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解決蕭未鳴惹下的麻煩,蕭未辛到底還是又進宮去了。夏懷章吃了那麼大的虧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就算蕭未鳴是秦王身份,可又怎麼能跟實際掌權的夏家相比,想收拾一個沒有實權的王爺太容易了。
遊舒在影衛營訓練了一天,心裡多少也有點擔心,照書裡那個夏懷章的人設來看,此人睚眥必報陰險凶狠,一肚子草包卻又偏偏自大自負,而且男女葷素不忌,在京城橫行常年霸道欺男霸女,對蕭未辛也是垂涎已久,遊舒擔心主他這次進宮多少是要吃虧的。
果然下午的時候,他就聽值班的影九說王爺回來又發了好大的火,據說他拉著蕭未鳴在席上給夏懷章敬了幾杯酒算做賠罪,但夏懷章很是不屑,仍然不肯給麵子,譏諷了不少難聽的話,給了他們一個大大的難堪。最後還是蕭未深都看不過去出來打圓場,這才把這事圓了過去。
唉。
遊舒深深的歎氣,蕭未鳴這個成事不足的小混蛋,雖說那些兄弟中也隻有他是對男主一心一意的好,但這個智商著實愁人,有時候做事實在拖後腿。
蕭未辛這回準能把自己氣死,估估摸著那姓夏的小畜生沒少口頭占他便宜。
於是第二天,遊舒果然就接到了任務。
從宮裡回來的蕭未辛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他一早就帶著蕭未鳴進宮,蕭未深的探子早就把這事跟他說了,所以他也不意外蕭未辛進宮來,因為秦王陵王自小感情好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本來這事也說不上多大,夏懷章雖然腦袋破了,但到底沒有什麼大礙,蕭未鳴給他賠禮道歉也就過去了。但夏懷章捏住了這個把柄死活不退一步,無賴的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頭暈惡心,都是蕭未鳴打出來的,非要蕭未辛這個做哥哥的給他賠罪倒酒。
蕭未深對這個表弟也沒什麼好感,純粹就是給舅舅和太後麵子才容忍他,這回說起來也的確是蕭未鳴魯莽,可蕭未鳴已經乖巧的親自來道歉了,他仍舊不依不饒,讓蕭未深也心生厭惡。
好在蕭未辛很體貼,一直低聲軟語的賠禮,還被夏懷章趁機摸了手,卻並沒有大吵大鬨,給足了蕭未深的麵子。蕭未深知道他委屈,回去後特意賞了好些東西回來,大約就是補償他的意思。
蕭未辛根本不屑那點賞賜,忍著暴怒回來後就把書房又給掀了。他始終記得夏懷章看著自己的眼神裡那毫不掩藏的**,也記得他輕浮的用手在自己手背上挑逗劃過的那一瞬間,惡心的他恨不得當場讓他血濺三尺。
他不能明著報複夏懷章,但可以下暗手教訓他。
於是遊舒領命,小事一樁。
他最擅長暗殺,百步穿楊千裡不留痕,但在易容追蹤方麵也頗有心得,用毒雖然不如影九專業,可卻也有自己的造詣,做事穩重又很有分寸,算是少有的全能型人才,這活派給他最合適。
欺負他們家男主,遊舒好容易得了機會怎能不好好施展一番?
夜晚的聽月樓燈火通明熱鬨喧嘩,門前車水馬龍衣香鬢影,達官貴人絡繹不絕的被門口盛裝迎接的老鴇往裡帶,這就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樓。
遊舒站在樓前打量了一下,感歎著他可算有機會能自己來一次了。縱觀那些穿越前輩們,幾乎人人都對青樓充滿了好奇和向往,他以前也不是沒來過,畢竟青樓可是收集情報的最佳場所,但那都是跟隨同僚們一起公事公辦,私底下自己來還是頭一回。
他衣著沒有特彆華貴,但也算得上富裕,老鴇喜笑顏開的迎了上來:“這位爺瞧著眼生,是第一次來嗎?”
“的確是第一次。”遊舒眉眼帶笑,端的是謙謙君子的模樣,“在下是外地來的客商,聽說你們這兒最有名氣,是不是真的?”
老鴇笑的輕浮,一路扭著把他帶進門,遊舒隨便點了個清倌過來,然後就坐在桌前喝酒。
不一會兒就有個綠衣少女推門而入,懷中還抱著個琵琶。她看起來年紀很小,臉上還稚氣未脫,至多十四五歲的模樣,清秀可人文靜溫婉。
遊舒隻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在心裡罵開了。
萬惡的封建社會,未成年小妹妹也拉來接活!
遊舒耳聽八方,一直注意著樓下的動靜,隨時關注進來的所有人,那小姑娘福了福身子,嬌聲道:“公子,奴家綠瑩,請問您想聽什麼曲子?”
遊舒哪有那功夫聽小曲,點清倌不過就是為了掩人耳目,聽了小姑娘的話後他揮揮手隨口說:“你擅長什麼就談什麼。”
綠瑩察覺到他的心不在焉,安靜的坐下後便開始彈奏,倒也還挺悅耳,儘管遊舒的音樂細胞先天發育不良也能聽得出韻味來,他不由得放鬆了些。
很快樓下就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正是遊舒要等的夏懷章。
要說夏懷章這種色中餓鬼不要臉呢,腦袋都被人開瓢了還不忘出來尋歡作樂,一進門就囂張的踹開老鴇,罵罵咧咧的讓頭牌出來伺候他。老鴇哪敢得罪這座瘟神,忙讓人去請紅蕊來,一麵陪笑著把他帶去包廂。
一般那種級彆的客人所在的包廂看守都是極為嚴密的,外頭還有幾個打手看著,旁人輕易不能進去,遊舒用眼角餘光追隨著他的動向,準確的記下了他的門牌號。
那邊綠瑩已經奏完了一曲,小心翼翼的問他要不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