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製造神器的材料大多是上古神石,要麼從天而降,要麼靠機緣得到,哪裡有那麼容易找到相似的材料。
然而,這可不就巧了嗎?
容完和柳傾藏同時想起,當年柳傾藏交給容完的那枚在蓬萊宗守護了多年的鎮派之寶,凝魂爐。
凝魂爐有兩耳,恰恰可以拆下來,交與那位長老,重新煉製封印神器。
不過這樣一來,凝魂爐便失去作用了,還能維持的時間不到三月。
容完從柳傾藏那裡回來,心情複雜,這凝魂爐裡有戚碧樹母親的精魂,當年戚碧樹的母親身隕道消,半點殘骸都沒有留下,隻有這一抹精魂,算不上魂魄,隻是一點殘念而已。
現在戚碧樹也長大了,修為到了能夠進入凝魂爐的程度,或許是時候讓他和他母親見上一麵。
他正這麼想著,回到院子裡,卻見幾個穿雲山的仆役搬著幾箱子東西,從戚碧樹的房間裡出去,為首的人麵色難看,像是被羞辱了似的。
不止這人麵色難看,司空柔撚著裙角匆匆衝出來,竟是眼角紅著,仿佛哭過。見了容完,行了個禮,便悶頭衝出去。
司空柔怎麼說也是這座山的盟主司空祝之女,容完少不了攔住她身後的下人,多問一句:“不知道你們家小姐來乾什麼,發生了什麼事?”
這人顯然是司空家有頭有臉的仆役,興許是個管事之類的差事,見到容完,雖然知道不可不敬,可還是滿身壓不住的火氣,道:“洵毓君,您還是問問您四徒弟吧,若是真對我們小姐無意,直接說了便是,又何必當著那麼多後起之秀的弟子將禮物退回?豈不是將我們司空家的尊嚴放在地上踐踏?”
事情原來是這樣,容完去柳傾藏那處的工夫,雲皓則央著戚碧樹去穿雲山的練武場。這回各大門派齊聚穿雲山,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帶來的弟子們也全都是些嶄露頭角的後起之秀。一個二個心高氣傲,難免發生口角。
有個飛鶴山莊的弟子和戚碧樹比武,一招戰敗。他自詡在同輩之間修為不錯,卻輸得這樣難看,不禁麵上無光,說話間便少不了諷刺幾句。說戚碧樹若不是傍著飛羽山,傍著他師父,又怎會得到司空小姐的青睞?
戚碧樹這時倒也還未生氣,隻冷笑一聲,說司空小姐想嫁,他還不想娶呢。
司空柔便在旁邊,聽了這話,覺得遭了極大的羞辱,正要和戚碧樹說上兩句話,誰知戚碧樹轉身便越過了她,叫她身邊的仆役把那天送過來的禮物,通通搬回去!
這事情便做得太絕了。
若是真的不領情,私底下退回便可,卻偏偏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一口回絕,如此一來,今後隻怕司空柔再也不會登他的門了,算是徹底絕了司空父女的念想。
因此,容完方才才會見到司空柔哭著跑出去的那一幕。
那幾個下人搬走了東西,院子裡很快空蕩蕩,雲皓推門出來,見師父已經回來了,忍不住對容完抱怨:“師父,你說戚碧樹憨不憨,就算不喜歡那姑娘,也彆把禮物退回去啊,那麼多寶貝呢,填充咱們飛羽山的庫存也好啊。”
那些玩意兒,容完倒沒覺得有什麼好稀罕的。
他一方麵覺得戚碧樹這小子對人家姑娘太狠,太傷人,一方麵心裡頭那點兒因為這門司空祝單方麵請求的親事帶來的煩躁情緒終於消散。總而言之,戚碧樹小傻子這事做的,還是甚合他心意。
他忍不住笑了笑,對雲皓道:“你一個練劍的劍修,要那些法器乾什麼?”
雲皓微微睜大眼睛:“師父,你不怪四師弟啊,要知道,他這樣一口回絕,可是完全不給司空家麵子,接下來隻怕我們在穿雲山上的夥食都要變差了。”
“那便回咱們自己山。”容完嗤笑道:“隻怕是我們想走,而司空祝求著讓我們不要走。”
雲皓搖了搖頭,徹底服了。
他看師父也不是彆的,就是慣著四師弟罷了。要是換了他把練武場的後起之秀們打一頓,還當眾說不想娶司空柔,造成穿雲山和飛羽山的隔閡,師父隻怕是會當場揍他一頓,罵他無事生非。
“到了四師弟這兒,師父你就沒有原則了。”
“對了。”雲皓忽地想起,又說:“下午在練武場,司空柔問戚碧樹為何不肯娶時,師父,你猜四師弟怎麼答的?”
容完回屋喝茶,邊問:“怎麼回答的?”
“他說早就有了心儀之人,非那人不娶。”雲皓麵帶八卦的激動和興奮,問:“師父,你說四師弟會喜歡誰,他上咱們飛羽山之後,可就沒見過幾個女人呐。”
容完:“……”
雲皓又道:“我注意到了,每回璧玄師叔在的時候,四師弟麵色都很怪異,非得擠進你和璧玄師叔之間,他總不該……”
容完頓時緊張起來,心想難不成雲皓這小子發現了戚碧樹和自己……?
“他總不該是愛慕璧玄師叔吧!”
容完差點沒一口茶噴出來。
他對雲皓揮手:“行了,彆揣測這揣測那的了,去院子裡練你的劍,總輸給師弟,丟不丟人?”
雲皓臉一下子垮下來,背著劍去院子了。
戚碧樹還沒回,興許是路上被練武場的幾個弟子給纏住了,以他的修為,教訓那群人一頓還綽綽有餘,容完隻當讓他練手,並沒有過多擔憂。
然而,這晚戚碧樹回來時,臉色卻有點不對勁。,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