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神靈每一位的神力都強大無比, 可也擋不住修仙大陸上貪心修士對其神骨的覬覦, 於是千年過去,十大神靈或死或失蹤,或是被封印。除去當年被修仙大陸圍攻而失去下落的白虎之外, 還有朱雀麒麟等好幾位已經幾百年沒有出現過了,仿佛隻是茶坊酒肆的閒談傳說。
而這十大神靈中, 有兩位是一等一的殘暴凶靈, 多年前曾被其他神靈聯合封印起來, 一位是勾陳,另一位是螣蛇。其中螣蛇最為狡詐殘忍,靈力雖不如其他神靈強悍, 卻極其擅長操縱他人神識。
容完和戚碧樹原本還在溫思甜的識海中,卻在下一秒毫無征兆地, 被送到了這裡, 甚至沒有讓容完感覺到自己設下的結界和傳送術有絲毫的波動。
這樣強悍的識海操縱能力, 容完第一瞬間便猜到是螣蛇。
若真的是螣蛇出手的話,必定是衝著戚碧樹來的!
原文中, 螣蛇後期才出現, 且還是因為戚碧樹的父親白虎當年設下的禁製有所鬆動, 他才趁機能將神識放出來為禍天下。因此容完進入溫思甜的識海之前,壓根沒想到會被他趁虛而入!並且, 不知道此刻外麵發生了怎樣的異動, 怎麼會讓螣蛇知道, 白虎後人在這裡的!
容完心中警惕萬分, 可在還不知道螣蛇的目的之前,還是不要輕舉妄動。他道:“前輩,我們師徒隻是路過,不知道為何會被邀請進入此處?”
回應他的是迅速變幻的虯勁糾纏的樹木,與此同時,不知從何處傳來沙沙的嘶啞聲音,仿佛是有人在壓低了嗓子笑,又仿佛是數千條蛇同時爬行而來,令人脊背寒毛一陣陣豎起。
不止是有聲音,那些蛇真實存在,幾乎是一瞬間便將容完與戚碧樹包圍住,花紋各異,種類各異,蜿蜒在地上,吐著毒信子,簡直叫人頭皮發麻。
戚碧樹見狀,知道遇上了大禍,頓時神色一凜,抽出劍嚴陣以待。
他對修仙大陸勢力劃分還一知半解,而容完深知對麵敵人的實力可怖,因此額頭上冷汗涔涔,但竭力穩住。
若是在識海之外,被封印住的螣蛇或許拿他二人暫時還沒辦法,可這是在螣蛇靈力最強大的識海當中,洵毓君修為再高,也不過是尚未修成正果的一介修士,與擁有神骨的十大神靈之間根本就存在著無法逾越的天塹!
空氣中譏諷地輕笑一聲,傳來如同枯樹枝刮在地皮上的聲音:“本座想要什麼,洵毓君,你不是很清楚嗎?你身後的那個蘿卜頭,留下他,你就可以走了。本座也不屑和修仙大陸的凡人計較。”
容完麵色更加難看。
“我?”戚碧樹頓時一愣,一頭霧水:“你留下我,想要做什麼?”
那聲音冷笑道:“你不知道麼?當年你父親和其他幾位將我封印在此,我數百年不得脫身,如今找不到你父親,怎麼不找你報仇?再者,你身上有神骨,遲早會被修仙大陸的其他人瓜分了去,倒不如獻祭給我!”
戚碧樹完全不知道他所說的“神骨”是什麼,可聽到他提起“父親”二字,便神情一變,焦急如焚道:“你認識我父親?我父親是誰?”
他對自己的身世一點也不清楚,隻知道他娘是蓬萊宗前任掌門的親傳弟子,對於他父親,卻是半點都沒聽說過,小時候也問過東方若虛等幾位長老,但得到的不是諱莫如深的表情,就是一通嫌他問東問西的毒打!
天底下哪裡有人不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何人所生,親生父親到底是誰,此刻又在何處的。
“你原來那個師父沒有告訴你?”螣蛇倒是有些意外。
戚碧樹冷著臉道:“東方若虛不是我師父,我隻有一個師父。”
螣蛇嗤了一聲:“倒也是,哪裡有殺人的人告訴被殺的後人自己是殺人凶手的。”
這句話頓時叫戚碧樹腦子嗡嗡響——什麼意思?難不成自己父親的死和蓬萊宗上那幾個老頭子有關?難不成他這麼多年都在認賊作父?!他雖不知道對麵這連影都看不見的鬼東西所說的話是真是假,可心中還是憑空迸出一股鬱氣,怪不得,怪不得這麼多年東方若虛幾人一直把自己當賊一樣提防著,生怕自己學到半點蓬萊宗的法術!
他倒吸了一口冷氣,半信半疑道:“你有本事就出來說話,否則我怎知道你是不是在誆我?”
螣蛇意有所指道:“我是不是在誆你,你問問你身邊這位被你視作唯一的師父的洵毓君,不就知道了嗎?當年的事情,他可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