問題。
餘嶼秋跟著安立在火鍋店外排隊的時候,就看到了裡頭用餐的衛空青和姚柯。
作為公司的藝人,他一來就把各個部門的人都弄清楚了,而且還努力和他們打好交道,儘可能地和同事友好相處。
底層工作的員工也很辛苦不容易,就算他有點名氣,被公司重視了,也沒有什麼架子好擺的。
姚柯他認得的,是公司公關部的經理,還是公司的大股東之一。
除此之外,他和衛空青聽說還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感情非同尋常。
之前有段時間,他找衛空青,他基本很晚才回答他,但是對待姚柯的事情就是非常重視。
理智告訴他,人家感情和他不一樣,兩個人根本不能同日而語,再說公司同事,一起吃飯也很正常。
可看看兩個人有說有笑,甚至是很親密的動作。
看,衛空青還站起來了,低頭對著姚柯的眼睛,好像在親吻他。姚柯臉頰紅撲撲的,眼睛水汪汪的,看起來就很嬌羞。
餘嶼秋情感上,一下子完全就控製不住。他感覺自己嘴巴裡倒了杯檸檬水,還是十個檸檬的加強濃縮版,酸死了。
那邊姚柯眨了眨眼睛,感覺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他才舒了口氣。
他剛剛動作太猛,不小心把辣椒濺到眼睛裡了,眼睛多脆弱啊,哪裡受得了這個刺激!就趕緊讓衛空青給他吹吹,還好沒事。
“你看我最近這倒黴催的,哎,服務員,來把我們這邊冷氣調小一點,我要凍死了。”
剛剛這麼滾燙的火鍋開著,他愣是打了個哆嗦,轉過頭去,也沒有看見熟人。
肯定是冷氣太大了的緣故!
作者有話要說: 有酸才能有甜嘛,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