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很快,西戎質子那蘇圖被陵王蕭未辛迷得神魂顛倒的消息就在京裡傳開了,就連蕭未深都知道了這件事。
起初他剛聽到探子來報的時候是驚訝的,但想了想又覺得合乎情理,畢竟老七生得好幾乎是公認的事,那蠻子沒見過世麵,被迷了眼也算正常。
雖說是自家弟弟,但蕭未深可沒什麼情同手足的概念,甚至還存了些看戲的心思,左右那蠻子不可能做出出格的事,權當笑話瞧瞧,反正日子也無聊得很。
夏皇後此時走了進來,蕭未深正跟宮女嬉戲,見了她也並不當回事,仍舊讓那宮女給自己喂果子吃,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
被這樣羞辱對待,夏皇後並沒有露出委屈的神色,隻是淡淡一笑,上前接過另一個宮女的果盤遞過去,柔聲道:“皇上,臣妾有話想和您說。”
“不想聽。”蕭未深不耐煩的把她推到一邊,冷淡的說:“七弟的婚事你不必操心了。”
夏皇後的臉一白,繼而小聲的說:“可母後說……”
“母後不管說什麼都不必聽。”蕭未深一眼都不瞧她,當她是空氣一般,不耐煩地揮手:“沒事的話就出去吧。”
說罷與那嬌媚的小宮女又調笑起來,兩人的動作越來越大,逐漸開始不合規矩,夏皇後很是難堪,終於沒能忍住起身走了出去。
隨身伺候的貼身姑姑很為她委屈,一邊走一邊偷著抹淚,夏皇後獨自走在回宮的路上,滿腦子想的卻是蕭未辛。
她好容易才把吟秀帶到這樣好的年紀,眼看著馬上就可以成婚,臨門一腳忽然被皇上攔了下來,她心裡湧出許多酸楚。她年少時得不到的人,原本以為可以讓妹妹代替自己得到,可……
夏皇後心裡難受,一路又往著太後的宮裡去了。
而被她惦記的蕭未辛則根本記不清夏皇後這號人,對她的心思更是半點都不得知。自打下雪後他就懶怠了不少,也不像之前那樣練劍勤快,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天不是書房就是寢室,大有要冬眠的架勢。
遊舒從那天被他冷嘲熱諷了之後就沒再得過他的好臉色,可他其實也冤得很,明明就是想做好事幫他一把而已,誰能想到就被那蘇圖那貨惦記上了。
他至今也不動那蘇圖是個什麼鬼,大家都是男人啊,那家夥圖他啥呢?
遊舒很困惑,把劇情拉出來又重新捋了一遍,男二書裡沒有明顯的感情線,也沒看出他有基佬潛質,怎麼忽然就gay了?
遊舒不歧視gay,但當主角換成自己的時候,他的心情就很微妙了,甚至都不懂自己是哪點被那蘇圖給看上了,難道真的是因為那天路過幫了一把?
這好像是女孩們愛看的橋段,放到那蘇圖和自己身上就有點奇怪,兩個大男人搞什麼英雄救美非卿不可的劇情。
遊舒掏出從影九那裡搶來的小銅鏡坐看右看,他承認自己確實是少有的帥哥,比前世自己的臉就差了那麼一點點,但那也是帥的,可他長得可一點都不像女子啊,那蘇圖看上他哪了呢?
按照正常的點家劇情,男二即使心有感激,難道不該是拉著他一起結拜兄弟才對嗎?
遊舒日常疑惑。
因為他不知道,這其實是一本綠江流,基情遍地才是正常的。
遊舒左腿翹著右腿想不通,又換了右腿翹上左腿,仍舊想不通。
還有不到十天就過年,影衛們接到的活相對前陣子要少,京城基本已經進入過年狀態,有些家遠的旅商開始往回走,城裡的人立刻少了很多。
影衛營也閒了些,大家忙了一年也就年底這幾天能放鬆,不用被任務和主子所束縛,可以聚在一起說說笑笑。最令人高興的是,每到年底王爺都會大方的給他們發放賞銀,每人二十兩,可以吃喝玩樂很久了。
遊舒大部分的銀錢都被存了起來,這些年的工資他從沒有亂花過,小金庫這些年攢下來的錢算一算的話,他都可以做個小地主了。
但他不驕傲,因為老爸曾經說過,一個男人的立身之本就是責任,而最能體現責任的表現就是給老婆錢花,舍不得給老婆花錢的那都不配結婚。他老爸也是這麼做的,結婚這些年除了買煙錢,家裡的經濟大權都在老媽手裡,遊舒受了影響也想效仿。
假如能活到最後,他也要把小金庫交給媳婦管,讓她想買啥買啥,不必覺得比彆人少了什麼。
遊舒不知不覺又想偏了,突然想起男主在書裡貌似也是個寵妻人設,對女主那是說一不二百般嗬護,雖然前期為了積攢勢力而苟著,卻也沒給過女主氣受,想想女主好像也很幸福。
不愧是我男神,在對待老婆這一點上他們真是一毛一樣。
“傻愣著乾嘛呢?開飯了你不去?”影四一路小跑著往食堂去,抽空回頭喊了一句,“今天有肘子!”
他的話音剛落,遊舒已經在十步之外了。
先把媳婦的事放一放,大肘子才是人生至高夢想!
同遊舒這幾天的輕鬆悠閒生活相比,蕭未辛可以用“糟糕透頂”四個字來形容。那蘇圖雖然並沒有死纏爛打,但他的名聲已經傳出去了,現在外頭人人都知道那蠻子對自己心懷不軌,連蕭未深都在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