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及時自封心脈,是以心脈未曾受損,不必擔心。”
聽到畫椿這麼說,蕭未辛才舒了口氣:“那就好。”
畫椿注意到他的胳膊上也有傷,忙起身又把紗布拿來給他包紮,頗有些責備的問:“王爺身上有傷為何不讓望塵他們先行處理?”
蕭未辛並不是不讓望塵來處理,隻是關心則亂,他一時忘了,“無妨,這傷是我自己弄的。”
畫椿有些詫異。
“那些刺客我一個活口都沒留,你想法子把我的傷勢弄的看起來更重。”蕭未辛低聲吩咐,“待會兒蕭未深必定會來探視。”
畫椿知道他想做什麼,立刻就把蕭未辛渾身能看到皮肉的地方都給裹了,乍一看確實傷的很重。
蕭未辛:“……”
倒也沒必要把頭也給纏上。
他把塌上還昏迷的遊舒輕輕抱進另一個帳子裡養著,自己剛躺下就聽到門口望塵那大嗓門報信:“屬下參見皇上!”
畫椿眉眼低垂站到床邊去,沒一會兒蕭未深就進來了,表現的很關心床上的弟弟。
蕭未辛閉著眼睛半靠著床榻,蕭未深一眼就看到了床下的盆裡那灘黑色的濃血,當下就充滿了歉疚:“七弟如何了?”
畫椿恭敬地福身回道:“回皇上,王爺他……傷勢頗重,身上的劍傷有毒,奴婢雖已清理過了,但到底是損了底子,怕是要養好幾年。”
蕭未深聽了她的話,麵上也露出些愧疚,看起來不似作假,他還記得是自己把人推出去擋劍的,怎麼說這事也做得不地道,七弟就算怨恨也算正常。就算是狠毒如蕭未深也覺得自己做的過分,語氣不自覺的就放軟了些,柔聲說:“你好好的養傷,朕待會兒讓太醫來給你再看看,畫椿姑娘的醫術朕很放心,可讓太醫們再看看也好。”
“你放心,朕一定不會讓你白白受累,絕不會放過那些刺客!”
蕭未辛臉色慘白嘴唇烏紫,聽了他的話後虛弱點了點頭:“皇兄,臣弟不妨事的。隻是,那些刺客可查出是什麼來曆了嗎?”
“必然是衢州叛軍。”蕭未深恨恨的說,“朕一定會端了他們的老巢!”
蕭未辛咳了兩聲吐出一口血來,蕭未深擔心自己說更多嚇著他,叮囑讓畫椿照顧好了,帶著一身戾氣出去了。
等人走遠後,蕭未辛神態自若的坐起來。他麵上一片深思,也在猜測著這次的刺殺究竟是哪方人所為。
和蕭未深不同,他並不大相信這次的事是衢州叛軍做的。倒不是說不相信蕭未深的話,這時候他沒必要騙自己,隻是衢州那邊的叛軍早在三年前就幾乎被剿滅,剩下來的那點人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能耐組織暗殺。
衢州叛軍是當年最有力跟蕭未深爭奪皇位的翼王舊部,翼王被蕭未深殺了後,他的那些舊部不肯放棄報仇,前些年一直在衢州一帶活動企圖舉兵而起,但都被鎮壓了下去,幾次清剿後幾乎潰不成軍,早就不知所蹤了。
這次的事蕭未辛覺得更像是西戎那邊的作風,如果蕭未深這時候死了,最有利的就是西戎,他們可以趁著這時候迅速集結人馬,再來一次邊境大亂。
蕭未辛又想起了那個質子那蘇圖,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他在塌上思索了一陣後,想起還昏迷著的遊舒,便起身悄悄地去探視他。他養傷的帳子後頭就是遊舒的帳子,那裡原先是給祁寒望舒一起住的,但此刻被蕭未辛拿來給他養傷,反正那兩人皮糙肉厚,不需要那麼好的地方。
他走進來的時候,遊舒還昏迷著沒有醒來,在一邊照顧的洛瑤回頭見了他,小聲說:“王爺,他好像發熱了。”
“畫椿呢?”蕭未辛走過來在塌上做下,果然看到小遊舒潮紅的臉。
洛瑤搖頭說:“畫椿姐姐說發熱是正常的,讓我仔細看護,喂藥是喂不進去的。”
蕭未辛眉頭皺起,看著洛瑤一趟趟的拿著濕巾放在遊舒額頭來回替換,可小影衛的臉色始終不見好。
看著他這樣虛弱,蕭未辛忽然覺得自己此前那些想法都是多餘的。
小影衛在危急時刻第一時間擋在自己身前,必然是做好了赴死打算的,人在最危險的關頭,會下意識的做出自己最想做的抉擇。就算是影衛,也不會完全沒有求生意識。而且,他始終都記得,他擋在自己身前時那堅定而有力的背影。
蕭未辛聽到自己的心好像被什麼輕輕地撬了一下,突然很想小影衛快點好起來。
他想試著對他好一點。:,,,,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