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前最後一個重頭戲落幕了, 係統貼心的提示大家,區服傳送將在24小時內關閉, 隨後幻界將進行一次長達3個小時的年末係統維護。
白嘉樹和同伴們互道了晚安, 他最後看了一眼飄揚著雪花的艾邦城, 點擊了【人物離線】選項,眼前逐漸出現和上線時一樣的彩虹光幕,他的視線漸漸升高,看到“三昧”站在地上,然後屬於幻界的一切蒙上了一層紗,他的意識重回自己的家。
房間裡沒有開燈, 他打開窗子, 冰冷的涼氣灌了進來,白嘉樹搓搓手,看著外頭白雪倒映月光, 像給老舊的小區蓋了條雪被。
這一年發生了很多的事,他複活了、絕症不藥而愈、他再次上學、重新進入幻界,一切欣欣向榮,看似都在往正軌上行進。
新的一年即將來臨, 當然在此之前, 他還有許多工作需要做, 夜幕裡, 白嘉樹的眼睛亮晶晶的。
第二天他起的很早,窗簾拉開,陽光穿透渾濁的玻璃, 照在屋角早已收拾妥當的行李箱和幾個紙箱子上。
臥室裡的東西早已整理好,最後的鋪蓋被褥打個包,私人物品就全都消失無蹤了。
白嘉樹走出房間,見餐桌上放著父親給他準備的早飯:一碗八寶粥,旁邊是鹹菜和燒餅,還冒著絲絲熱氣。
白金華自己坐在客廳的那張小沙發上,看著對麵陳舊的電視機發呆,客廳裡的置物架早已空了,幾個大箱子放在角落,原本放滿東西了沒在意,如今他們能清晰的在家具上看到時光留下的褪色痕跡。
恍然一瞬間,白嘉樹看到父親鬢角斑白的頭發,仿佛整個人都要融入那泛黃的照片裡去。
“爸。”他叫了一聲。
“小樹啊,快吃飯,一會該涼了。”白金華站起來,原地站了幾秒鐘,想了想又回身開始折那塊洗得發白的沙發巾,往行李袋裡塞。
白嘉樹坐在桌子上,看著空蕩蕩的家:“爸,一會搬家公司會過來,我們直接拉著行李去新家,就不回來了,彆忘記帶東西。我明天會去和買主交接鑰匙。”
白金華聽了,半晌才點點頭:“噢,好的。”
他對著那張舊沙發東摸摸西摸摸:“小樹啊,我們真的要搬家嗎?爸覺得這裡也不是那麼糟,住了那麼久早就有感情了。”
“爸,我們商量好的。”白嘉樹走過去,扶住父親的肩膀:“這裡離你上班的地方那麼遠,而且已經有消息過兩年隔壁那塊地就要造廠,環境肯定會受影響。”
他頓了頓,又說:“要是讓二叔知道我們家的情況,這裡就更待不下去了。”
似乎是想到上次家裡發生的事,白金華的臉色刷一下變得慘白。
其實,在白金鬆一家三番四次來挑釁找茬的時候他就想過這個問題了——搬家。與其和不值得的人浪費時間,被騷擾折磨,不如徹底斷絕關係、眼不見為淨。
更何況,上輩子絕症在身的他躺在家中被人殺害,雖說重生一世,當時的時間點還未到,但這個房子依然非常危險,似乎被牽扯進了什麼重大的事情裡。
白嘉樹在幻界裡攢了點錢,全部兌換成現實幣後也是筆不小的數目,再加上之前父親住院的費用多半是翟震掏了,他還剩了不少積蓄。
老房子掛在中介兩個月,找到合適的買主後,父子二人看了新房,再添了點錢,在城東的新城區買下了一套簡裝三居室。
這一切都在緩緩推進,是不可逆轉的時間洪流。
“新家有三間屋,爸爸住一間,我住一間,剩下的那間可以做個書房,爸不是喜歡寫書法嗎,咱們以後就有地方鋪宣紙了。”
白金華聞言笑了,他眼角的皺紋仿佛開出花來:“我年紀大了,還寫什麼毛筆字,老眼都花了。”
父子倆聊了幾句,很快零星的那點感傷就被即將入住新屋的喜悅取代,誰不喜歡住大房子,白金華跟著搬家公司忙活了一會,很快就進入了角色,他拿著拖把抹布到處打掃,恨不得自己快快變成哪吒長出個三頭六臂來。
白嘉樹失笑,他走到大臥室裡推開窗,眼前的景色開闊,不遠處就是當地的人民公園,綠色植被環繞仿佛一顆顆珍珠,附近的路口有商圈,便利店、超市、診所一應俱全。
白嘉樹滿意自己的選擇,他默默在心裡打了個勾,搬家get,剩下的就是等著魚兒自己咬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