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垣帶著桑娓來到他研究所旁邊的住所。
確實很近,步行都隻要七八分鐘,隻不過他開著車,反而停車更費時間。
這是一個比較普通的小區,畢竟是研究所分的房子,肯定不會是豪宅,但帝都的房價那麼逆天,哪怕是很小戶型的房子,對普通人來說,就是筆不小的財富。
顧垣領著桑娓進門,開燈後,桑娓看到的是一片空蕩蕩。
裝修簡易,家具少得可憐,客廳裡連個電視機都沒有放,小沙發加一茶幾了事,更不要說彆的裝飾。
這使得麵積不小的房子裡,空曠得連一點煙火氣都沒有。
桑娓懷疑顧垣是不是根本就沒有搬到這裡來住。
她忍不住問:“你平時真的住這裡嗎?”
顧垣明白她的意思,笑笑道:“確實不怎麼住,隻有下班太晚了才會在這裡湊合睡一晚。”
他從鞋櫃裡拿出一雙新的女士拖鞋,放到桑娓跟前,解釋說:“房子拿到手的時候就是精裝裝好的,我就隻簡易地添了一些家具,用來太忙的時候臨時湊合睡一晚。”
“那你一般住哪?”桑娓問,“二環那嗎?”
“嗯。”
“不嫌遠?”
“那兒住慣了,住著舒服,東西也齊全,我主要是不想浪費時間來回搬。”
這倒挺符合顧垣的風格。
桑娓換了鞋子進入。
顧垣看時間太晚,沒再多說什麼,給桑娓拿出了備用的棉被,幫她鋪起了客房的床,桑娓在旁邊幫忙。
顧垣道:“之前有同事來我這睡過一晚,不過這被褥都是新的。”
桑娓沒那麼多講究,所以注意點自然不是這張床被彆人睡過,反而問:“同事?男的女的?”
顧垣鋪床的動作一頓,直起腰來,笑看著她:“難得你關心這個。”
桑娓睫毛一顫,目光閃了閃,彆開眼去,小聲道,“不說就算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的,脫口就問出了這話,但她覺得,自己好像並沒那麼在意,潛意識裡就覺得,顧垣這麼有分寸的一個人,應該不會把家裡的客房借給女同事睡。
“男的。”果然,顧垣回答。
他說完,笑出聲來。
桑娓很不自在,瞪他,“笑什麼笑。”
顧垣笑得更大聲,“我就是高興。”
好在顧垣沒有揪著這個不放,很快又繼續鋪床,隻不過嘴角的笑意一直都沒有散去。
鋪好了床後,顧垣又給她拿來牙刷毛巾這些,都是新的,沒有拆過,沒想到這裡雖然空曠,但生活用品還是一應俱全。
客房裡沒有內衛,桑娓去了外麵的衛生間洗漱,半晌後,顧垣又了一件綿質T恤給她,“剛洗過的,給你做睡衣穿。”
桑娓看了眼他手裡寬大的T恤,猶豫了下,還是接了過來,“謝謝。”
她本隻打算湊合睡一晚,但既然顧垣很心細地給了她睡衣,桑娓覺得沒必要拒絕。
至於洗澡什麼的,換洗衣物都沒有,那自然就不洗了。
桑娓洗漱完後,就進了客房,關上門,準備睡覺。
而顧垣也回了主臥,並沒有來打擾。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來到一陌生的環境,桑娓過了很久都沒有睡著,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沒有睡意。
也不知過了多久,桑娓想上廁所了。
沒辦法,隻能從床上爬起來。
她現在已經換上了顧垣給的T恤作睡衣,T恤很寬大,一直垂到她的大腿,在出門前,桑娓看了眼時間,已經一點多,都過了一個多小時,她都還沒有睡著,
既然已經這麼晚,肯定不會在外麵碰到顧垣,桑娓就懶得再換衣服,隻穿著這件寬大的T恤,便出去上廁所。
然而,在她上完廁所,正要出來時,因為地上有些水漬,竟是一不小心腳下一滑,她“啊”得一聲慘叫,屁股著地,跌倒在了地上。
慶幸的是,她腦袋沒有被磕到,隻是尾巴骨一陣疼痛。
下一刻,顧垣的房門就打了開來,同時傳來他焦急的聲音,“怎麼了?”
首先入目是她那兩條細長筆直、白花花的大腿。
但顧垣顧不得這些,他看到桑娓躺在地上慘兮兮地叫喚,三步並做兩步地跑了過來,“摔著了?撞哪了?”
他一邊焦急地問著,一邊把桑娓扶起來,聽到桑娓道,“沒撞到哪,就是滑了一下,屁股疼。”
“有多疼?可彆摔斷了尾巴骨。”
“那不至於,緩過來了。”
顧垣鬆了一口氣,又道:“怎麼那麼不小心。”
桑娓委屈巴巴地指了指腳,“這鞋子不好,很滑。”
“新拖鞋還滑?分明是你不小心。”
桑娓一邊揉著屁股,一邊瞪著他道:“我都疼死了,你還說我。”
被她這水靈靈的眼睛一瞪,顧垣就說不出指責的話,雖然他很想讓桑娓今後再小心些,但還是道:“好,不說了。”
他接著又問:“一直沒睡著嗎?”
桑娓點頭。
“睡得不舒服?”
“就是不習慣。”
他扶著桑娓進了客房,本沒打算多留,忽地看到她手肘也紅了一大片,就在床沿坐下,握住她手臂,細看了看。
“就是摔倒的時候抵了下,”桑娓見他依舊不太放心,又道,“沒有磕破,沒事。”
她說著,順手扯過棉被蓋住了自己的雙腿,疼痛過後,就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穿著在顧垣麵前不太妥當,還有意地含了含胸,畢竟裡頭中空,一件薄薄的T恤擋不住輪廓。
顧垣再不走,桑娓估計又要把臉紅成蘋果了。
“是不是打擾到你睡覺了?”她說,言下之意,就是你可以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