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的事情,就這樣敲定下來。
他們最終選定了藍波灣,也就是顧垣慫恿桑娓買的那套彆墅。
雖然是精裝修的現房,但還是需要選家具,再精細地裝飾,一來二去,就花了幾個月的時間,等真正搬進去,已經到了年底。
元旦那天,趁著假期,他們簡單地辦了一場喬遷宴,請了雙方相熟的同事與朋友。
至此,桑娓和顧垣兩人已經在一起的事實才算在學校裡公開。
不過,顧垣從B大離職都過去了這麼多年,桑娓曾經作為學生在他手下做過項目這件事情,也早已被遺忘,誰也不覺得他們的結合有任何問題。
喬遷宴之後,兩人就徹底搬到了新房裡麵。
這麼大一彆墅,剛開始桑娓都不太住得習慣,不過它地理位置好,離學校近,車程不過二十幾分鐘,桑娓又趁著這半年的工夫考了駕照,買了輛代步車,所以,上下班方便得很。
以及,她還可以隨便選房間改成實驗室,這一點,實在讓她尤為滿意,故而,對於這個新房子,桑娓越來越喜歡。
唯一的一個問題就是,她剛拿到駕照不久,似乎開車時手腳沒有那麼協調,而她上下班的時候正是早晚高峰,路上車多得得,每回一上路,她都免不了緊張。
而新手司機,總會有磕了碰了的時候。
在桑娓開車上下班沒兩周,在一次上班的路上,她就追了彆人的尾。
不嚴重,沒有任何人受傷,就是撞壞了前麵那輛車的車燈,桑娓的車頭也掉了點漆。
桑娓好歹是上了不知道多少次熱搜的人,多少算個名人,對方認得她,不僅沒有被追尾的生氣,反而還挺高興的,似乎覺得被桑娓撞了車,學神狀元的運道就會落到他家。
所以,雙方都沒有叫來交警,而桑娓是全責,打電話給了保險公司。
桑娓車上還坐著一個搭順風車的同事,姓蘇,是B大的一個講師,是和桑娓同一年入職的,住的地方離藍波灣很近,桑娓又和她同一個係,關係不錯,所以經常會給她搭個順風車,載著她一起上下班。
而在桑娓給保險公司打電話的時候,因為她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故,不太會處理,還是讓蘇老師幫忙給顧垣打個電話過去。
蘇老師也是個神人,電話接通的時候,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有點緊張,開口就說:“顧先生,桑教授在路上出車禍了。”
追尾不說追尾,非要說車禍,雖然也沒有說錯,但這聽上去的嚴重程度完全不一樣。
而蘇老師的聲音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聽著有點兒緊張,周圍又嘈雜,車鳴聲、路人說話聲不斷。所以,這麼一句話,天知道顧垣聽到的時候是個什麼心情。
當時他已經到了研究所,在實驗室裡,聽到這話後,直接打碎了一個試管,實驗服都來不用脫下,直接衝了出去,聲音發顫,“人怎麼樣?在哪?”
而桑娓剛好跟保險公司打完了電話,發現這種小事兒保險公司會全權處理,並不麻煩,於是在蘇老師身旁說:“讓他不用過來了,保險公司會有人過來,他們會處理好的。”
顧垣聽到電話那頭桑娓的聲音,腳步一頓,一顆心臟就好像坐了過山車,這體驗實在刺激。
“到底怎麼回事?”他問。
蘇老師的手機被桑娓拿了過去,說:“沒什麼大事,就是追尾了。你放心工作吧,我已經叫了保險公司了。”
顧垣:“……”
他默了好一會兒,說:“跟你那同事講一聲,好好說話,彆不清不楚的,有這樣來嚇人的嗎?”
雖然桑娓讓顧垣不用再過去,但顧垣還是不太放心,問了地址,又回到實驗室換下實驗服,便過去找她。
在他到追尾地點的時候,那位不會說話的蘇老師因為早上要上課,先行打了的士離開,桑娓則還在等待保險公司人員的到來。
顧垣一到,桑娓就不需要再操心什麼,其餘的和保險公司交涉的事就都是由顧垣在處理,處理完了之後,桑娓的車被維修廠的人開走,顧垣則送她去學校。
車上,顧垣道:“都說了我接送你上下班就好,你非要自己學開車,看吧,追尾了。”
“我隻是剛拿到駕照沒多久,等我開習慣自然就好了。
她知道顧垣想要接送她是好心,但她總不能天天讓他接送吧?顧垣自己也要上班,去研究所和去B大也不順路,如果讓他每天接送,顧垣至少要提早四五十分鐘出門。
而且,桑娓早晚都得學開車,不然出門都不方便。
“我實在不放心你,”顧垣道,“今天隻是追尾,那是不幸中的萬幸,可你這開車的技術,我實在擔心下一次就沒追尾那麼簡單。”
而今天僅僅一個追尾,就把顧垣嚇成這樣,當然這也是蘇老師的錯,不過顧垣依舊心有餘悸,這要來那麼一回嚴重的,他還真受不住。
“我會小心的。”桑娓說,“而且啊,你知道嗎,出嚴重的車禍的,大多數還都是老司機,覺得自己開車技術好,反而就懈怠,車速也蹭蹭蹭地往上躥。像我這樣的新手,開車的時候都緊張得很,放了十二顆心在上麵,也不敢開快,最多就是蹭了刮了,反而更安全。”
顧垣輕輕呼出一口氣,他也知道自己無理了些,總不能因為他太擔心就永遠都不讓桑娓開車吧,除了讓她再小心些,好像也不能再說什麼。
不過桑娓的車送去維修的這幾天,自然就要顧垣來接送了。
顧垣把桑娓送到學校,在停車場,碰到了剛到學校來的鐘旭蘭。
桑娓馬上就有個會要開始,就先行離開,鐘旭蘭則逮了顧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