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6(2 / 2)

眼前的桑娓,可能和那個連綜藝節目設置的簡單問題都答不上來的桑娓是同一個人嗎?肯定不是。

很不可思議的事件,怪力亂神,但嚴萌就是信了。

在桑娓和嚴萌舉行著另類的認親儀式時,網上關於桑娓的新聞沸沸揚揚。

桑娓雖然已經糊了,但自身的話題度還沒過時,畢竟她才被帝都響當當的豪門給趕出來。

昨天下午,標題為“桑娓被淨身趕出祝家,形單影隻境遇蕭條”的通稿滿天飛,配圖就是桑娓站在彆墅區門口被烈陽炙烤的照片。

滿頭大汗,吃力地拖著行李箱,沒有車接送,形單影隻可憐兮兮,很符合被掃地出門的棄婦形象。

到了今天上午,又出現新的爆料,現在微博熱搜第一,赫然是#桑娓住青旅#。

狗仔跟拍很敬業,從桑娓坐上滴滴私家車,一路跟到桑娓下車進入青旅,有視頻,有清晰圖片,甚至還有采訪,采訪對象就是跟桑娓住在同一間房的那位總看著韓劇的室友——狗仔也跟著住進了青旅,輕而易舉就找著了和桑娓同住一室的人。

微博上還有采訪視頻。

當然了,視頻上室友的臉被打了馬賽克。

“請問您和桑娓認識?是朋友嗎?”

——“認識,我當然認識,隻不過她不認識我而已,哈哈哈……”

“所以您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那為什麼住在同一間房間。”

——“大哥,這是青旅,又不是酒店,我為什麼和她住一間,你得問店老板,他安排的床位。”

“您有跟她交談過嗎?比如她為什麼會住青旅而不住酒店。”

——“沒有,一句話都沒說,我太驚訝了,都在想自己有沒有認錯。不過你這個問題有點明知故問了,要是有錢住酒店,誰還住青旅?”

“她今天出門了?”

——“對,九點不到她就出門了,但沒拿行李,肯定還會回來。”

“有見到她身邊跟著什麼人嗎?”

——“就一個人,不過有在聊微信,估計在聯係彆人。”

從祝家所在的彆墅區裡出來,就直接住進青旅,這個反差相當於天上地下。

豪門棄婦住青旅,多麼好吃的一個瓜。

有說她活該的,有說祝家太趕儘殺絕的,也有說最可憐的還是祝暄。

不過要說哪種言論最多,那當然非“桑娓活該”莫屬。

#最正派豪門容不下桑娓這樣的女人#在相關話題裡關注者最多。

采訪視頻出來沒多久,熱搜就添了一個“爆”字。

這麼個“爆”字,想不驚動祝家都難。

甄惠惠看到這些新聞,冷笑著,“住青旅?可真豁得出去,就是有點蠢,當我是死的嗎?協議和轉賬記錄都在呢。”

她實在不想在之後的日子裡生活中都充斥著桑娓的名字,打算將她一錘到底,讓她再也蹦躂不起來,給祝珩打去電話。

“你讓恒瑞的公關部把桑娓這事徹底給解決了,彆再出現後續,她不是在賣慘嗎?把協議和轉賬記錄都提供給媒體,回頭我也會讓人把房子過戶趕緊辦掉。”

祝珩沒有異議,他也是這麼想的,哪怕甄惠惠不說,同樣會吩咐下去。

所以,桑娓和嚴萌認親完成、敘舊結束後,嚴萌再上微博,熱搜已經換了一波。

#祝珩聲明#已經超過了#桑娓住青旅#,成為新的熱搜第一。

祝珩沒有公開的微博賬號,聲明通過恒瑞的官方賬號發布,有理有據、條理清晰,先表達了對祝暄英年早逝的哀慟,再說明了祝暄去後桑娓的種種要求錢財分割、攪得家裡雞犬不寧的行為,最後講述了雙方溝通簽約協議的過程。

當然不缺乏證據——協議清晰照片和銀行五百萬轉賬記錄,並說明會儘快辦理房產過戶手續。

甚至都放上了祝暄名下的資產列表,以表示如果按照祝暄遺產來分割,根本拿不到這麼多。

而且,在網友看來,分手費算多算少,也要看人。像桑娓這種臭名昭著的明星,網友都覺得,二千五百萬給多了,當然了,如果隻是圖一個“二百五”的意蘊,那倒是剛剛好。

桑娓看到這份聲明,不得不承認,真的,毫無水分,沒有顛倒黑白,沒有誇大其詞,裡邊內容真實度高達100%,沒有任何一條屬於汙蔑、潑桑娓臟水。

隻是她有點委屈,不就是住了個青旅嗎?她想省錢怎麼了?怎麼就被媒體大肆曝光了?怎麼就成控訴祝家苛待了?她就是不想用祝家的錢,這都不行?

嚴萌聽了桑娓住青旅的心路曆程後,就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是不是傻!不用白不用啊!就當是那個搶了你身體的人給你的賠償啊!”

“我不要,”桑娓還是搖頭,“我不用這筆錢,不然弄得我還要謝謝她似的,再說,祝家已經被害得那麼慘了,回頭我還要把錢還給他們的。”

嚴萌:“……”祝家慘?她哪隻眼睛看出來的祝家慘的?最多就是頭疼,比慘誰能比過她自己?

這孩子,怎麼跟頭倔驢一樣呢?

嚴萌開始苦口婆心地勸她,從還錢會讓祝家覺得她像狗皮膏藥一樣甩不掉,到今後沒有生活來源的困境,條理清晰地給出了各類理由。

最後,她得出結論,“你現在的做法,在彆人眼裡,就是一朵盛世白蓮花。”

桑娓低著頭,一臉肅然,似乎依舊不想妥協。

這時,她接到一個電話,是甄惠惠的生活助理打來的,約她辦理房產過戶,語氣不容拒絕,直接將時間定在周一。

等桑娓掛了電話,聽到了通話內容的嚴萌說:“你要是不打算住那房子,想要和我來擠一擠,我可是要收你房租的,兩千每月,水電另算,不能再少了。”

……好貴哦。

“反正,你要是想露宿街頭我也不攔著。”

……有點慘。

“信不信你之後想吃飽都難,還想繼續讀書?做夢呢!這輩子就當個流浪漢吧!”

……這真的接受不了。

倔了兩天的桑娓最終為五鬥米折腰。

她被嚴萌說服。剛開始確實是她太過生氣,意氣用事,現在靜下來仔細想想,不用這筆錢,在接下來的日子她隻能為生計奔波,如何重新上學?

算了,就當是宿主給她的賠償,以後等她發達了,再去還祝家的情。

就這樣,桑娓成了有五百三十多萬現金和一套帝都二環內複式公寓的富婆。

網上的消息,桑娓沒再去管,眼不見為淨,就當罵的人是宿主就是了,她還有很多事情要考慮,今後的規劃不能怠慢,沒有心思加入到網上的罵戰裡。

但嚴萌還在刷,氣不過還會拿小號為桑娓說幾句話,結果淹沒在一片網友的罵聲裡,罵不過罵不過,心塞地關了微博,打開微信。

然後在朋友圈裡,她看到了她堂姐分享的一篇文章——

《從昔日學霸、勵誌少女桑娓的墮落中,我看到了富養女孩的重要性——致命的物質誘惑》

嚴萌:“……”

“娓娓啊,”陳莉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像黑社會,還要裝出一副慈愛長輩的模樣,“二嬸很擔心你呢,就怕你被封殺後想不開,現在看來你過得不錯,二嬸就放心了。”

她一邊說,一連笑著打量公寓,“你這房子,還真好看。”

站在門口的桑萬田探頭探腦地看進來,“畢竟市值兩千萬呢,能不好看嗎?”

桑娓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也不關心,隻是冷下臉來,“你們怎麼來了?有事請直接聯係我律師。”

“律師?”陳莉的嗓門一下子大了起來,刺耳得令桑娓都想捂住耳朵,她瞬間變臉,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你這死丫頭片子真是沒良心!說翻臉就翻臉!我們是你的親二叔二嬸啊,你良心被狗吃了是不是!”

桑萬田也大聲罵起來,“就是個賠錢貨,自己得罪了貴人,就來問我拿錢!小時候就不應該養你,讓你跟你那喪門星媽餓死算了!”說得好像養過似的。

桑萬田一說到以前的事情,陳莉就跟排練過一樣,衝到大門前往那一坐,扯著大嗓門哭喊起來,“沒天理啊!當年可憐弟妹侄女孤兒寡母的,寧可餓著自家閨女都要幫襯她們一把,結果現在住著大房子還要來訛錢,要來搶老家的祖宅啊!沒天理啊!不讓人活了啊!”

桑娓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因為經常辯論,她跟人講理時還能伶牙利嘴,可麵對這種潑婦行徑,她實在沒能力跟人對罵,也沒法學著她賴在地上哭喊。

偏偏會吵架的嚴萌還沒回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裡是高層,同層的隻有祝珩的公寓,隔音效果又很好,陳莉再怎麼喊也沒法引來彆人圍觀。

不過,桑娓也不會手足無措地站著由他們撒潑,在勸他們離開無果後,按下了智能門鈴上的對講鍵,叫了保安。

桑萬田聽到她叫保安,更加惱怒,“我是你親二叔!你還叫保安,你個死丫頭片子,我告訴你,保安來了也沒用,我是你親二叔!”

說著,他揚起了手掌,劈頭蓋臉就扇了過來。

幸好桑娓有所防備,拿手擋了一下,沒被打到,但這手掌打到她手臂上,同樣不輕。

她抬眼瞪著桑萬田,“你要是再動手,我要告的可不僅僅是你欠債不還了。”

但桑萬田這樣的人,是沒辦法講理的,他根本不聽桑娓說的話,說:“你當我怕你!不給你吃點教訓,你還真當我是好惹的?還找律師?還想告我?我讓你告!”

他伸手就要抓桑娓。

今天的保安似乎來得格外慢。

這時,對麵的大門忽然撞在牆上發出“哐當”一聲巨響,振聾發聵,使得桑萬田動作一頓,陳莉的喊叫聲也停了,氣氛一下子安靜下來。

是祝珩砸的。

“吵死了。”他說。

***

其實,公寓的隔音效果相當好,之前祝珩又在書房裡,根本沒有聽到外麵的吵鬨。他出來是因為甄惠惠給他打了電話,“我跟你說,桑娓真的是個掃把星哦,誰碰上她誰倒黴。我在門口碰到她二叔一家了,啊呀他們好慘的,被桑娓訛上啦!祖宅都要被搶啦!她二嬸一說起來就是抹眼淚,真的好可憐……”

甄惠惠是南方人,雖然在帝都生活了幾十年,但口音並沒變多少,特彆是喋喋不休說起八卦的時候,總帶了些吳儂軟語的味道。

她說了好多,祝珩雖然知道那家人也不是好的,但沒去評論,他知道甄惠惠目的在於吐槽桑娓,讓她吐槽完能讓她心情更好一點。

隻是說到最後,甄惠惠說:“我聽說桑娓請了律師,他們恐怕還會被訛上許多,太可憐了,你要不去對麵看看?要是看他們被欺負得太慘,就幫他們請個律……”

祝珩的腦袋開始突突得疼,難得地打斷了甄惠惠說話,“什麼意思?他們已經進來了?”

“對啊,我都碰上了,那我肯定讓保安放他們上來了嘛!”

祝珩:“……”

他揉了揉眉骨,走到大門口,就聽到了乾嚎聲,打開門往外看了眼,見他們罵罵咧咧,鬨得不可開交,對電話那頭說:“媽,聽到這聲音沒有,你覺得他們是像會被訛的人?”

甄惠惠噎住了。

他們的聲音太大,她在手機那頭都已經聽得一清二楚,那個婦人在她麵前抹眼淚的形象瞬間崩塌。

甄惠惠歎了聲,“唉,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是我眼瘸了,算了,惡人自有惡人磨。”

祝珩卻看到桑萬田揚手打人,目光一凜,“媽,如果桑娓被打殘,你放人上來就要擔責任了,我去解決一下,先掛了。”

***

桑悅沒想到祝珩會出來。

她一直站在角落裡,沒有參與到這場撒潑裡麵,她已經習慣與和自家父母扮演不同的角色,潑婦行徑她是絕對不會做的,有時候還會充當個好人去勸和,但現在沒有,在她還沒有拿到自己想要的之前,她就會一直站在角落裡靜靜地看著,置身事外,歲月靜好。

祝珩的那一聲砸門,把她也嚇了一大跳,她沒想到祝珩就住在隔壁,一時很丟臉,恨不得鑽進地縫裡。

儘管她沒有加入到撒潑的行列裡,但大鬨的兩人是她父母,祝珩知道。父母再一次給她丟儘了臉,她在祝珩心裡的形象也一定大打折扣,這份對父母的怨更強烈了。

為什麼要把動靜鬨得那麼大呢?還偏偏在門口,不能關起門來解決嗎?

桑悅希望祝珩看不到她,而事實是,祝珩確實沒有給她絲毫眼神。

他隻是看著桑萬田,“你很擾民。”

桑萬田不認識祝珩,且已經上頭,被祝珩這麼一打斷,火氣蹭得躥了上來,手指著祝珩快步走出桑娓公寓穿過走廊走向祝珩,“你哪根蔥?我教訓我侄女要你來管?你也皮癢是不是?”

這下桑悅急了,祝珩可不是他們家能惹得起的人。

她慌忙上前,扯了扯桑萬田的衣角,小聲說:“爸……你彆胡來,他……”

上頭了的桑萬田壓根不聽桑悅說話,也沒有去思考住在這種豪宅的人是不是非富即貴,就指著祝珩叫囂,手指一下一下點著祝珩肩膀,“還不進去躲著嗎?不進去啊?這麼皮癢?”

桑悅臉色都嚇得蒼白起來。

祝珩隨著桑萬田點他的動作身體輕微地晃著,但他沒阻止,臉色也沒看出發怒的跡象,說:“我就不進去,有本事你打。”

因為祝珩出來太過震驚一直站在原地的桑娓:“???”他發什麼神經?端著一張清俊的臉,說這麼欠湊的話。

果然,此言一出,桑萬田就沒對他客氣了,“當我不敢是吧?”一邊說,一邊拳頭就揮了過去。

這拳頭還沒到祝珩跟前,就被他的左手擋住,打在他堅實的小臂上,祝珩自己沒什麼感覺,桑萬田卻已經疼得縮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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